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张洪波都在提心吊胆的。
赵福瑞和熊香梅他们的钱，一个人四百万，一共一千六百万打到了他的卡上，导致他自己的存款变成了一个零头。
张洪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但是虽然钱到账了，可如果还没到夜里，警察就搜到了这座院子，然后找到了那个通往地下的隧道，那么再多的钱也都无济于事了。
那些女的一个也别想出去了。
因此这一整天，张洪波都和陈阳州在客厅抽着烟，喝着酒，想尽了一切办法让自己迷糊起来，再提心吊胆，恐怕心脏病就要犯了。
好在桃市足够大，警察的人手也并不是太够。
天色渐渐的黑了，那些警察也没有找上门来，张洪波和陈阳州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儿。
陈阳州的鼻子又喝红了，问：“你今天，能带多少人出去？”
张洪波道：“我进来的时候，游客是十一个人，除开给钱的那四个人，我还可以带七个走。”
听到这话，陈阳州摇了摇头：“这里的姑娘可有十多个，你打算带谁走，不带谁走？”
张洪波也一脸无奈：“到时候抽签吧，谁能走，都看命。”
陈阳州问：“要是被发现是桃市的人，会怎么样？”
张洪波沉默了良久，才闷了一整口烈酒，喉咙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赌一把了，谁让这事情叫我赶上了呢，帮人帮到底。”
陈阳州苦笑了一声：“这世界啊，一下子就乱起来了，安稳日子，说没就没了。”
······
······
很快，夜色就完全地黑了。
那十多个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隧道里面爬了出来。
张洪波数了一下，道：“十六个人，巧心姐呢，我还以为她也会上来呢。”
莹莹回答：“巧心姐说她一把年纪，已经不想再折腾了。”
其余的女人已经急躁地问了起来：“张哥，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啊？你有把握吗，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对啊，我都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啊。”
看着满眼焦急和期待的女人们，张洪波沉默了一阵子，才道：“两百万一个人，我从赵总那里诓来的，还有你们存在老陈头账户上的，钱是够了，但是我的游客名单上只有十一个人，所以你们这里，只能上车七个。”
“什么？”女人们一下子急了起来。
“只能走七个？”
“那谁走啊？我们没走的人怎么办啊，没走的话，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啊！”
想到这里，女人们都激动了起来，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对着张洪波不停地撒娇讨好，故意用力抱着他，然后把脸、胸往张洪波身上使劲地蹭着。
“张哥，你带我走啊！你带我走，你不是说过最喜欢我了吗，你带我走啊！”
“张哥！你带我走！我出去以后就是你的人，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求你了，你带我走吧！”
十六个女人，面对只有七个人的机会，毫无谦让地争抢了起来。
她们用力地对张洪波献媚着，把张洪波挤在中间，都快要窒息了。
而张洪波低着头，看着这群聒噪的女人，心中却只剩下了数不清的悲哀。
的确，这种选择对她们而言太残忍了，如果今晚上再不想办法离开桃市的话，那她们这辈子就出不去了，永远没有可能出去了。
面对着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张洪波也心烦意乱的，不论是谁离开，都注定要有人留下。
不论怎么选择，都似乎已经注定了悲剧。
“行了！”张洪波一声大吼，随即拿出了一张白纸来，道：“都别抢了，让老天决定吧，抓阄，谁抓到了谁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