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柏也气得脸色发黑。郁老爷子经商天分并不高,要不是他娶了一个能干的妻子,郁家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从小到大郁爷子都偏心郁长青,但郁老夫人却更看重郁景柏,所以在她去世后,她把她名下大部分的财产都转给了郁景柏。
郁景柏从来没有想和弟弟争过什么,要不是郁婉这些年接受治疗需要钱,他连公司也不想打理。但郁长青这次行事超出了他的底线,他不想再让了!
郁知意做出了那样的事,他这个做二叔的居然还好意思背着他找他家阿婉谈条件。呵,想让他们撤诉?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郁婉凑在郁景柏耳边说,“我们可以先这样,然后再……”
郁景柏听完她的主意后,神色变得很奇怪。他认真地盯着郁婉看,发现他对女儿真的太不了解了,这一步步都替他想好了,简直就是个反击高手啊!
“您怎么啦?”郁婉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像她脸上有花一样。她有些忐忑,他是不是觉得她心机太重了?
郁景柏仍盯着郁婉看,直到连旁边的郁星辰都觉得不自在了,他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我刚在想,我怎么培养出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儿!”
郁婉:“……”您这么自恋好吗?
郁星辰:“……”这话是说我不聪明咯?
郁景柏看着一双儿女无语的表情,略带尴尬地收了笑容。“咳,你俩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我的虚荣心吗?我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郁婉突然哇了一声,吓了郁景柏一跳。“爸!你真的好厉害!”
郁星辰紧跟在她后面接了一句。“嗯!超级厉害的!”
郁景柏嘴角抽了抽,你俩还可以再敷衍一点……
郁长青在郁婉这边碰壁后,又带了律师去找郁知意聊。
郁长青对郁知意说:“现在最好的方案是郁婉那边主动放弃诉讼,不然以你的罪行最少被判两年有期徒刑。我找过郁婉谈条件,她已经拒绝了。你现在把真实情况再和律师说一遍,我会让他尽可能地帮你争取减刑。”
“不,不!我不想坐牢!坐两年牢出去,我就毁了!”郁知意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抓住郁长青的手哀求道。“爸,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我的!一定可以!”
郁长青被郁景柏揍了一拳,正烦着。他一把甩开郁知意的手,怒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做这些事前就没考虑过后果吗!我都说了可以帮郁婉重回郁家,甚至把公司还给你大伯,那边一点松动都没有!撤诉的事你就别想了!”
郁知意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去,低声喃喃。“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还有办法的。爸,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啊!”
郁长青愕然。“为了我?”
郁知意说她之所以对郁婉下手,是因为郁婉他们家一直压着他们家,她想只要借郁老爷子的名义毁了郁婉,郁景柏就再不可能回郁家和郁长青争财产了。
郁知意痛哭流涕。“我承认我恨她对我妈动了手,但我真的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错了!是我太笨了!不仅自己被发现了,还连累了您。我对不起您。”
经过最初的慌乱后,郁知意现在已经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只能依靠郁长青了,她要尽可能地博取他的同情和好感,展现自己的价值,对方才会拼尽全力救她。
果然,听了郁知意的话,郁长青有几分触动。
他放柔了语气。“你别担心,等你出来后我会安排你离开林城重新开始。在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去,你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
“可是!世家豪门不会接受一个做过牢的儿媳。我这辈子都进不了真正的豪门了!”
郁知意说出了她对郁长青最大的价值。他就盼着她能高嫁,顺带郁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虽然郁家在林城也算豪门,但也只是在林城而已,要是放到京都连个三流名门都抵不上。而且这些年公司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他需要联姻来巩固郁家的地位。
郁长青思索了一会儿,说:“等以后你出来了,我再帮你想办法遮掩。”
郁知意不甘心,她才刚刚考了一个第一名,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参加高考了。她明明有着大好的未来,突然就这么毁了!就算以后能遮掩过去又怎么样?林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犯过罪,做过牢!
是郁婉!都是郁婉害的!自从她回来后,处处和她作对!
她想起郁婉被绑的那张照片,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爸,警方是不是说那些人强。奸未遂?”
郁婉失踪了整整一夜,又被那群人绑了,她就算再厉害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为了保全她的清白,一定有人帮她隐瞒了下来。说不定她就是和那七人达成了一致,毕竟强。奸未遂被判的罪名要轻很多,于双方都有利。
她把她的想法告诉了郁长青,觉得可以以这个为突破点去找郁婉重新谈判,但郁长青很快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确实没有受到伤害。除了那七人,现场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可以作证。”
郁知意惊讶,这群人是做什么吃的,居然还在现场留了目击证人!“谁?”
郁长青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警方对证人的身份进行了保密。
事到如今,洗脱罪名是不可能了。郁知意能想到的就是把事情尽可能的闹大,闹到郁婉那边也不能承受公开的伤害。
这样,不用她开口,那边也会选择私了。
但是,怎么让郁婉觉得事情公开对她没好处呢?
一个小时后,郁长青通过关系从警局搞到了目击证人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郁婉案件的目击证人吗?我是郁婉二叔,有点事想找您聊聊,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郁长青成功约见了“目击证人”,并且两人相谈甚欢。
出来后,他给律师打了电话。“我这边谈妥了,对方愿意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