九爷挂了电话后，方木忍不住对郁婉暗生同情。
昨天九爷默默护送了小姑娘一路，他还以为他家爷终于变得有人情味了……
是他想太多！人家小姑娘刚被赶出家门，哪有什么心情做事。他家九爷一大早就对人进行言语威胁……果然是九爷本爷。
郁婉紧赶慢赶，终于踩着点出现在了霍宅。
九爷看着气喘吁吁的她，扫了眼腕间的表，抬眸。“还差一分钟你就迟到了。”
“但我没有迟到不是吗？”跑了一路，郁婉压了一肚子的火，说话忍不住有点冲。
方木担忧地看了九爷一眼，意外地发现他家爷并没打算计较她的顶撞。
“既然来了就进入正题吧。我可以帮你救出那只黄鼠狼，条件是你帮我做一次催眠。”
郁婉惊愕，除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哪有人主动要求给自己做催眠的？她下意识开口；“你有病？”
话落，察觉到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又改口说：“不是，你为什么想做催眠？”
一边的方木有点懵，催眠这事不是他们窃听到的吗？为什么爷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更奇怪的是，郁婉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九爷淡淡道：“我也有一段缺失的记忆。上次你帮b做了一次催眠，他看到了一双眼睛。我很好奇，我会看到什么？”
郁婉的头立马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我做不了。”
九爷看着她：“为什么？”
废话！上次帮霍五岁做，她都差点失败，如果对上这位，她简直就是找虐！
“我能帮b做，是因为他足够信任我。”郁婉采用了迂回战术。
“我也可以信任你。”这话九爷说得十分自然，如果不是郁婉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估计已经飘了。
您可拉倒吧！你要是真信任我，那才是撞了邪！
“催眠失败是有风险的。”郁婉顽强挣扎。
但九爷的态度也十分坚决。“要么进入不了状态，要么治疗无效。这两种情况我都能接受。”
郁婉忍不住吐槽，这些你都知道？那你知道出现负面暗示的后果吗？就算你敢把自己交出来我也不敢接呀！
“我的催眠技术还不够成熟。如果您真的想尝试催眠，我建议您找更权威的催眠大师进行治疗。”
郁婉的这个建议提得算比较中肯了，以九爷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请来业界最有名望的催眠大师给他治疗。但九爷却说，如果她做不了，那么合作可以取消了。
最终，郁婉还是认命地尝试了一次。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才刚进入状态她就遇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还什么都没来及问，九爷就醒了。
“我尽力了。”郁婉对上九爷那双漂亮却犀利的墨眸，忍不住有点小怂。他该不会说催眠失败，合作就失效吧？
好在，九爷还没她想象得那么不要脸。他告诉她，他们目前锁定的目标是庞氏药业。
郁婉对这个企业不熟悉，据方木介绍，它是林城的医药龙头企业，由京都庞家直接控股，实力虽然比不上霍家，但比起林城其他世家绰绰有余，这其中也包括林城四大豪门中的李家、徐家和郁家。
傅青那边已经故意走漏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实验室地址，剩下就看内奸的反应和庞氏药业那边的动静了。
“你为什么不怀疑傅局？万一内奸不止一个呢？凶兽当时的攻击目标是他女儿。他也有可能是实验室的人。”郁婉有些意外九爷对傅局的信任。她本来以为他信不过警局，但调查庞氏药业却是傅局领的头。
“凶兽的攻击目标确实是他女儿。但你有没有想过，它是怎么找到他女儿的？”
郁婉沉下心思考，一开始她以为是凶兽看到了两人合照，或者撞见过两人在一起，但这种解释并不合理。她们的教室在顶楼，凶兽就算之前见过李小月，也不可能这么精准地锁定她的位置。
如果不是靠视觉？难道是……嗅觉！？
“有人在李小月身上做了手脚？凶兽是通过气味锁定她的？”
九爷琉璃般的墨瞳浮现一道光影。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他只是稍微给了点提示，她就猜到了。
“没错，我们通过李小月身上的药粉挖到了庞氏药业。”
九爷说傅青曾接到匿名恐吓信，让他不要再插手凶兽事件，后来李小月就出事了。
他让顾亦笙对李小月衣服上的药粉进行了分析，里面含有能对凶兽起刺激作用的成分。
那天如果不是郁婉赶到及时，李小月非伤即亡。这个赌注太大，傅青赌不起，所以他不是内奸。
“傅青目前虽然已经锁定了庞氏，但他没有证据对庞氏进行搜查，仅凭带动物刺激性的药粉不够。他需要以静制动，让对方先动起来，才有机会找到突破点。”
九爷说了很多，多得让郁婉觉得他正视了她合作者的身份。她本来以为以他孤傲的性格，不屑于向她解释案情，她只要等他救出局长就可以。
这种被放在平等面正视的感觉，不可否认，挺好的。
既然九爷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合作诚意，郁婉也没必要再藏私。她把刘浩的事告诉了他。
“你是说庞氏在人身上做实验？并且这种实验已经进行了五年？”九爷的神态严肃，修长的食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一声又一声。
“我这边还不能确认是庞氏。我同学计划从刘浩口中探消息，但还需要点时间。不出意外，明天会有结果。”
九爷看着眼前长相乖巧的女孩儿，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体型娇小，五官精致，白皙的小圆脸还有点婴儿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顾盼生辉。
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有点萌的小家伙，谁又能想到她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两人谈了接近半小时。郁婉告辞时，九爷叫住了她。
“你就不怕庞氏的报复？”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郁婉露出一脸懵懂，讶异道：“我有做什么？这些不全都是九爷您查出来的么？”
九爷：“……”这是明目张胆拿他当挡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