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家城,又分为第一、第二、第三、第四主城。”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第四主城。”
“明天正式开启的易宝会地点,也在这里。”
老翁给阎修介绍道。
至于俞幼薇,和两人告别之后就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那里就是第一、第二、第三主城?”阎修指着远处那三个巨大的虚影。
每一个城池都比上一个城池更高。
第一主城已经看不太清,仅有一个十分模糊的轮廓。
即使如此,作为最高的第一主城,也像一尊隐藏在暗处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将整座太家城都牢牢攥在了手心!
太家城内的一草一木、甚至一缕空气都是那第一主城所有。
范围内,所有人都是其的子民!
“啧。”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阎修内心鄙夷至极。
毫无疑问,这又是某只蛊虫的效果。
只要蛊师在太家城的时间久了,就会发自内心地对太家城产生拥护,形成信仰。
无为之城......
呵,真是好一个“无为”啊!
阎修似无意地和老翁说起了他的发现。
“哼,你从他孙子的德行也看出来了,所谓的太家城,早就不是五百年前那样咯~”
老翁边说边摇头晃脑。
言语中对太家城是满满的不屑。
见老翁如此反应,阎修的胆子也大了几分,主动提醒道:“易宝会鱼龙混杂,您还是得多提醒着点手下的人。”
从刚刚的交流中,他得知了老翁家里也是干商队的。
要是人手折在这里就好笑了。
“哈哈哈!”老翁拍了拍阎修的肩膀,声若震雷:“你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劳什子地方了。”
“这次除了我孙女和几个不争气的晚辈,就没人陪我来了。
阎修点头。
也是,易宝会比起商队去山寨行商来说,更加高级。
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么多人来了。
“圣小友,我的府邸到了。”老翁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小院门口停下了脚步。
阎修:“那我就先去其他地方逛......”
嘎吱!
小院门口打开,走出一个青衣典雅的女子,手上还带着半本残缺的诗卷。
阎修瞳孔猛然一缩。
那女子先是看着老翁来了一句“爷爷”,紧接着就看着他惊喜道:“阎修,你也在啊!”
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黑清弦。
老翁,也就是黑承对着阎修疑惑道:“你不是叫圣单杰吗?”
阎修扬起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出门在外,总得有几个身份嘛~”
黑承无言以对,唯有给阎修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心中的敬意。
天底下竟还有如此谨慎之人!
“原来你就是我孙女常常提起的那个阎修!”黑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被“圣单杰”骗了实在不怪他。
他像黑清弦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曾带领过商队前去降虫谷。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阎家寨的蛊师常常一身黑衣,还要用上好的銮金丝线在最显然的位置绣一个大大的“阎”字。
圣家寨则相反。
通常都是一身白袍,行事十分低调。
恰巧的是,阎修也喜欢穿着一身白袍。
每次用圣单杰的身份都是无往不利,根本不会引起过多的怀疑。
黑承长吁短叹,不停地拍着胸口,那口郁气怎么也顺不下去。
阎修一脸为难,手欲伸欲缩,最后无奈地看着黑清弦。
“噗嗤。”黑清弦捂唇一笑,说明了缘由。
“我爷爷行商这么多年,向来还没有人骗过他。”
“在这太州,素有政不过太,仙不过月,商不过承的说法。”
阎修来了兴趣,“怎么说?”
黑承摆手,“还是让老头子来说吧。”
“这政,就是太家城,以无为之理念吸引广大蛊师加入,具体的你也感受到了。”
“仙,指的是月宗的月神,容貌如仙,蛊虫如月,是太州无数人的女神。”
黑承眼里的痴迷之意一闪而过,又道:“商嘛,就是老头子我了,一辈子行商从未出过差错。”
“可惜啊,我大意了没有闪,居然栽你小子身上了。”
阎修腼腆一笑。
“对了,你就是清弦不惜消耗自己权利都要维护的那小子?”
黑承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就八卦了起来,眼神火热。
虽说阎修的实力差了一点,但听手下的反馈和黑清弦的只言片语,阎修的才情可是惊艳啊!
那闻所未闻的上品丹方,可是让他都大开眼界。
兴许,他可以补全那张丹方也说不定。
阎修诧异地看着黑清弦,她还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
“......”黑清弦没好气地瞥了老不羞的黑承一眼,“主要还是为了那只蛊虫,你可不要误会了。”
至于心里怎么想,就只有本人知道了。
“哟,承老,清弦姐,聊得这么开心啊?”
一个清澈的少年音从院落里传出。
随后,一个穿着云袍素带的俊秀青年走出,看向阎修的目光里隐隐带有几分敌意,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噢,是无涯啊。”
黑承眉开眼笑,拉着黑无涯来到了阎修面前。
“阎修,无涯也算是我们家族的天才种子,你们认识一下。”
阎修点头,对着黑无涯伸出手,笑容灿烂。
“我叫阎修,来自阎家寨。”
黑无涯也笑着回握。
“我是黑无涯,清弦姐的青梅竹马。”
说到青梅竹马四个字,黑无涯还特意咬重了几分。
一瞬间,阎修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不可思议道:“你和她是青梅竹马,那她都二阶蛊师了,你怎么还在一阶啊?”
“噗'!”
真是个死亡发问啊。
黑清弦忍俊不禁。
实际上黑无涯只是被他的长辈带过来和她见了几次面。
谁知道黑无涯这人在长大后老是宣扬和她是青梅竹马,整得她都烦死了。
如今看到他出糗,黑清弦当然不会憋着。
黑无涯的脸色涨得通红,“万丈高楼平地起,你懂什么?”
“我这是在给肉体和精神力打基础,这样突破之后就能更加强大。”
“啊对对对。”阎修敷衍地点头。
黑无涯冷哼一声,“不信是吧,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场?”
赌一场?
这强大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阎修:“怎么赌。”
黑无涯带着阎修走到第四内城的中心。
黑承为老不尊地一笑,拉着黑清弦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沿路的商铺呈现圆形,空出了中间的一个大广场。
在广场中心,屹立着一口金色大钟,需要四人才能环抱住。
在金色大钟的旁边围了一群蛊师,时不时就有人一拳打在大钟上。
然而,拳风和力道竟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全都被大钟吞没了一般。
那人的拳头更是高高肿起,红得发紫。
“千金钟!这就是它的名字。”
“纯粹靠肉身,不使用任何蛊虫,一拳打出。”
“如果能让金钟一响,就会有神异的事情发生。”
“千金难买一声响,如何,你敢和我赌吗?”
“就赌谁能够打出这千金一响!”
黑无涯目若奔豹,直直地盯着阎修。
“行。”阎修笑了。
全程围观的黑清弦眨巴了一下眼睛。
当阎修露出这个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