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院子里,林宴关着门,正在房间里用藤枝编藤网。上次潜进王府的妖邪跑了,肯定还会有妖邪来的,他编好藤网,等那些坏东西来了,就把它们用藤网抓起来。
小太子坐在他身边,也好奇的从指尖长出藤蔓,学他的模样让藤枝交缠起来,编成一张歪歪扭扭细密的小藤网。
林宴抽空看小太子一眼,他上次就发现,小太子生长藤蔓的速度很快,甚至比他还要快一些。
小太子很快编好了一张小藤网,他抬起脑袋傻乎乎往天上一丢,噗哒小藤网掉下来,把他自己给罩住了。
“咯咯咯……”小太子高兴的笑出了声。
“傻瓜,不是罩你自己。”林宴把他给藤网取下来,教他,“看到坏东西,这样扔过去。”
没有示范不太形象,林宴看到在笼子里喝水的小黄雀,灵机一动,让小黄雀装成那天的妖邪,他教小太子用藤网把小黄雀罩住。
小太子很快学会了,并且兴致勃勃,抓着他自己编的小藤网满屋子撵小黄雀。小黄雀被他撵的扑腾着翅膀满屋子飞,都快疯了,“小树藤,你快管管他!”
林宴连忙抓住从身边跑过去的小太子,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训道:“这是对付坏人的,别胡闹。”
小太子扁扁嘴巴趴到他怀里,老实了。
还没弄完。林宴又长出一段藤蔓,挤出藤汁到盆子里,然后拿过小太子的小藤网和自己的一起浸泡到藤汁里。有了藤汁浸润,被罩住的妖邪应该没法逃了。
编藤网耗费了不少灵气,小太子趴在林宴怀里不停地打哈欠,林宴被他传染的也有了困意,起身把小太子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两人一起睡着了。
容远来时,秋云在外面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容远直接推门进屋,就看到小太子趴在林宴肩膀旁,两人面朝着床外,睡得正香。
被子被踢到了床脚,容远走到床边弯腰拿过被子要给两人盖上,林宴动了动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容远站在床边,揉揉眼睛爬了起来,“王爷。”
“嗯。”容远应了一声,见他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脚丫子在地上动来动去,问,“你要做什么?”
“喝水。”林宴低头找鞋。
容远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回来递给他
。
林宴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喝完,抹了抹嘴,才问:“王爷找我有事?”
容远说道:“京城附近寺庙的法师都失踪了。”
林宴一愣,容远把顾之明告诉他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
“法师都失踪了,京城那些妖邪怎么办?”林宴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抬头看容远,“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去巡街了?”
虽然感觉有些对不起那些无缘无故失踪的法师,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林宴脸上带了一丝雀跃。容远垂眸点头,“嗯,准备一下,晚上出门。”
明明法师失踪,是一件很糟糕沉重的事情,他在来的路上心情都很沉重,可是看到林宴如此雀跃,心情竟好了一些。
很快到了晚上,这几日那些抽调来巡街的官差和侍卫都会先在练武场集合。容远先行去练武场分派今晚的任务,林宴匆匆吃过晚饭,顾之明坐着马车来接他。
林宴趁着多余的时间又编了一张藤网带在身上。马车在天香楼门口停下,容远身后站着一个侍卫,正提着灯笼在等他。
林宴和顾之明下了马车,四个人沿着街道巡查。
刚过戌时,街上就没了人影,静悄悄一片。以往这个时候,街上正热闹,路边摆满了小摊,满街都是炸糖饼和馄饨的香味,提着灯笼的小孩子到处乱跑,约会的青年男女一边小声说话一边慢悠悠往湖边走。
如今因为那些妖邪,闹得人心惶惶,天一黑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街上除了日益森严的巡街队伍,以及三两只突然从角落跳出来的野猫,再无旁的活物了。
林宴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只要离得足够近,他就能察觉到妖邪的气息。这一点也没瞒着容远和顾之明,走了一段,容远问他,“有发现吗?”
