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流出的胎儿并非她所说的男胎,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女胎。
这对侯夫人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脸面全无,先前的嚣张跋扈彻底消失,整个人害怕惊恐到极点。
因为侯夫人的事情恶劣,宗勇候也没脸面再待在这里,带着刚刚流产的侯夫人就回去了。
沈鸢见侯夫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也没再插手。
她当然相信宗勇候没那个胆子再包庇侯夫人。八壹中文網
本来还盛怒的兵部侍郎一家人见侯夫人流产心里那口气也通了,依旧大摆筵席给自家宝贝孙女儿庆生。
在此期间,沈鸢发现自家两个孩子跟兵部侍郎的孙女儿清月关系是真的很好,三人有说有笑。
就连不苟言笑的陆铭笙也会被小清月逗笑,看起来其乐融融。
等结束宴会后小清月还十分的不舍,拉着陆铭笙的手又说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的话才松开,目送几人离开。
马车行驶途中,沈鸢又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又暴躁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君维安和闻妙仪发生了争执。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君维安单方面的暴怒。
掀开车帘一角,果然看见闻妙仪正拉着君维安的袖子温温柔柔的在说着什么,君维安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随后一把甩开她的手怒吼。
“我的伤不要你管!你现在还没进我侯府的大门就开始管东管西,以后进门了可怎么办!”
“我告诉闻妙仪,小爷我已经心有所属,你要是还想要你身为女子的脸面就趁早放弃,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闻妙仪一点都不生气,“君世子,你去怡红院可以,但也得等伤口好了再去,免得太过劳累让伤口加重,侯爷会担心的。”
“我去你的!你以为你是谁,老头子担不担心要你管!”
君维安开启暴走模式,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道:“闻妙仪,你再敢管我信不信我明天就纳十个八个小妾进府,看你怎么管!”
“如果平荣侯同意的话,妙仪也没有意见。”她依旧满面春风,温和得体,仿佛没什么事可以让她生气。
君维安捂着胸口差点没气出毛病来,“你……”
正在此刻,沈鸢幽幽开口唤了两人一声。
“君世子,闻小姐。”
两人同时看了过来,君维安暴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下意识收回了指着闻妙仪的手指。
这一小动作被闻妙仪尽收眼底,她了然一笑,心中明白了大概。
沈鸢微微蹙眉,带着些许不赞同的说:“君世子,大庭广众之下为何这般粗鲁?闻小姐不让你去怡红院也是为了你好,你就算有所不满也不必当街怒骂她,这让丞相或者平荣侯知道了都不好,明白吗?”
君维安脸上的怒火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垂落在身旁的拳头捏紧,最后又缓缓松开。
“是,我知道了。”
见他清醒几分,沈鸢才冲闻小姐微微颔首,放下车帘让车夫驾车前行。
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君维安久久不能收回视线。
“想必皇后娘娘就是君世子刚才所说的心上之人吧?”
突然,耳边传来闻妙仪如水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君维安下意识回头否定,“闻妙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可是皇后娘娘,我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劝你管好自己的嘴!”
“君世子也不必着急否定,妙仪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妙仪每一句话都温柔如水,却总能准确的踩在君维安的雷点上。
他咬牙切齿的瞪她,“都说了没有!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闻妙仪仰头微微一笑,十分纵容的点头,“好,没有就没有。”
这副模样让君维安觉得自己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会被闻妙仪给气死,只能拂袖愤然转身。
闻妙仪在后面还追问:“君世子不去怡红院了吗?”
君维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最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再忍忍再忍忍,一个月后闻妙仪就再没有资格缠着他了!
回到皇宫后,沈鸢从宋裴砚那里听闻了陶安安死讯,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陶安安对她而言自然是不值得同情,不过她心中总觉得亏欠陶父,毕竟就因为救了宋裴砚而惹来了杀身之祸,妻子女儿双双离去,对陶父而言简直就是剜心之痛。
思来想去,沈鸢还是让宋裴砚去参加葬礼,就当是宽慰宽慰陶父。
至于她自己自然是不能出席,否则让陶父越发伤心就不好了。
宋裴砚对于陶安安的死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想到陶父对他的好,他还是应了下来。
第二日两人一同出宫,宋裴砚前往陶安安的葬礼,沈鸢则去了洛瑶的秋澜书院。
在快要到书院的时候,沈鸢想到那些孩子们,便下马车领着菡萏和凝冬买了许多小孩子需要用到的背包,各种学习用品,还有一些好吃的糕点零食。
买完东西后正准备上马车,她灵敏的听到了右边传来的剧烈马蹄声,一转头就看见路中央正奔跑的小孩儿。
周围的人都让开了,唯有那小孩儿还来不及躲开,沈鸢心一紧赶紧冲上去将人抱在怀中及时躲开。
马背上的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差点被掀飞,一拉缰绳才勉强停了下来。
在马儿嘶鸣声中,男人黑着一张脸呵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拦小爷的马!不想活了是不是!”
沈鸢还来不及安抚怀中的孩子,转头就对上了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看见这张脸,她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总算是想到了他是谁。
如果记得不错,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湖面上被君维安狠狠收拾一顿的崔尚书的儿子崔旭。
崔尚书妻妾众多,生了一堆女儿也就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出却也将他宠到天上去了,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横行霸道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