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师伯的声音?”
大荒囚天阵被破掉之后,刺眼的光芒也已经消失。
方潮擦掉因强光刺激而流出的眼泪,往天上望去。
只见前方,袁启天凌空悬于天际,衣袂猎猎,满头银发随风飘飞,一派仙人气象。
而破掉法阵后的灰羽族修士,气息也再次往回跌落一大截,体型恢复原状。同时眼睛死死盯着袁启天,恨恨说道:
“不顾天道压制,极致升华,恢复全部实力,必有三灾之难。”
“以我的实力,能在火灾之中支撑三分钟,这三分钟时间,足以杀你!”
听到鸟人的喊声,方潮脑子里自动闪过宗门典籍上记载的关于三灾的说法。
所谓三灾,便是雷灾、火灾、风灾。
雷灾之难,天打五雷轰,让人外焦里嫩。
火灾之难,五脏俱焚灭,让人化为灰烬。
风灾之难,风吹骨肉消,让人变成肉糜。
雷是天雷,火是阴火,风是赑风。皆是威能巨大的天道惩罚。
一个中千世界的人,到达另一个中千世界,如果极致升华,必受三灾其一。两三分钟之内,基本就会因为度不过灾劫而死亡。
一个高等世界的人,到达另一个低等世界,如果极致升华,必受三灾其二。几十秒时间,恐怕就支撑不住。
至于从低等世界世界前往高等世界,一般情况下不会受到天道压制。也就没有极致升华一说了。
而像魔界生物到达盘龙大陆,境界低的,受到天道压制不多,能有全部实力的七到八成。
三转及三转以上,则会被天道压制一个大境界及以上。想要极致升华,必会三灾齐至,瞬息湮灭。
所以魔物无法利用极致升华爆发全部战力。
这也是诸天万界能和魔族勉强对抗的重要原因之一。
现在灰羽族鸟人极致升华了,也恢复了所有实力,但是无法抵抗阴火之灾,肯定是要死的。
这就是真正的鱼死网破!
临死也不让敌人好过!
“为什么你不留在原地等死呢?”立于空中的袁启天不紧不慢的说道:“反正你都是要死的,干嘛还要弄破大荒囚天阵的阵盘?”
方潮远远听到袁启天的说话腔调,还感觉有些熟悉。
一旁的胖修士杨腊策已经嘿嘿笑道:
“之前这灰羽族的鸟人在红枫镇和刘长老说话时,不就喜欢用这样气人的语调吗?”
“现在这镇魔城的前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有意思!”
这下方潮也反应过来,还真是。
“我可以杀你,但是你不能反抗,这种流氓逻辑确实让人憋屈难受。”
果然,在听到袁启天的话之后。灰羽族的鸟人,整个人都气炸了。
浑身的烈火都瞬间往外又窜出了几分。
啊!
伴随着疼痛与愤怒的吼声,灰羽族鸟人朝着袁启天吐出一口金光,然后双翅一振,与金光同时飞向袁启天。
可是袁启天既然敢站出来,又怎么会没防备?
手往腰间一拍,“嗖嗖嗖”变出十几个人来。
有面色冷漠的红枫镇三大四转灵植师。
还有镇魔城、乾元宗、红枫镇几方势力的三转灵植师。
十几个人共同握着型制相似的长条形木牌,木牌上刻画有繁复的符文图案。然后他们就催动丹田灵窍里的净魔木灵种。疯狂输出灵力。
紧接着从木牌上飞出一条条黑漆漆的金属锁链,锁链上的每个铁环互相扣紧,在空中游动时碰撞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在金光飞到同时,黑色锁链也像游蛇,如泥鳅,往灰羽族鸟人身上飞速缠绕而去。
“禁魔链!”灰羽族鸟人看到飞来的漫天锁链,绝望的发出呐喊:“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可恨!可恨!”
“乾元宗和镇魔城的人,你们很好!”
“早晚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话语声刚落,也没等黑色锁链缠到他身上,无尽的火焰就已经将他烧得寸寸断灭。
最后化成灰烬,洒落半空。
而他临死前口中喷出的金光,在飞到袁启天等人面前时已经被黑色锁链砸碎了,也没起到什么伤人的作用。
看到这里,似乎一切已经结束。原来心中觉得不可力敌的敌人,就这么被消灭了。
方潮不再迟疑,满怀激动的驱使着浑身银白的天马,朝袁启天那边飞去。
只留下几个其他宗门的修士面面相觑,留也不是,走也不敢。
方潮刚靠近人群就听见大佬们的谈话。
“终于把这伙异族给灭杀了!”红枫镇的四转修士刘尚香扬眉吐气的说道:“要不是害怕这家伙极尽升华会毁了红枫镇,我早跟他打起来了。”
“是极!是极!”另一边的司空全从怀中掏出一把羽扇,轻轻扇动,也跟着附和:“到了盘龙大陆,过江龙也得像蛇一样乖乖盘着,他们这么嚣张,早已经注定了结局。”
“哈哈哈!”却是乾元宗掌管外务的长老王修畅快大笑:“这些杂碎,在我乾元宗安下棋子,破坏宗门大阵,引魔物趁机袭击。今天他们的死,算是我乾元宗向灰羽族讨回的一点利息。早晚我们会杀到他们所在的大陆,把这支灰羽族鸟人的宗门连根拔掉!”
“……”
这时,还在交谈的几位长老也发觉了正在靠近的他。
袁启天先瞥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的说到:“好小子,运气不错,居然没被这些鸟人抓住!”
方潮其实对于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摸清。
只是凭借得到的信息有了那么一点猜测。
现在主人翁就在眼前,他肯定是不愿放弃解惑的机会的。
于是也在脸上挤出笑容,说到:
“运气好罢了!”
“先前这些灰羽族人一直在追杀一头灰绿色的大鸟。”
“结果大鸟,放了一个范围超级大的烟雾弹,我的牛马受惊,恰巧好运跑到了一个安全区。”
心中回想,有那么一丝庆幸。他又看向袁启天,把自己的疑惑给问出来:
“师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到现在都还迷糊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