林宴摇头,“没有。”
容远伸手摩挲了下自己腰上的红玉坠,也没有发亮。
突然寂静的夜空,右前方炸开了一个光亮。
“那边出了事!”容远面色一变,伸手揽住林宴的腰,几个起落,林宴趴在容远怀里定睛一看,他们已经从街上到了一个巷子里。
侍卫带着顾之明跟在他们后头也赶来了。
除了他们,还有一支十人组成的巡街队伍。小队长见到他们,赶紧过来焦虑道:“王爷,顾大人,张大全不见了。”
之前容远在练武场吩咐过所有的巡街人员,发现异样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单独行动,不要掉队,一旦有情况立刻发信号,他会迅速赶过去。
“怎么不见的?”容远沉声问,他看一眼林宴,林宴摇摇头,附近没有妖邪的气息。
小队长忙道:“就巡着街,他旁边的人告诉卑职,说张大全去撒尿,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
他说完刚转头,一个瘦高个青年小跑过来,惶恐道:“我和张大全走在队伍最后面,张大全跟我说他要停下来撒尿,让我不要告诉队长。我寻思着就在后面撒尿,我们走的又不快,应该很快就能赶上来,就没有说。结果张大全一直没回来,我回头一看,张大全不见了。”
“带我们去他刚才撒尿的地方看看。”容远拧紧眉峰,吩咐一声,让青年带路。
青年连忙提着灯笼,跑去面前带路。
青年带他们往回走了一段,停下来道:“就是这里。”
容远举着灯笼打量四周,这是一条很直的街道,分岔路基本没有,只在前面不远有一条。进去分岔路的巷子,发现了一扇小门。
容远伸手轻轻一推,小门没关,从里面开了,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顾之明要带人进去,容远伸手拦住他,“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和林宴进去。”
林宴没有感应到妖邪,他的红玉坠也没有发亮,然而为了谨慎起见,其他人不适合靠近。
他低头征询的看向林宴,林宴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踏入了小门。
小门后是个花园,黑漆漆一片,只有容远手里的灯笼能照亮路。四周静悄悄,林宴忍不住从身后抓住了容远的手。
容远没有甩开他,而是反手把他的手包进了宽厚的掌心,握紧。
林宴顿觉有安全感了许多,又往容远身边蹭了蹭,一手握着容远的手,一手抱住他手臂,往前走。
一路都是静悄悄,走到一处假山旁,从身侧的假山洞里,才终于听到了一丝动静。
这动静很奇怪,是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仿佛很累,在不住喘息,突然又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叫,尖叫声很低,闷闷的,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
林宴心一紧,藤网一直被他用包袱背在背上,他迅速放开容远,扯下包袱,拿出藤网朝假山洞里甩出,然后随之钻进了假山洞。
假山洞的地上歪放着一个小灯笼,照亮了里面一小块地方。小灯笼旁,一男一女衣衫凌乱交叠在一起。
林宴只看了一眼,双眼就被容远的大掌蒙住了,只听到那一男一女的尖叫,和男子哆嗦惊慌的声音,“王……王爷……”
“把衣服穿好滚出来!”容远怒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宴靠在他怀里,伸手扒拉他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好奇的想再瞅一眼那两人,容远已经搂着他,带他出来了假山洞。
巡街官差都有统一的衣物,那男人扔在地上的衣物就是,林宴探头还想往山洞里面看,好奇地问:“张大全趴在那女人身上在干嘛?”
“……你不知道?”容远拽住他,不许他再往山洞里面看。
林宴摇摇头,感叹道:“那个女人的胸好大啊,有这么大。”他还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看的这么仔细?!”容远脸色一黑。
林宴无辜眨眼,“又不是故意看的,一进去就看到了。”
容远面黑如锅底,方才他在外面就听出不对劲,谁想到林宴反应这么快,竟然甩开自己冲了进去。
张大全胡乱穿好衣服跑出来,噗通一声跪到了容远面前,颤抖着声音,“王爷恕罪!”
容远开口,声音风雨欲来,“外头的人都在担心你,你趁着巡街跑来这里偷情?!”
偷情?林宴八卦的动了动耳朵,看看张大全,又看看跟在他身后慌张跪下的女人,刚看了一眼,又被容远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林宴很是不满,刚才没穿衣服不让他看,现在两人都穿上了衣服,怎么还不让他看?他伸手抓住容远的手掌想要掰开,突然动作一顿,他感应到了妖邪的气息。
与此同时,容远腰上的红玉坠也亮了起来。
容远察觉到了,放开捂住林宴眼睛的手掌,低头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四周。四周树木摇晃,在树木的阴影里,几个身姿诡异的黑影无声在向他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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