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 29 章(1 / 1)

不过几日不在王府,林宴回来一瞧,发现小黄雀竟然长胖了一圈。

“你这几天都吃了多少东西?”林宴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黄雀圆滚滚的小肚子,不可思议道。

“嘿嘿。”小黄雀嘿嘿笑了一声,跳到林宴肩膀,扇着翅膀叽喳问道,“围猎好玩吗?”

林宴起身去把门和窗户关好,给它讲在别庄遇到大妖怪的事情,还把他藏起来的小黑籽给它看。

小黄雀用翅膀扒拉了一下小黑籽,疑惑歪头,“这是什么东西?你以前开花的时候有结过籽?”

林宴摇头,“没有啊。你说那个大妖怪到底对我的果子做了什么?”

小黄雀也不解,它们自小生活在龙渊山,对外界的妖怪们所知实在不多。一人一鸟琢磨片刻,决定去找见多识广的黄鼠狼精问问。

林宴去跟张伯说了一声要上街,就揣上小黄雀,带上秋云,坐马车出了门。

到了永安巷子的黄家面馆,比起上次来看到冷清的模样,面馆热闹整洁了许多,大堂里坐了好几位客人,黄鼠狼精正端着面碗,在厨房和大堂进进出出的忙碌。

“哎哟,两位客人,快坐。”看到林宴,黄鼠狼精擦擦头上的汗,连忙请他们坐下。

“黄大,来碗甜水面。”有相熟的客人叫道。

“哎,来了。”黄大把一本小册子递给林宴,让他慢慢看,转身去厨房煮面。

林宴打开小册子,里面是各种面条的名称,名称旁边还有用毛笔画的面条图片和价钱,直观又显眼,让人一目了然。

晌午已过,店里客人陆续走了,等最后一位客人离开,黄鼠狼精故技重施让秋云在桌上睡着,关上面馆门,领林宴和小黄雀去后面屋子。

黄鼠狼精的妹妹叫黄小真,是她自己琢磨了半个月给自己取的名字。妖怪们大抵都很懒,取名字也都很敷衍,像她哥哥,是家里老大,就取名叫黄大,而像兔子精两兄弟,就叫涂一涂二,蜘蛛精就叫阿蛛,也不怕遇到另一只蜘蛛精重名。

林宴的藤汁治黄小真腿上的伤口很有用,不过敷了两回,伤口便流出红色的血,在慢慢开始结疤。黄小真正坐在窗户旁给她哥哥织毛衣,看到黄大领林宴进屋,放下手里的毛线,高兴叫道:“小树藤哥哥!”

林宴也笑眯眯朝她打了声招呼,就在她旁边坐下。

“你来找我干什么?”黄大端了茶水来,问道。

林宴直接说道:“京城里有个大妖怪,就住在皇后寝宫,他给皇后寝宫设了屏障,一般妖怪进不去,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悄悄进去吗?”

黄大听了吓一跳,“那可是千年大妖怪,我们躲避都来不及,你怎么还凑上去?”

“他偷了我的果子。”林宴如实说道,把他果子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这样啊,”黄大挠挠头,“那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多谢。”见他答应帮忙,林宴连忙道谢,突然想起来,从身上的荷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小黑籽递给他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黄大接过看了两眼,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种子吗?你可以拿到妖怪集市问问,那里各地的妖怪都有,说不定会有妖知道。”

妖怪集市每个月开一次,之前刚开过一次,还要等下个月。林宴重新拿回小黑籽放进荷包,准备等妖怪集市下个月开了,就去问问。

黄大承诺想到办法就去告诉他,林宴坐了会儿就告辞出去面馆,见时间还早,让车夫赶着马车往郊外去,想去看看沈氏。

到了郊外庄子,却发现沈氏不在了,问了下人才知道,沈氏昨日已经回去了相府。

林宴只好让车夫掉头,去相府。

相府门口的下人见到他,不敢拦,林宴没等人进去通报,就径直往拢翠苑去。

走进院子,穿过游廊,就看到沈氏正在花园里散步。她身边的碧月看见了林宴,对她说了一声,沈氏抬头朝林宴看过来。

沈氏化了淡妆,不管是精神还是面色都比之前好了太多。林宴快步过去拉住他娘的手臂,高兴道:“娘,你好啦?”

