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曾经探过警方上级的口风,面对郁婉这样有暴力倾向的实验人,他们更倾向于把人关起来限制自由。他是不乐意见到郁婉的实验人身份被曝光的,但君芷兰那边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提到郁婉的异常。
其实她只要稍微提点几句,让警方对郁婉的身份生疑并不难。
君北辰分析说:“可能是曝光了阿婉实验人的身份后,她给自己找的脱罪理由就不成立了。还可能是她也不想让警方知道阿婉实验人的身份。”君芷兰脱罪的最有力证据就是郁婉是自愿上车的。如果郁婉实验人的身份暴露了,她自愿上车也就有了另一种理由,甚至指向了君芷兰就是那个操控实验人的人。
九爷接口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在隐瞒你实验人的身份上,我们双方算达成了共识。你在接受录口供时,注意避开这点。还有一个疑点,之前d透露实验室组织里按编号排位有a到f,f就是我们之前在林城老刘手机里发现的那个暗号。他们这次找上你是上级a发布的任务,但我还没弄清你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靳枫带人闯了进来。“还能是怎么暴露的,肯定是在你爷爷的那场宴会上暴露的。”
陈一一追了进来。“九爷,他硬要闯进来,我没能拦住。”
九爷招了下手,“你出去吧,不要再放任何人进来。”
靳枫也谴退了他的手下。“你们也去门外两米外守着。他们这里隔音效果不太好。”
在人都退出去后,九爷开口问,“你来做什么?”为了防止实验室的人偷袭,郁婉的住院地址是保密的。
靳枫一点也不客气地霸占了病房里唯一的那张沙发。“我当然是来探望我小恩人的。”
君北辰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你知道阿婉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乐意说给这个人听。”靳枫对九爷的敌意一如既往。
九爷嗤笑了一声,“既然不想见到我,没人逼你过来。”
靳枫没有理会他,转头对郁婉说:“小恩人,你让这人出去,我就告诉你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郁婉有点点心动,但一对上九爷的眼神就怂了。她不敢……
靳枫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转了一圈,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啊。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这么怕他?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九爷神情冷肃,“比起我来,你对她的危险指数更高。”
靳枫阴沉了脸色,“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觉得你在这里碍眼。”
九爷也不甘示弱,开始驱客。“出门右拐,不谢。”
靳枫被九爷气笑了。“我走不走你说得不算,得病房的主人说得才算。小恩人,你希望我离开吗?”
郁婉当然希望靳枫能把事情说清楚再离开,但这两人都不是会退步的人。
她看着九爷,试探着开口,“要不……”你先避让一下?
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遇到两难选择时,一般会挑更亲近的人下手,因为知道那个人不会真的生气。
靳枫的嘴角刚露出一抹轻笑,九爷就开口打断了郁婉后面要出口的话。“我已经知道你身份泄漏的原因了。”
靳枫挑眉,他刚才还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就知道了?“你确定?”
九爷双手插兜,倚靠在墙边,“本来刚才还不确定,但见到你后就确定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泄漏了她的身份?”
“没什么意思。那场宴会上除了你外,还有其他能对她产生感应的实验人。”
九爷的话提醒了郁婉。既然靳枫能一眼就看出了她君家人的身份,那么其他两个特级实验人肯定也能对她产生感应。那场宴会上来了那么多人,说不定其中就混入了像靳枫一样的实验人。
郁婉问靳枫,“你是不是知道另外两人是谁?”她之前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回答说他不知道。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是在宴会上被发现的?”
九爷之所以猜到答案,也是因为靳枫在刚进门时提了那么一句,说郁婉的身份肯定是在宴会上暴露的。郁婉在宴会上并没有动用君家天赋,唯一能解释她暴露身份的,就只有刚才那一种可能。
靳枫说:“除了那种场合,你又没出席过其他人多的场合。而且君芷兰就是在那场宴会后才派人去了林城调查你。”
提到林城,郁婉想到了郁景柏和郁星辰。她忙看向了九爷,“我家那边?”她还隐约有点映像,她发病的时候,九爷对她提过,如果实验室从她这边下不了手,就会从林城郁家动手。
“我已经让竹石过去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到林城了。”
郁婉微愕,她知道陈竹石是他的专属保镖。他把人调走了,那他自己怎么办?
九爷看懂了她的心思,安抚她说:“目前实验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你这里,暂时没空搭理我这边。”
靳枫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比你好。”九爷怼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两人自从碰面以来,就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而一边的君北辰更在意靳枫的来意。“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面对君北辰,靳枫的语气要客气几分,但姿态仍很狂傲。“我说过了,我是来探望我小恩人的。毕竟她是我的专属医生,她要是出了事,我找谁去?”
他特意在专属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对病床上的郁婉正色说,“小恩人,我真的有话要和你单独说。你先谴退不相干人等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实验室派来的?”九爷寸步不让。现在这种时机,他不敢冒一点风险。杜老昨天走时特意交代过,现在的郁婉受不了一丁点刺激。
靳枫冷笑一声,“你觉得如果我真是实验室派来的,你拦得住我吗?”
“那就试试。”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就快打起来了。郁婉忙说和,“要不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