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兄!!!”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宋芝芝跟饿狼看见肉一样,眼睛里猛然绽放出灿烂耀眼的光芒。
因为众人都跪下给太子行礼,宋芝芝就得到了片刻的自由,她整个人直接扑向了宋裴砚。
但结果却是……
宋裴砚毫不留情的往后连退三步,直接躲开了她的触碰。
“嘭――”
宋芝芝脸朝下狠狠的砸在了坚硬的砖石上。
疼,脸疼,手疼,全身都疼。
她疼的几乎爬不起来,只能艰难缓慢的仰起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用力向前爬,试图抓住宋裴砚的一片衣角。
可惜,都是徒劳。
宋裴砚看着面前这个妆容糊了一脸,丑陋恶心的女人,眉心狠狠蹙起,“这个丑东西哪儿来的?”
闻言,宋芝芝神色更加扭曲,十指死死的掐进掌心,极力让自己扯出一抹笑容。
“皇兄,我是……芝芝啊……”
芝芝?
宋裴砚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芝芝的女人。
他不耐烦的说:“孤不管你是谁,孤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顶撞了鸢儿,惹她生气了?”
当他接到沈鸢在东宫门口被人欺负的消息时连发冠都没戴就匆匆赶了出来,正好听见沈鸢说的最后那句话。
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东西曾经竟然敢欺负他的鸢儿?
宋裴砚的怒火不是张牙舞爪的抓狂,而是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清楚的感受到他周身凛冽的威压。
“我没有!”宋芝芝极力反驳,“皇兄,我不过是同她寒暄几句罢了,谁知道沈鸢这个贱……”
话音还未落,宋裴砚眸色狠狠一沉,一只手伸出挡住了沈鸢的眼睛,另一只手从身后秦墨的剑鞘中抽出长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直接割去了宋芝芝的舌头。
血色弥漫,一截舌直接掉在了地上。
空气寂静了一刻,紧接着就是凝冬尖叫的声音。
“啊!”
她迅速跳起来躲到了沈鸢的身后,抱着沈鸢胳膊的手都在发抖。
别说是她,就算是身后那一群大老爷们也下意识退后一步,咽了咽口水,看着宋裴砚的目光越发的畏惧。
而宋芝芝根本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鸢虽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但凝冬的尖叫,以及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都让她预料到发生了什么。
“殿下,你可以放开了。”
沈鸢伸手想拿下眼睛上的爪子,可宋裴砚反倒是将手中长剑一丢,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仔细护着沈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并亲自扶着她上了储君的专用轿撵。
从始至终沈鸢都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宋裴砚松开手后,她才问道:“她……死了吗?”
或许是因为心思都放到了别处,沈鸢并没有注意到一直被宋裴砚牵着的那只手。
宋裴砚隐藏着自己小小的雀跃,摇摇头,“没死。”
沈鸢松了口气没再问什么。
既然没死,那残了废了都没关系。
左右不过是个不受宠又自身劣根性不改的公主罢了。
既不用同情又不用忌惮。
因为刚才耽搁了这么久,等到了宫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就连皇上皇后都已经落座,而身为主人公之一的宋裴砚却姗姗来迟。
行礼过后,皇上还是随口问了句:“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而且你的头发还有你腰间的那个荷包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的宋裴砚和沈鸢的身上。
虽然和离的事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经有不少知情人了,如今看着这夫妻俩还能一同走进来,便不由得猜测消息到底准不准确。
宋裴砚细心的扶着沈鸢先坐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无妨,只是处理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罢了,不值得父皇为此操心。”
“罢了,既然正主都到齐了,那今日朕便要庆祝……”
“皇上!”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打断了皇上的声音。
他微微皱眉,但还是放下了酒杯,摆摆手,“进来吧进来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得了,非要现在来打扰朕?”
侍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回陛下,有人来报,十公主被……太子殿下割了舌头,现在命悬一线!”
十公主?
皇上反应了半晌后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他腾的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放肆!究竟是谁敢诬陷太子殿下!”
看看,看看,这明晃晃的偏心。
众大臣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虽然他们的记忆里也不大记得这位十公主是谁,但既然是个公主,就是陛下的孩子,现在陛下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公主的安危,反倒是先关心太子殿下的声誉,这差别待遇实在是让人唏嘘。
侍卫被吓得一身冷汗,顶着压力继续道:“回陛下,公主身边的侍卫亲眼所见,是太子殿下亲手割了公主的舌头,现在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去请太医也无人应答。”
这十公主的身份实在是尴尬,在宫里的地位更是连一些勉强在皇上面前得脸的下人都比不上。
太医院的人自然怠慢。
若非是人快要被活生生疼死了,怕是也不会闹到这里来。
“是吗?”
皇上摆明了不信,看向宋裴砚正准备问什么,却不料人家自己竟然直接承认了。
宋裴砚站起身,淡然道:“回父皇,是我干的。”
皇上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直接抓起桌上的一壶酒就狠狠的砸了过去。
“咔嚓——”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酒壶碎裂,但迸溅出来的酒渍连宋裴砚的一片袍角都没沾到。
“逆子!你!你不气死朕是不是不舒服!啊?”
“十公主啊,那是你亲妹妹,你这个逆子怎么下的了手的!”
“你简直,你……”
他一边怒吼一边往外走,“宋裴砚,你给朕跪在外面去,没有朕的吩咐不准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好好的接风洗尘宴会弄成这个样子。
沈鸢刚准备跟着宋裴砚一起去,身后却传来一道满含戏谑的声音。
“弟媳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