“嗯。”沈氏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温柔盈盈一笑,“娘还没来得及让人去王府说一声,你怎么知道娘回来了相府?”

“我去庄子找你,庄子的下人说的。”林宴不解,“娘,你怎么不在庄子住着,回来相府干什么?”

这相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不如在庄子住的清静。

沈氏淡淡笑了笑,不欲把他卷入相府的事情,拉着他往屋子里走,转换话题,“外面日头大,进屋再说。”

到屋里坐下,碧月上了茶水来,沈氏说道:“这次去围猎可还有意思?跟娘说说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发生的事情倒是挺多,就是不能和他娘讲。林宴想了想,把林瑶脸上出疹子的事情跟他娘说了。

沈氏听完弯唇笑,“我也听说了,昨日林瑶一回来,就请了大夫进府。这一上午,连宫里的太医都进进出出来了好几拨。”

“你可别胡乱吃东西。”太医找不出来病因,只能猜测是林瑶没注意吃了什么东西。沈氏摸摸林宴的脸,叮嘱道。

林宴乖乖应了一声。

涟漪院中,林宣正在林瑶屋里的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要在那劳什子的南阳书院待了,姐,你和娘去跟爹求情,别把我再送去了!”

之前因林宴回门的事情,林宣被送去南阳书院管教三个月,现在过了还不到一个月,林宣就受不了书院的管教,偷偷跑了回来。

“你要在南阳书院待三个月,是爹在皇上面前保证过的,这才不到一个月,怎么把你弄回来?”林瑶戴着面纱,坐在椅子上烦躁不已。她脸上的疹子还没消,就发现这个不省心的弟弟竟然偷偷从南阳书院跑回来了。

“我娘怎么还没回来?”林瑶烦躁的朝门外张望,她舅舅来了,周氏在前院招待,刚让丫鬟去前院叫周氏。

毕竟是亲姐弟,看着林宣瘦了一圈的小脸,还有手臂上被戒尺打的伤痕,林瑶有些心疼,放缓声音哄劝道:“你先回书院,别让人发现你偷偷跑回来了。我和娘会去和你爹说,过几日就去越州把你接回来。”

“不,我不回。”林宣死活不要回书院,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哭诉,“那书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再去几日,我就回不来了。”

“你必须去,就这样偷偷跑回来,让爹怎么跟皇上交代?”林瑶拧起眉,有下人从门外进来禀告,说林宴来了。

“都是林宴害的我!”林宣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抓起林瑶扔在案桌上的鞭子,就朝外面冲了出去。

“宣儿!”林瑶惊叫一声,急的跺脚吩咐,“还不快去把少爷追回来!”

玄云参虽有奇效,但沈氏之前的身体亏空太厉害,又用了不过才几日功夫,沈氏说话走路时间略长,还是会疲惫和精力不济。林宴只待了会儿,便起身离开,让她娘回房休息。

从拢翠苑出来,刚走到花园的一处凉亭,就看到林宣拎着一条鞭子,气势汹汹迎面走过来。

咦,这小胖子不是被送去越州的南阳书院了吗?还没到三个月,怎么就回来了。林宴正疑惑,林宣挥着鞭子就朝他抽了过来。

林宴连忙躲开,林宣握着鞭子对他穷追不舍,嘴里怒骂道:“让你害本少爷!”

“喂,我是王妃,你敢用鞭子打我,信不信诛你九族?!”林宴一边躲一边开口威胁。半个多月不见,这小胖子不仅瘦了,还灵活了许多,林宴想夺他的鞭子,都找不到机会。

林宣动作一滞,后头追过来的几个下人赶紧一哄而上围住他,有的搂住他,有的夺他鞭子,还有的央求道:“少爷,快回去,您要是再闯祸惹到皇上面前,老爷都救不了你了。”

周氏还没回来,林瑶担心林宣又惹出事端,只能提着裙子匆匆赶过来。看到林宣被下人制住了,没好气道:“送少爷回去!”

