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敢!”
闯入病房的是一位扎着马尾辫的黑发女生,年龄应该与自己相仿,是日本美女的长相,比较偏向于传统美那一块。
看她火急火燎的模样,而且身上的职业制服还有褶皱,不用揣测就能知道她就是电话里聊过的上原由衣小姐。
还没等笹岛律提醒,熟睡中的早坂优奈便被动静所惊醒,她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看向进门的美女姐姐,伸出食指放至唇边小声道:“是上原小姐吗?大和先生正在休息中,还请放低一点音量。”
听到早坂的提示,上原由衣也冷静下来,她朝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你们及时把阿敢送往医院,也麻烦你们陪护了。”
早坂优奈摆摆手,显然没想到对方会鞠躬感谢,微笑道:“这是身为警察应该做的,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鬼澤警部做的。”
上原由衣打量着眼前这位白发青年,他便是东京警视厅的鬼澤崇警部吗?来得路上她倒是有进行一些了解,好像任职的这段时间里侦破的案件非常多,原先还是活跃在海外的犯罪顾问。
“鬼澤先生,非常感谢你能…”
“客套的话就免了,费用我都已经付过,这里是单据。”
上原由衣双手结果单据,看到上面的数字后蹙了蹙眉头,很显然囊中羞涩,本来警察的收入就不是很高,她现在卡里的钱不足以支付这笔巨款。
善于观察微表情的笹岛律自然知晓对方的难处,他提醒道:“这种属于工伤是可以报销治疗费用的,不需要你私下掏钱。”
“谢谢鬼澤警部帮忙垫付费用,还请问一下…阿敢大概多久能醒?”
“等麻药效果过去应该就会醒,后续的安抚工作就交给你了,毕竟他的左眼和左腿没办法治疗,眼球已经做过摘除手术了。”
眼球摘除手术。
听到这里,美眸中布满了心疼,上原由衣踱步至床边,俯下身温柔地抚平大和敢助在睡梦中仍旧紧皱的眉头,没想到分别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鬼澤崇警部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会的,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笹岛律伸手拍了拍早坂的肩膀,提醒道:“走吧。”
正准备伸手拉开病房门,门就从外被推开,在看清来人的长相后,笹岛律的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又掩饰好这份震惊,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人。
长野县…没想到这么巧合,他竟然与大和敢助认识。
来人正是诸伏景光的亲哥哥诸伏高明,这还是笹岛律第一次与他碰面。与景光有六七成相似度的脸,年龄虽比弟弟来得年长,但更为白净的肤色和阴柔的长相,反倒给人一种美人感。
与景光完全不同的是,他的胡髭是在嘴唇的上方,那八字胡给人的感觉与那位不靠谱的毛利侦探完全不同,反倒有种这人很精明的感觉。
诸伏高明同样打量着站在门内的陌生男子,他礼貌地侧身让出位置,伸出手说道:“初次见面,很感谢你能救下敢助君,在下是长野县警察本部警部补,诸伏高明。”
笹岛律先前就有调查过诸伏高明的信息,按照他的天赋绝对能以优秀的成绩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职业组。但他却剑走偏锋,选择以非职业组的身份成为刑警,一步步升职到如今的警部。
结合他成为警察的时间,恐怕他这么做的用意就是——调查父母身亡的案件。
至于另外一层用意,恐怕就是病房内的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吧,他可能相遇这两人一起晋升。
“初次见面,我是东京警视厅的鬼澤崇,不必客气,这是身为警察该做的。”
初次见面的握手自然不会握着不放,只是轻轻触碰后便点到为止。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鬼澤君,慢走。”
从室内到室外,温度差还是挺大的。
早坂优奈刚踏出门就被一阵寒风吹得直打喷嚏,她搓揉着双手准备翻找挎包里的车钥匙,却感觉到身上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她侧头才发现,鬼澤崇居然把风衣外套给脱下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想到他那双被冻伤的手,不满道:“你自己手还没恢复,身体受凉感冒怎么办?”
“马上就到车里了,你快点把车钥匙找到,要不然感冒的就有两人。”
心里隐隐有些感动,这位嘴巴总是很欠的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想到他不顾自己拼了命刨雪的画面,早坂优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他,感觉他的身上还有很多自己没挖掘到的闪光点。
真是个怪人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欠扁又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像是他营造出的假象…为得是把真正的自己掩藏起来。
“你发什么愣呢?真想让我感冒啊?”笹岛律双手环抱自己的身子,蹙眉催促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冷死我啊!早坂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看错你了。”
最后那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早坂优奈忽然觉得自己的分析全是错误的,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戏精,是自己想太多了。
“知道啦,我这不是在找吗?”
“那就快点。”
驱车返回别墅,抵达已经是凌晨两点的事情。拖着疲倦的身子,两人在不同楼层洗漱完毕后便各自回房睡觉。
平躺在床上的笹岛律试图进入睡眠,但即便是累了一天,也仍旧没办法进入状态。
他沉沉叹了口气,心里计算美国那边的时间,应该是下午十三点。确定是一个不会打扰他人的时间段后,拨通了电话。
“hi,handsomeguy~”
贝尔摩德在接到电话后就直接开启免提模式,她端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正享用主厨亲自烹饪的牛菲力,甚至还配上一杯她所喜欢的雪莉酒。
“vermouth,你的心情好像不错。”
“那是自然的,你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说明你并没有背叛我。”贝尔摩德媚笑两声后,故意压着嗓子小声道:“augier,恭喜你又失眠了。”
还真是吐不出好话的女人,何必伤害自己人呢。
笹岛律听到这声祝福也不恼,他已经习惯和贝尔摩德的相处模式。反正自己也听够了她出格的话语,也感受够她出格的举动,她有自己的分寸,所以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怕”她。
“借您吉言,我许愿你与我一样。”
“说点正事吧。”贝尔摩德咽下口中的牛排,摇晃着红酒杯内的雪莉酒,悠然道:“过段时间可能需要你来美国一趟,协助我完成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还需要我来?”
“我也不知道呢,要等那位先生下达指示,无非就是一些借刀杀人的活。”
“你的业务能力并不差,有点多此一举吧?”
“可你忘了吗?美国有一群不太可爱的小猫咪们呢~”
笹岛律忽然感觉自己腹部的枪伤疤痕隐隐作痛,他勾起一抹弧度缓缓道:“是吗?那提前预祝我们——”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