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顿时有些无措,“我……我没有。”
她让他不要叫她紫儿,他不想让她生气,当然要乖乖的听话。
“许槐,就算你是在提醒我又能怎么样呢?这都是你欠我的。”
邬紫恶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你这次来是来向我讨要好处吗?”
许槐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她这样曲解,迅速的摇头否定。
“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我只是想要让你不生气,想要……”
“想要得到我的原谅?”
邬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当初是承诺过只要你能说服太子殿下让我继位我就原谅你,你放心,现在这话也算数。”
“真的吗?”
隔着一层白色的纱布,邬紫仿佛也能看到他眼底的兴奋和喜悦,她突然有些烦躁。
“当然是真的。”
“那紫儿,这次我就要回京城了,你等会我来娶你好不好?”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下滑到她纤细的皓腕上,指腹的薄茧摩挲着。
“等我回去后就来迎娶你,好吗?”
“娶我?”邬紫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现在是巫族的王,你拿什么娶我?”
“我现在完全可以招纳无数个夫婿男宠,你算什么?”
“许槐啊许槐,你不会觉得我邬紫现在还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吧?”
她的声音十分刺耳,让许槐满心的期待和愉悦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茫然无措的抬起眼睛,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为什么?你不是说原谅我的吗?”
“我是说了原谅你啊,可是……”邬紫恶劣的勾唇,软嫩的掌心贴在他僵硬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
“原谅你又不等于要跟你成亲,现在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见。”
她推开他的身体坐在了梳妆台前,从铜镜中看着他那副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三千青丝尽数散落在身后,素手执起木梳梳理着墨发,她无比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许大人还不走,是等着我请你吗?”
许槐看不见她的脸,却也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厌烦。
原来有一天,他也会招她厌烦。
许槐低下了头,白纱下的双眸黯淡无光。
“紫儿,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会跟着殿下回到京城,会做回从前那个冷面无私,铁血无情的刑部尚书。
而她已经成了巫族身份最尊贵的人,她有无上的权力,无数的拥戴者,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她会遇见比他好的人,比他有趣,比他会逗她开心的人。
到时候她甚至可以跟那些皇帝一样纳无数的男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应该替她感到开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那一幕他的心就如同万虫啃咬,痛不欲生。
他甚至想要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
只要她愿意,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做。
只要她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什么都可以……
如果,如果她喜欢上了其他人……
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肯定会疯的,他会杀了他,杀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
这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不可抑制的生长着。
邬紫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见他僵直着身体,那双被遮住的双眼还直愣愣的看着她,她突然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也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不是喜欢把她推给别人吗?
那她就让他好好的看着她跟别人是怎么颠龙倒凤的。
邬紫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脖颈,指腹按压住他凸出的喉结,眼中闪过恶劣的趣味。
许槐喉结微微滚动,仿佛被人拿捏住了命脉,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许槐,你喜欢我吗?”
那勾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带着蛊惑。
白纱下的眼睫抖了抖,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见他不说话,邬紫不满意的挑眉,作乱的手更加用力的按压下去。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嗯……”
从喉咙里不自然的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许槐耳尖都红了一片,眼角溢出浅浅的水渍。
“喜欢……”
他克制着身体发出的本能反应,嗓音暗哑。
“很喜欢。”
这个回答让邬紫的心尖一颤,她无比满意的松开了手。
她的手一离开,许槐心口一空,下意识想要挽留,被感受到自己的腰带被一双小手解开。
许槐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
“紫……紫儿?”
她这是要做什么?
许槐是一个大男人,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却仿佛无法思考,一颗心浮浮沉沉,落不到实处。
但他也无法忽视那心底的期待。
直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剥了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但还没清醒多久就被她指引着握上了那软的一塌糊涂的纤瘦腰肢。
肌肤细腻光滑,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香让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身上的人仿佛一个专夺人魂魄的妖精,勾的他浑身滚烫,欲火难耐。
见他还是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邬紫眼眸里闪过羞愤,咬住他的喉结。
“怎么,你还等着我来不成?”
这一咬,许槐彻底失去了理智,翻身而上夺回了主动权。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身下一陷,两人呼吸一窒,同时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紫儿……紫儿……”
浮浮沉沉中,他几乎疯魔般念叨着她的名字。
屋内旖旎一片,床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邬紫仰着修长的脖颈攀上他的肩膀,意识迷糊之际突然说:“阿槐,你愿意留下来吗?”
炙热的吻从她的脖颈上滑落到那山峦间,许槐掐着她的腰只回答了一个字。
“好。”
她说什么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骤雨渐渐停了下来,邬紫软着身子躺在他的怀中。
她半眯着眼睛,“你先前说的好可算数?”
宽大的掌心揉捏着她盈盈一握的腰,白纱下的眼眸里全是满足。
“当然算数。”
邬紫抱住了他的腰,笑了:“那就好。”
她低垂着头,许槐自然没看见她眼神中的嘲讽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