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夫妻,两人自然被安排在同一个帐篷内。
他们简单的吃了些糕点后沈鸢就打算洗漱一下后便去休息,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今晚帐篷外面竟然会有两个守夜的人。
一个自然是太子的贴身下属秦墨,另外一个嘛……
沈鸢看着平视前方一脸冷漠别扭的何薇,眼神深了深。
自从上次何薇被宋裴砚那样严厉的斥责后她还是有点要面子的,一连几天也确实没再到她的眼前乱晃。
谁知道她今天竟然被安排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这并不影响沈鸢对她的厌恶。
一想到前世何薇这张丑陋的脸在自己面前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她就没办法毫无顾忌的对待她。
她现在甚至想要直接下令将她压下去凌迟处死都不能一解心头之恨!
沈鸢的视线太具有攻击性,哪怕何薇刻意的想要忽视也没办法忽视。
她终于看向了沈鸢,恭敬的拱手,“太子妃有何吩咐?”
沈鸢吸了一口气,脸色凉凉,“军营里那些大男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何姑娘守夜,也不怕殿下等会儿看到了生气?”
提到宋裴砚,何薇近乎赌气一样的哼了一声。
“娘娘放心,殿下心里只有娘娘您一人,怎么会在意属下守不守夜。”
瞧瞧这话,摆明了是耍小性子生气了。
沈鸢无声的冷笑。
还真的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既然这样,那何姑娘就好好守着吧,本宫乏了,先进去了。”
沈鸢悠闲的走了进去。
帐篷内十分的豪华,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像一个小房子,沈鸢坐在床边扭了扭脖子,随即吩咐道:“将被褥放一床到那边的软塌上去。”
菡萏惊讶的挑眉,压低了声音,“娘娘,难道您要跟殿下分开睡?”
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好听。
沈鸢躺在宽阔的大床上,三千青丝铺散在身后,美的晃眼。
“本宫睡姿不好,如今又舟车劳顿,万一影响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菡萏跟凝冬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娘娘这不过是不想跟太子殿下一起睡的借口罢了。
等到处理完一切,沈鸢自顾自准备闭眼睡觉,门口却传来了何薇冷淡的声音。
“太子殿下。”
宋裴砚这个时候显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外面的何薇,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何薇一脸的公事公办,“属下是禁军,本就是维护殿下安危的。”
宋裴砚没听出来,但同为女人的沈鸢却非常清楚的听出了何薇这声音里的委屈。
她就知道,何薇憋了一路了不会就真的善罢甘休的。
眼下这确实算是一个机会。
毕竟她跟宋裴砚之间还有些情分在,宋裴砚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她就这样顶着风在外面站上一宿。
宋裴砚睨了一眼身边的秦墨,“你让人安排的?”
秦墨大喊冤枉,“属下没有。”
何薇抬头对视上宋裴砚的眼睛,满眼的倔强,“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宋裴砚此刻就算是再迟钝也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何薇,你是对孤有什么不满吗?”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怪异。
何薇面无表情,“属下不敢,殿下多虑了。”
空气微微凝固,宋裴砚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直接吩咐:“快回去歇着,明日继续赶路,若是病了没人搭理你。”
果然。
躺在床上的沈鸢嘲讽的勾了勾唇。
宋裴砚果然还是对何薇狠不下心。
也是,两人毕竟朝夕相处一年半,说不定还真有些感情。
“属下不用!”
在宋裴砚准备转身回到帐篷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何薇斩钉截铁的拒绝声。
他身形一僵,脸色沉了沉。
“何薇,孤没什么耐心,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再敢抗旨,可别怪孤对你不客气。”
这一个两个都跟他唱反调,真当他没脾气是吗?
宋裴砚甚至不知道何薇在闹什么。
本以为这话会让何薇乖乖听话,谁知道她今天是铁了心的跟他对着干。
何薇单膝跪地依旧冷着一张脸,“属下只是做分内之事,为殿下安危着想,还望殿下不要任性。”
……
旁边的秦墨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任性。
这何薇才是真正的任性,仗着自己跟殿下以前的交情竟然敢出言不逊,甚至敢多次违背殿下的旨意。
宋裴砚脸黑了一个度。
他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何薇,眼底划过不耐烦。
以前还以为她是个有分寸的,做事有条有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既然你这么有心,孤就成全你好了。”
秦墨差点没憋住自己唇边的笑容。
哈哈哈。
这何薇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不成,忤逆了殿下还能安然无恙?
何薇身体一僵,心口泛酸,但还是强忍着眼泪站了起来,背对着两人。
宋裴砚却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进了帐篷。
帐篷隔绝了外面的风沙,可又有些闷热。
宋裴砚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的沈鸢。
她只穿了一见单薄的裘衣,腰间盖着一层薄毯也掩盖不住她纤细又曼妙的身姿。
宋裴砚眼神深了深,迈开腿走向她。
可就在接近床边的时候,沈鸢突然睁开了眼睛。
脚步一顿,他竟然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
“殿下,旁边是你睡的地方。”
沈鸢撇了眼靠近窗边的软塌,提醒他,“我睡相不好,为了殿下的睡眠质量,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宋裴砚咬牙,“你就让孤睡那么一点地方?”
就算是分开睡也是他睡床才对!
可惜沈鸢却并没有挪动一下的意思。
“殿下是男子,身强体壮,应该不会跟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争吧?”
沈鸢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殿下请吧。”
等了好半天床边的人都没动,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向他时,瞳孔骤然一缩。
宋裴砚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宋裴砚低笑一声,“若是孤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