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能暗戳戳的找,可还不等她得到关于宋裴砚的消息,就接到了宋梓宸即将回来的消息。
她的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
宋裴砚的离开对她而言自然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可如今她又只能安慰自己,他离开这个地方刚好可以避免宋梓宸,不会被他发现。
这也算是目前唯一的好处了。
过了两日,宋梓宸的车队果然到了。
沈鸢带着众人将他迎回了避暑山庄,宋梓宸看见她后十分喜悦,握着她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阿鸢想我了吗?”
沈鸢挣扎无果只能任由他去了。
“想。”勉强挤出一个违心的字。
“我也想你了。”
宋梓宸心情极好,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这段时间不见你可想起朕了,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你身边。”
“阿鸢,怎么许久不见,你反倒是憔悴了不少?可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见沈鸢始终神色淡淡,眉宇间有种莫名的忧愁,让宋梓宸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几分。
他狠唳的仰起头看向其他人。
“朕不在的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人对皇后不敬!”
“谁敢对她不敬?”女皇扶着侍女的手姗姗来迟,看着沈鸢的眼神始终带着怨恨。
“皇上有所不知,这段时间皇后娘娘好生威风,杖毙了朕的亲生儿子,如今朕的皇女又死的不明不白,今日朕特地来问问皇后,您的贴身平安符为何会出现在陶家?”
她不达目的不罢休,沈鸢也顺势回答。
“那陶家老伯前些日子卖了本宫两条鱼,后来偶然间遇见又送了本宫一条,本宫闲来无事前去感谢感谢,不巧将平安符落下,或许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好也掉了吧。”
她谎话连篇,可女皇又找不出证据来,只能气的咬牙切齿。
“皇后娘娘最好祈祷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否则……”
“够了。”
宋梓宸不紧不慢的打断她的话,警告的看着她。
“女皇,朕敬你三分,但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劝你对朕的皇后放尊重些。”
“今日朕看在你接连丧子的份上不同你追究,下去吧。”
如今玉嘉国已经是临渊的一部分,他从来没把女皇看做是跟自己平起平坐,说话间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女皇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最终拂袖而去。
宋梓宸牵着沈鸢的手回到寝殿,懒懒的躺在她的腿上。
“阿鸢,我好累,你替我按按好不好?”
沈鸢嗯了一声,随即不轻不重的替他按着额头。
“阿鸢按的就是不一样,舒服。”宋梓宸眯着眼睛一脸的惬意。
沈鸢见他面色无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心中觉得莫名。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率先出声。
“什么?”
宋梓宸一脸疑惑,“阿鸢难道瞒了我什么吗?”
盯着他的眼神,沈鸢心里发虚,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没有,只是我杀了三殿下,你就不怪我?”
“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宋梓宸从她腿上起来,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阿鸢,我了解你,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能让你气到杀人,可见对方有多恶劣,我没怪女皇教子无方就已经是好的了,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怪你呢?”
“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竟让你这般生气?说来我听听,再看看要不要去找女皇理论理论,可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他的每一句话都简直是毫无底线的偏爱她,沈鸢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叹了口气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宋梓宸听后顿时沉了脸。
“果然该杀!这样的人长大了只会让更多无辜之人丧命他手,阿鸢现在让他重新投胎算是做了好事,不必觉得心中不安。”他拍了拍她的手温柔的安慰。
沈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有当昏君的潜力,跟宋……”
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让她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紧张到脊背都开始冒冷汗。
宋梓宸表情凝固一瞬,随即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牵着她的手走出寝殿。
“我还没吃饭呢,阿鸢陪我吃一点。”
沈鸢提着心跟他吃了饭,但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发生,宋梓宸就跟真的没听见一样。
他实在是好的太过诡异,诡异到沈鸢都怀疑他是不是对一切都了然于心。
可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种猜测。
如果宋梓宸真的知道宋裴砚的存在的话早就开始发疯了,他是不可能让宋裴砚活着的才对。
看来她这段时间真的太紧绷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跟着宋梓宸安然度过几天,沈鸢总算是在一个午后得到了关于宋裴砚的消息。
宋裴砚并没有走陆地,而是走的水路,直接过河上山,还是因为先前那个太医去镇上药店发现有一味药材十分难得,这才多问了几句。
结果才得知是从河对面运过来的,这才顺藤摸瓜猜到了是宋裴砚。
这个消息目前只有沈鸢知道,她不能亲自去,只能将已经洗干净的平安符给了沈君祁,让他这次务必完成任务,不要打草惊蛇。
然而又等了半天总算将人给等回来了,这次沈君祁倒是没受伤,不过脸色却臭的要命,一进门就将平安符扔进了她怀中。
“人家都不带搭理我的,还说这平安符是破破烂烂,你想要就要吧。”他用阴阳怪气的口吻重复宋裴砚的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看这人是没救了,你是不知道当我赶到那个山洞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亲自喂那个女人喝药,温柔的不要不要的。”
“那个女人一看见我还说什么要杀了我,还要杀了你,宋裴砚听了这话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像是默认她的话一样。”
听完他的陈述,沈鸢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这到底又怎么了?
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难道是怪她不该不告而别?
可也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