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靳枫说得笃定，继续往前走。
郁婉都想骂人了，这人就把她吃得这么准吗？
“那可不一定，狗急了还跳墙呢！你要是把我逼急了谁管那么多！”郁婉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后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再往前走就要把她逼到墙角了。
感觉到刀尖的阻力，靳枫停了下来。他刚才其实只是想看清楚郁婉的这张脸。记忆中的那张脸虽然是模糊的，但却是漂亮的。
郁婉的这张脸只称得上普通。
“我刚才没想杀你。”靳枫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回到了位置上。
郁婉还是有些防备，站得离他远远的。“什么意思？”
靳枫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门外守着的男人叫了进来，让他打一盘清水进来。
男人打了水进来后，靳枫又叫住了他，“再找一打创可贴过来。”
这一次男人诧异地看了靳枫一眼，但并没有多言，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也发现女孩受伤了，但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创口贴，要买创口贴还要开车出去买。
靳枫在男人离开后，对郁婉说：“我刚才是在试探你，是不是也是实验人。”
他派人调查过郁婉的背景，知道她有狂暴症。郁婉对病症的了解让他不得不怀疑她也可能是实验人，才有了他刚才的试探。他想激起郁婉的反抗，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如果郁婉是实验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能隐忍不发。
就连他在刚才都差点失控了。
郁婉听完靳枫的解释后，只觉得更心惊了。这人还真够阴险的，还好她刚才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召唤术。
“虽然我没想杀你，但合作是不可能的。我和霍九卿之间，你们只能选择一个。”
“为什么？”郁婉有点想不明白，就算他们在商业上是竞争关系，但面对共同的敌人，暂时合作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保命要紧啊。
“没什么为什么，我不可能当他的同盟。”靳枫的语气很果决。
郁婉纠正，“是我们君家的同盟，不是他的同盟。”
靳枫冷瞥了郁婉一眼。“间接同盟也不行。”
郁婉：“……”回去一定好好问问，这两人之间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
“去清洗伤口。”靳枫突然转移了话题，明明是好意，说出口的却是命令。
他突然的反常让郁婉觉得十分不适。
“不用了，我回去后自己清理。”谁知道你这水里有没有毒？
靳枫凉凉看了她一眼，说：“行，反正我也没这么好心。本来就是打来你洗脸的。”
郁婉惊讶：“洗什么脸？”
“你这伪装看得碍眼，洗掉再和我说话。”
郁婉：“……”擦！她还没嫌他碍眼呢！
“不用了，反正你已经拒绝了合作，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郁婉说完转身就走。她就不信了，这老狐狸真舍得她这根救命稻草！
是她之前脾气太好了，这世上哪有求着给人看病的道理！
“站住！”靳枫脸色微变，“我这里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郁婉头也没回，走得决绝。“您上次已经威胁过我了，同样的招数还要用第二遍？”
眼看郁婉已经拉开了门，靳枫忙说：“合作是不行，但可以卖消息给你们。”
郁婉嘴角勾起，重新关上了门。某些人就是作！卖消息给他们和她之前提的合作有什么区别？大作精！
她又折返了回去，但靳枫却还是坚持让她洗脸。“你难道想让我帮你？”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洗脸？你都知道我名字了，应该也见过我真容了。有这个必要吗？”郁婉觉得她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谁知道哪一张脸才是你的真脸？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的人，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情报透露给你？”靳枫真的很会抓重点，一抓一个准。从刚才注意到郁婉的那双眼睛起，他心底就冒出了一个猜想，他迫切地想验证他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郁婉有点纠结，如果她拒绝洗脸，其实也是变相承认她在媒体前的那张脸是假的。
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想尝试激一下他。“要不我们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正好借这个机会试试他的身手，一举两得！
靳枫看郁婉的目光变得怪异。“你确定？”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当然！前提是不能使用暴力。”郁婉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有信心。她看靳枫一副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样子，就觉得他肯定厉害不到哪里去。她呆会儿还可以借机报仇，多揍他几拳。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可貌相。郁婉小瞧了靳枫，靳枫也小瞧了她。
两人斗了十几分钟还是没分出高下，但郁婉心底清楚再打下去，她会落败。她的体力跟不上。
“行了，我认输。”郁婉先喊了停，歇了口气，心中忍不住腹诽，这些个贵公子，怎么个个都这么能打？又不需要他们上战场。
她口里的贵公子当然也包括了她家九爷。九爷的功夫超了她可不止一小截！
“还用我请你吗？”靳枫见郁婉没有动，目光扫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盆水。他其实也有些诧异，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原以为她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想到这么能打。
“急什么，愿赌服输，我又不会赖账。”郁婉缓了口气，很干脆地洗去了脸上的东西。
只是她没有带卸妆水，用清水洗出的效果，反而有点像小花猫。
靳枫在她抬头的那一瞬，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飞快了闪过了一丝笑意。
郁婉懊恼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她早就知道这样洗不干净。“现在可以告诉我情报了吧。”
靳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女孩的脸上虽然还带有深浅不一的颜色，但已经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了。
他早该想到的，君家人就没有长得像她一样平凡的人。
“你十二年前来过京都对不对？你还救了一个被狼群围攻的男孩！”他突然扣住了郁婉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