“姐,你都不帮我!”林宣气急道。

“帮你?你只会惹祸!”林瑶快烦死了,她脸上痒,又不能挠,偏偏这个弟弟还不省心。

“你才只会惹祸!”林宣本就被在南阳书院的日子快折磨疯了,想要朝林宴这个罪魁祸首发泄,又碍着他王妃的身份不能够,顿时一腔怨气全发泄到他姐姐身上,怒吼道,“北陵王原本要娶的人是你,要不是你死活不愿意,他怎么会变成王妃?!他如果不是王妃,我打他,皇上根本不会管,我也就不用被送去南阳书院受苦!”

因为脸上的疹子,林瑶已经两天晚上没睡好觉了。疹子的折磨,加上没睡好觉,又被林宣一顿无理取闹的吵吵,林瑶气晕了头,怒声道:“你从小到大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你不好好念书,除了整天闯祸,还会做什么?!要不是你做的那些坏事被皇上知道,又怎么会被送去南阳书院?你活该,咎由自取!早就该把你送去南阳书院好好,要不然等你长大了,还不知道会闯出多少祸事,说不定还会祸及到爹的官位!”

“你才活该!”林宣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猛地挣脱开下人,就朝林瑶扑了过去。

林瑶连忙往后退。

两姐弟竟然就在他面前打起了架。林宴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众下人也都慌了神,连忙上前要拦住林宣。“刺啦”一声,林瑶脸上的纱巾被林宣扯掉了。

林瑶一张长满红疹的脸,顿时露了出来。

呆滞一瞬,林瑶尖叫一声,慌忙捡起纱巾重新围住脸。

“林宣!”林瑶气的失去了理智,朝林宣怒吼,忽然目光一滞,声音猛地掐断。林宴顺着她呆滞的目光看过去,亭子对面的小桥上,几个下人簇拥着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正看着这边。

林瑶一句话也没再说,不再管林宣,提着裙摆,转身狼狈跑走了。

“齐……齐远侯世子。”下人里,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哦。林宴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就是齐远侯世子,林瑶喜欢的好像就是他。按照方才的情景,那位世子八成看到了林瑶满脸疹子的模样。

林宴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弯起了眼睛。

从花园出来,林宴和秋云在相府门口等马车过来。小黄雀在林宴肩头跳来跳去,忽然低下脑袋啄了啄他肩膀。

“王妃。”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林宴转头,就看到方才那位齐远侯世子正站在他身后,朝他拱手。

林宴朝他点了点头,也开口打招呼,“世子。”

杜明修一瞬不瞬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王妃来看林夫人?”

“嗯。”林宴点头。

杜明修唇角带笑,“听闻林夫人的病迟迟不愈,我认识一位神医,不如介绍给王妃。”

“不用了。”不等林宴开口,秋云就抢先道,“多谢世子好意,不过我家王爷已经寻到了药材,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杜明修不悦看秋云一眼,仍是问林宴,“王妃觉得如何?”

“不劳世子费心。”林宴只好重复秋云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和这人又不熟,这人怎么还不走,老和他说话做什么。

“少爷,马车来了。”他们的马车过来了,秋云连忙推了推林宴。

马车没停太稳,林宴上马车时晃了晃身体,没等秋云反应,杜明修已经上前扶住了他手臂,“王妃,小心。”

林宴站稳挣脱开他的手,扯了扯嘴角敷衍道:“多谢。”就弯腰进去了马车。

秋云也赶紧跟着进去了马车。

马车很快走远,杜明修站在门口,轻捻手指,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面色微沉,若有所思。

马车内,秋云欲言又止开口,“少爷……”

“怎么了?”林宴轻抚小黄雀的羽毛,抬头看她一眼。

“你对齐远侯世子……”秋云吞吞吐吐,林宴疑惑看她片刻,才恍然反应过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仿佛是喜欢那个齐远侯世子的。

“我对他没什么了。”林宴打断她,“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秋云惊喜,“真的?”

“当然。”林宴伸手挠了挠头发,不假思索。

秋云松了口气,“少爷不喜欢他了就好。我真担心少爷虽然成了王妃,心里还喜欢着齐远侯世子。”

“不喜欢了不喜欢了。”林宴又挠了挠头发,连连否认,在心里撇嘴,那个世子长得一般般,还没有恩人好看呢。

回去王府的路上,秋云就见林宴时不时就伸手挠头发,进去房里坐下,秋云忍不住问:“少爷,你是不是头痒?我打水来给你洗头?”

