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动作一顿,难掩惊诧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
沈鸢大胆的直视他的视线,“刚才听外面的人叫你大当家,要是我猜得不错你应该是什么土匪头子对吧?”
“那你抓我来应该是想要让我当你的压寨夫人对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快点拜堂成亲吧,也免得误了及时。”
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你……”他默默的收回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下轮到沈鸢不解了,“我当然知道,你这么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要成亲就快点,免得等一会儿人找来了,可就成不了了。”
“人?”
眼前的男人笑了出来,“看来你对你男人很有信心?”
沈鸢不耐烦的催促,“是是是,所以你到底成不成?”
沈鸢见他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安慰他。
“虽然你长的不是特别好看,但既然是个什么大当家的,那应该还算有钱,跟着你也不亏,放心吧,我是自愿的。”
闻言,男人沉了脸,似乎很不满意她说他长的不好看。
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他也确实没再耽搁,直接将沈鸢半抱了起来,挑起旁边的红盖头盖在了她头上。
视线被遮住,男人粗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既然这么想成亲,那我就成全你。”
不知为何,沈鸢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坏笑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沈鸢终于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对了。
拜堂成亲一个步骤都没少,但拜堂之后却明显不一样了。
夫妻对拜后面前的男人俯身轻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
“耳根子这么软,以后一定是个夫管严。”
沈鸢冷笑一声,“做梦,你一定是个妻管严才对。”
男人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
她脚上的束缚被解开,身旁凑近两个力气很大的婆子,用力钳制住她的双臂将她带着往前走。
沈鸢盖头下的唇微微抿起,看着脚下的地从青砖一点点变得暗沉,最后跨过一道很高的门槛,紧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石门被关上的声音。
沈鸢心中凛然,用力动了动手腕依然挣脱不开婆子的手。
好家伙,看来是习武之人。
耳边传来
其中一个婆子尖利的嗓音。
“姑娘,老身劝你还是消停点,留点力气待会儿再折腾吧。”
沈鸢明显听出了她们话里面的恶意,这让她更为警惕。
几人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副棺木前。
沈鸢的盖头这个时候终于被揭开,看清了面前的处境。
这是一座极大的石屋,墙面凹凸不平,最让人惊恐的还是面前的木棺。
一个婆子当着她的面推开了沉重的棺材板,狠辣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姑娘,请吧。”
阴恻恻的声音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沈鸢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毫不客气的将她抬起来放进了棺材里,在沈鸢瞪大的双眼中将棺材盖彻底盖上。
周围一片漆黑,逼的环境让人喘不过气来,沈鸢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点慌乱。
本以为是什么土匪抢亲,再不济也是拿她威胁宋裴砚,谁知道这竟然真的是想要置她与死地不成!
好在现在她的四肢都恢复了自由,沈鸢撑手用力的想要推开棺木,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外面突然传来猛烈敲打的声音,沈鸢停止了动作,本以为是有人要钉自己的棺材,可仔细一听似乎是旁边发出来的动静。
铁锤敲打的声音嘭嘭嘭的传来,沈鸢神经紧绷,暗暗后悔自己不该没有找机会逃走。
她现在计算是用力拍打棺材也没什么用,白费力气不说还浪费空气。
不一会儿四周就彻底恢复了安静,石门再次被重重的关上。
沈鸢侧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种默默等死的感觉。
好在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没过多久外面果然再次传来了响声。
在无数的脚步声中,沈鸢听到了熟悉的那道声音。
她眼睛一亮,宋裴砚!
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大当家打的什么主意,但沈鸢的直觉告诉她,只要宋裴砚来了,总不能让她死了吧。
“太子殿下终于来了,我可是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粗犷的声音里带着阴狠之气,沈鸢趴在棺材上想要听的更清楚,可是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棺木在一点一点一栋,反倒是离声音的出处越来越远。
沈鸢虽然着急,但又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又躺了回去。
她在棺木里动来动去,腰间突然铬上了什么东西,沈鸢不舒服的动了动,伸手将那个碍事的东西拿了出来。
四周漆黑看不清是什么,但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诱人不已。
好像是什么……果子?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欣喜,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咬一口。
但理智还是让她不敢下嘴。
万一有毒呢?
沈鸢在心里做出了取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
算了算了,再等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呼吸变得逐渐困难时终于又听到了宋裴砚和那个男人的声音。
“只能救一个。”
那个欠揍的声音响起,沈鸢抱着手里的果子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肚子饥肠辘辘,果子的甜香不断的诱惑着她。
沈鸢听到了宋裴砚的声音。
“何薇。”
哎……
“咔嚓——”
沈鸢忍不住咬了一口泛着甜香的果子,丰富的汁水瞬间在嘴巴里流淌,她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算了,死就死吧。
饿死鬼也不光荣。
——
“醒醒。”
依然是那道难听的声音,沈鸢不耐烦的挥手想要扇开他。
谁知耳垂再次被人捏住,她睁开眼睛就对视上男人坏笑的眼神。
“吃了就睡,你是猪吗?”
沈鸢咬牙想要挣脱开他的双臂,却被他抱的越紧。
“你干什么!放开!”
“拜堂成亲了,你现在是我的夫人。”
“滚!谁是你的……”
“嘶——”
男人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低笑:“都说了耳根子软,夫管严。”
沈鸢瞪大眼睛,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远处两道如针芒的视线射了过来。
看到那并排站立的两人,沈鸢指尖直接掐进男人的腰间。
“你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