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当即怒不可遏,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走,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好你个宋裴砚,竟然敢骗她,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难不成让她守寡?
呸,想都别想,到时候她一定左拥右抱,娶他三宫六院的美男,一年生娃三年抱俩,让他后悔去吧他!
“你干什么去?”
浮生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别告诉我你想要去找他?”
沈鸢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是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的死活跟你没关系!”
“沈鸢!”
又是这句话,浮生气的咬紧牙关,手背上青筋爆出,“他早就走了,你现在是不可能追的上他的,就算追上了又如何,一个月后你没有解药照样得死。”
宋裴砚将她留下来除了因为不想让她去涉险外,最重要的也是她身体里的毒。
只有留下来才能活着。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分开!”
沈鸢厌恶的看着他,“你现在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来人,将他给我轰出去!”
宋裴砚留下来的暗卫将浮生包围起来,生硬道:“浮生公子,请吧。”
见她这么不识好歹,浮生也没了留下来的心思。
“行,是我多管闲事,你既然这么不领情,那以后有本事就别来找我!”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浮生彻底被她气走了,沈鸢起身便开始收拾衣服,带上轻便的银票。
“娘娘,您不能去啊娘娘!”
暗卫纷纷上前拦住她,“陛下吩咐了属下要好生照顾您,万万不能让您前去涉险,如果您去了,陛下会杀了我们的。”
沈鸢背着包袱怎么也推不开他们,举手发誓。
“你们放心,等我找到他后会解释清楚的,绝对不会殃及你们。”
“娘娘,陛下的吩咐属下不能不遵从!”
暗卫纷纷跪地,“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暗卫,沈鸢火气上来了,直接从靴子一侧拔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
“今天你们要是谁再敢拦我,我就死在这里!”
刀锋对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吓得底下的人纷纷伸出手阻止。
“娘娘不可啊!”
“那你们都给我让开!”
“娘娘……”
“我说了,让开!”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最终其余人面面相觑,只能哭丧着脸同意下来。
沈鸢拔腿就往门外跑,却与门外走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十分婉转又娇滴滴的声音让沈鸢眉毛一挑,看了过去。
“阿鸢!”
“邬紫!”
看着这许久不见的面孔,沈鸢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一身紫色长裙的邬紫见到她后更是满脸的惊喜,冲过来便抱住了她。
“鸢儿,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起初我在宫外听说临渊陛下和娘娘来了皇宫我还不信,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她脸色红润又俏丽,是越发的妖娆动人,抱着她的时候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波涛汹涌的身材,让沈鸢都有些脸红。
“不是,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送开她,沈鸢好奇的看向她和她身后的许槐。
这一对璧人现在不应该是在巫族吗?什么时候跑到玉嘉国来了?
许槐伸手将邬紫给拉了回去,十分自然的与她手牵着手。
“我与紫儿在巫族待腻了,想着出来散散心,紫儿对玉嘉国最感兴趣,所以便在这个地方小住了一个多月。”
他视线扫过屋内,有些好奇道:“怎么不见陛下?”
说起这个就是气,沈鸢将匕首又收了回去,气愤的把大概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
邬紫掩唇轻笑了一声,“鸢儿,陛下那是想要保护你,你又何必同他生气?”
沈鸢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如果换作是许槐因为什么事将你一个人撇下,你能不生气吗?”
邬紫一只手撑着下巴认真想了想,随后狠狠瞪了眼身旁的许槐。
“你会吗?”
莫名中枪的许槐一脸无辜,嘴比脑袋反应的还快,“不会。”
他哪里敢说会。
邬紫满意的扭头,又瞅了瞅沈鸢身上的包袱。
“所以你这是打算去找陛下?”
沈鸢哼了一声,“他骗了我,我当然要去找他算账。”
“口是心非,分明是担心陛下,还要逞强。”
邬紫伸出手揽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道:“你们说的这个傀儡大军我们也有所耳闻,外面早就传的神乎其神,你此次一人前去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是巫族人,擅蛊,你说的那个什么图腾还有血液什么的,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
“而且……”她凑近沈鸢的耳朵小声道:“而且陛下的身体若是受伤,旧病复发,到时候只有喝我的血才能缓解。”
不得不说,她的提议沈鸢十分心动。
只不过……
“娘娘,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紫儿的。”
许槐也看出她的担忧,主动站出来,“娘娘若是执意前去,还请带上我们吧。”
“是啊鸢儿,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鸢左看右看,最终还是点了头。
“行吧,但是一定要万事小心。”
说走就走,三人带着宋裴砚留下来的暗卫即刻启程。
马车上,沈鸢在地图上圈了一个位置。
“如今想要追上宋裴砚肯定是不行的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令牌或者图腾肯定也进不去,稍有不慎就会被傀儡大军撕成碎片。”
“所以在去西陵的时候先去这个黑市,看能不能找到图腾和令牌。”
黑市位于玉嘉国和西陵交界处的地底下,这里是独划分出来的,不受任何一方的管辖。
里面鱼龙混杂,处处透着阴森。
脱下身上的绫罗绸缎,换上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三人踏进了隐蔽在暗处的黑市。
刚一进去便看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说不出名字的稀奇古玩,从世界各地前来的人蹲在那些地摊面前挑挑选选,时不时还同摊主说上两句。
这里气息混浊,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沈鸢继续往前走,裙摆却突然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拽住,扭头一看,一张苍老晦暗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操着沙哑如刀锯铁器一样刺耳的声音缓慢道:“姑娘,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