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如何出来的。
听到屋内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沈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的疼。
“郡主,郡主您怎么了?”
见她浑身冒着冷汗,脸色煞白,可吓坏了菡萏和凝冬二人。
凝冬心疼的直冒眼泪,“郡主,您这又是何必呢郡主?”
“如果您不愿意,奴婢立刻就进去将圣女带出来,好不好?”
她说干就干,在推门的那一刹那却被沈鸢按住了手。
“别……别去……”
沈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难受的仿佛快要死了。
屋内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转身。
她要离开这儿,离开的越远越好。
她走了,许槐却自虐一般的守在门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直到再也撑不住,身体一晃栽了下去。
“许大人!”
……
“滚!都滚出去!”
屋内再次传来暴躁的怒吼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巫王在外面听的胆战心惊,敲门的手也顿在半空中不敢再敲。
紧接着门被打开,秦墨端着一盘子的碎片走了出来。
看见他的那一刻嗤了一声,让开身子。
“殿下请您进去。”
巫王顿时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他战战兢兢的走进去,还没站稳就被迎面飞来的一把长剑吓得腿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了,痛哭流涕。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饶命?从你打定主意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想到后果。”
宋裴砚坐在床榻上,眼神阴鸷狠厉,毫不留情道:“来人,将巫王关进水牢!”
巫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殿下,如今是紫儿救了您,您难道还要杀了我们不成?”
宋裴砚戾气横生,“不管是你,还是巫族,都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孤会奏请父皇,灭了巫族。”
“殿下!”
巫王完全没有想到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可啊殿下,我是为了救您才出此下策,若您实在是不喜紫儿,您可以不娶她的,还请殿下息怒啊!”
虽然一开始打的是联姻的算盘,可现在性命关头,他哪里还有半点这个心思。
可即便如此,宋裴砚也丝毫没有动摇。
毫不留情的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得到消息的沈鸢匆匆赶来,看见的就是坐在床边笼罩在阴霾下的宋裴砚。
看见他,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先前的那些声音,看着他的那张脸都觉得难受起来。
她不再向前,转身欲走。
“鸢儿……”
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宋裴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缠绕在她的腰间,缱绻的依偎在她脖颈处。
“鸢儿,你终于来了。”
这一刻,沈鸢突觉得胃里排山倒海般难受,捂着嘴弯下腰痛苦的咳嗽。
宋裴砚起初心疼的赶紧抱住她,“鸢儿,鸢儿你怎么了?”
可直到他抱着她的手被她用力推开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烦闷。
“我就这么令你觉得恶心吗?”
没了肢体接触,沈鸢才觉得活了过来,赶紧后退好几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她的脸上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似难受,又似嫌弃。
宋裴砚的脸更黑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同意的吗?是你允许她靠近我,到现在却要嫌弃我是吗?”
这话是没错,但沈鸢却觉得心里跟针扎般的疼。
密密麻麻的痛楚让她四肢百骸的开始颤抖,发冷,脊背瞬间爬上冷汗,唇色苍白。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应该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两人可以进京后取消婚约。
或者指着他的鼻子说自己就是嫌弃他。
可是这两样她都没办法做到。
她只能低下头想着如何脱身离开。
可还没等她说话,下巴就被他冰冷的指尖捏着挑起。
宋裴砚脸上阴云漫布,颇为恼恨的俯下身咬住她唇,封住她所有的声音。
那股反胃的感觉再次窜了上来,沈鸢瞪大双眼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身上的男人就跟疯了一般死死缠着她,让她毫无办法。
不论她怎么抓怎么咬,他就像一个失去痛觉的人,任由她挣扎,却又无比强势的将她困在身下,拖着她不死不休。
夜幕沉沉,沈鸢像一条濒死的鱼,无力的被宋裴砚有力的臂膀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只感觉自己许久都没这么累过了,又累又酸,身上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宋裴砚掐着她纤细的腰肢,咬住她敏感的耳朵,声音里满是怨气。
“感受到了吗?”
沈鸢现在对他简直是没了脾气,无力的阖上眼皮不打算搭理他。
可她不说话,宋裴砚的手便不安分,最终折磨的她不得不咬牙切齿的开口。
“有屁快放!”
宋裴砚也不计较她的粗俗,终于低笑了一声。
“从白天折腾到了现在,你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发现?
似乎知道她脑子缺根筋,宋裴砚无奈的叹息一声。
“鸢儿,我不脏的……”
沈鸢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颤,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宋裴砚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
“我从身到心,里里外外全都是你的,从来都只属于你,别人没有碰过。”
“你看看我身上,全都是你留下来的痕迹,也全都是你的味道,我跟那个圣女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掀开被褥坐了起来,露出那一身的抓痕和咬痕。
全都是沈鸢的杰作。
她脑子终于转过了弯。
“可是……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你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宋裴砚又躺下来紧紧贴着她,带着薄茧的掌心抚摸她的脊背。
“因为她的血。”
“她吃了千叶鸣灯,她的血暂时可以缓解我的病。”
“就跟……宋梓宸一样。”
沈鸢明白了过来,悬了一天的心似乎在这一刻落到了实处,一整天的抓心挠肺也在这时变成了茫然。
“那先前传出来的那些声音是……”
那些令人羞于启齿的声音。
提起这事儿,宋裴砚胸膛微微起伏,埋在她的肩头张开嘴咬了她一口。
“因为你不在乎我,你竟然真的让她进来了,默认了她的做法,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