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消息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比起让沈君祁永远待在那个鬼地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两人一起回了各自的禅房,待夜幕降临,众人都开始赶往观星台。
而此刻的沈鸢却被身边的两个小丫头硬拉着停在了观星台下方的一颗姻缘树下。
“虽说像郡主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定然不缺夫婿,整个京城也很难有配的上郡主的男子。”
“可是据说这云佛寺的姻缘树是最灵验的,郡主不妨一试,说不定还真能遇到比太子殿下还要尊贵的男子,并且对郡主一心一意呢!”
凝冬双手合起捧在面前,眼睛里都是为未来的无限憧憬。
沈鸢抬头看着这挂满红绸丝带的姻缘树,有些无奈。
“这姻缘树的枝条都快被压弯了,怕是承载不住这么多的心愿。”
“那我们去那边人少的地方!”
凝冬拉着沈鸢和菡萏跑到了对面,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几条红绸,取出两条后将剩余的全都塞到了沈鸢怀中。
“郡主,那边桌子上有笔,你要写什么就去写吧,奴婢绝对不偷看!”
说着就拉住旁边的菡萏走到了另外一边,完全没有偷看的意思。
沈鸢低头将红绸拿了出来,仔细数了一下,有整整五条!
她顿时满头黑线。
这凝冬是多担心她嫁不出去啊?!
身边的女子都双手合十闭上眼祈祷着什么,紧接着就看见一根又一根的红绸丝带被系在了枝头。
而沈鸢握着着五根丝绸如烫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挂也不是。
她踌躇不定,想了想后眼神突然一闪,勾唇一笑,气定神闲的走向了旁边的桌子,在五条红绸上分别落笔,随后找到一处稀疏角落将它们系了上去。
拍拍手满意一笑,冲不远处的菡萏二人喊了声:“走了。”
直到主仆三人走向了观星台,从暗处缓缓走出来两道身影。
“殿下,属下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郡主挂了整整五根红绳!”
秦墨都忍不住唏嘘。
宋裴砚从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斜了秦墨一眼。
“孤眼睛不瞎。”
整整五条红绸!她可是真不客气的!
这才和离多久就想着另觅夫婿?
心中窝火,宋裴砚来到刚才沈鸢站过的地方,抬手轻轻松松就将那布条给扯了下来。
“殿下,您不会是要……”
秦墨心想这行为是不是不太礼貌?
可惜宋裴砚毫无心理负担的将布条一根根拆开来,目光简单一扫,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英俊”
“有钱”
“身材好”
“温柔”
“一定不要姓宋。”
偷偷摸摸瞄了一眼的秦墨:……
看到前面几条的时候他还想恭喜殿下,这完全符合他,可最后这一条嘛……咳咳。
宋裴砚指尖捏着手中的布条,脸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反倒是带着莫名的消息。
“秦墨,你说求姻缘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孤,那是不是就说明,其实她的心里……”
“殿下!”
从远处匆匆跑来一个侍卫,抱拳道:“殿下,该去观星台了。”
宋裴砚脸色沉了沉,将布条收拾好放进袖口点点头:“知道了。”
观星台,即可观赏夜幕繁星,亦可夜观星象。
皇上身边站着的就是钦天监李永,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在交谈着什么。
而其余的官家小姐都在座椅上赏星谈天。
直到宋裴砚的到来,终于让众人的目光和话头全都围绕在他的身上。
“太子殿下丰神俊朗,气宇不凡,便是能多看他一眼也是我的福气,真不知道我此生能否有望与殿下相识……”
“你做梦去吧,想跟殿下认识的人都能从你家门口排到东宫去了,下辈子吧!”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没指望你又比我强到哪儿去?殿下要是看不上我那就更看不上你了!哼!”
“谁说的,好歹我表哥的二姨的妹妹的叔叔的夫人的姐姐跟皇后那可是手帕之交,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
“呵!你别跟我在这儿弯弯绕绕,我家里也……”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沈鸢烦不胜烦。
“郡主,你猜陛下在跟殿下谈什么?”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柳昭昭又凑到她耳边询问。
沈鸢无奈扶额,“这我怎么知道,你要是这么好奇,待会儿亲自去问殿下不就成了。”
“我猜啊,应该是跟今天的凶兆有关。”
柳昭昭语气清清淡淡,可她的眼神却总是能看透很多东西一般。
“郡主,您别怪我多嘴,待今日回去之后还是小心留意些,若能离开京城自然最好,否则不知道从哪儿丢来一把火烧到您可就不好了。”
沈鸢微微侧目,“你似乎知道的挺多的?”
“不敢,不过是斗胆猜测罢了,郡主若是不信,也可以当做戏言,不必当真。”
她移开了视线,两人也没再交谈。
观星台最高处,宋裴砚垂首仔细听着皇上的每一句话。
“裴昭,你可看到了远处那两颗星宿?”
皇上指着东南方向最璀璨的两颗星星,满面愁容。
“最亮的那颗名为贪狼,紧挨着它的名为朝天。”
“贪狼星血月为食,意为不祥。朝天则与它恰恰相反,是福星。”
“可这朝天却被贪狼吸食,光辉日渐暗淡,长此下去,临渊必将变天啊!”
“裴昭,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替朕找到这贪狼星,速速除去方能化危为安,拯救我临渊国运!”
宋裴砚微微蹙眉,“父皇,儿臣明白您一心为国的心情,可这星宿也无非是两颗遥不可及的星辰罢了,如何能轻信这荒唐的说法?”
“你不懂。”
皇上负手而立,遥望那高璇的两颗星辰,语气多了几分沉重。
“钦天监和主持都说过,贪狼星贪得无厌,作恶多端,必将引起混乱。”
“而找到它最快的方法就是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谁的变化最大,带来的影响最大,谁就可能是那颗意为不祥的星辰!”
说着他突然转过身,双手按住宋裴砚的肩膀,锐利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裴昭,想必没有谁比我们更清楚,这半年来,谁的变化最大?谁带来的影响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