“哦,好,去吧。”林宴点头应了一声,等秋云出去,又忍不住挠了挠头。

“你昨晚不是刚洗过头吗?才一晚上怎么会痒?”小黄雀飞到他头顶,疑惑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痒。”林宴挥挥手把小黄雀从头顶赶走,继续挠头发。

小黄雀飞到椅子上,歪头想了想,突然问:“小树藤,是不是快到你开花的日子了?”

林宴一愣,算算日子,恍然大悟,“还真是快到了。”

他在龙渊山的时候,每年五六月份,就是他开花的日子。

“可……可我现在是人啊。”林宴一脸懵,开花不是植物才特有的吗,他现在变成人了,难道还要开花吗?

“人好像是不能开花。”小黄雀挥舞着翅膀,从椅子上跳到桌子上,“可你这么反常的头痒,我感觉就是和你要开花了有关。”

他怎么开花,难道要从脑袋上开一朵?想想那个画面,林宴忍不住有些崩溃。

林宴忧心忡忡自己脑袋上要是真开花了该怎么办,晚上都没大睡好。幸好第二天起床,头顶不再痒了,林宴松了口气,庆幸的想,之前估计只是单纯头痒而已,跟开花没关系。

吃完早饭,赵嬷嬷拿了针线来,和秋云在窗边的榻上做针线活,林宴在旁边撑着下巴翻画本。

赵嬷嬷和秋云边做边聊京城近日发生的事情。

赵嬷嬷说道:“我早上去厨房,听买菜的杨小哥说,外头这两天都在议论宫里的小太子。”

秋云不解问:“小太子怎么了?”

赵嬷嬷看一眼门外,压低声音,“外头都在传小太子不是人,是妖物。”

林宴翻画本的动作一顿,看向赵嬷嬷,问道:“小太子是妖物?”

赵嬷嬷点头,“是这样在传。说有宫人看到小太子动不动就和空气说话,小太子住的寝宫经常有物品飞来飞去,还有人无意中看到小太子露出过尾巴,总之传的有鼻子有眼。”

林宴听的有些懵,皇后宫里是有妖怪,可那妖怪不可能是个三岁的小孩子。那这个小太子是妖物的传言,是从何传起的?

秋云插嘴道:“小太子之前痴傻三年,突然好了确实有几分古怪。不过也不至于就这样说小太子是妖物吧。”

赵嬷嬷叹气,“可不是,丽妃快要生产,这一胎据说是皇子,这时候流出对小太子不利的传言,于丽妃最有利,说不定就是丽妃让人放出来的。小太子才三岁,也不知道皇后要如何处理这个流言。”

林宴听的直咋舌,这皇宫中还真是勾心斗角。不过这皇后宫里还真是复杂,又是大妖怪,又是小太子,他得尽快进去皇后寝宫一次才行。

希望黄鼠狼精能快些帮他找到进去的法子。

两日后,黄鼠狼精让小黄雀带了信回来,说找到了让他在不惊动大妖怪的前提下,进去皇后寝宫的办法,让他去面馆一趟。林宴连忙坐上马车前去。

与此同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行驶进京城门口,杜明修早已在城门等候多时,骑着马上前拱手道:“弘一法师。”

车帘掀开,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人朝他点了点头,马车内飘散出一股香灰的味道,杜明修骑着马到前面带路。待到行驶到皇宫前,中年男人重新掀开车帘,凝神望向前方的皇宫。

此时正是晌午,阳气充足阳光灿烂,照耀着皇宫壮丽高耸的城墙。中年男人伸出手指在马车内的香炉里沾了点香灰,往眼睛上轻轻一抹,再抬眼,眼前的天色和皇宫都变了样,天空阴暗乌云压顶,两股妖气在皇宫之上的天空盘旋。

一股妖气格外浓重强烈,裹挟着另一股微弱的妖气。另一股妖气虽然微弱,但非常特别,不仅充盈着郁郁生气,还隐隐含着一丝纯净的龙气。

中年男人诧异的扬起眉。这般纯净的龙气,自庆元帝死后,已数百年未曾出现在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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