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已经结束了,朗姆。”
游戏结束?开什么玩笑。
朗姆没想到笹岛律是如此异想天开之人,他笑着弯下腰觉得这句话非常可笑,要知道这可是注射过狂暴药剂的高等人类啊,是他伟大的作品,怎么可能会畏惧子弹呢?
然而当他直起腰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水绿色的瞳孔布满不可置信的色彩,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真的。可这些就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朗姆近乎癫狂,他疯了般朝倒地不起的芬兰迪亚跑去,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芬兰迪亚竟然逐渐变回的普通人类的姿态。
笹岛律在看到芬兰迪亚的状态后,也明白自己所想的并非是妄想。原来自己体内所残留的后遗症并非是狂暴药剂带来的,而是自己真的死过一次……才导致如此。
此时的芬兰迪亚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他全身赤裸躺在地上,灰白的肤色很显然已经没有血色,眼角膜重度浑浊,很显然早已是一具尸体,只是尚未腐败。
至于不腐败的原因,大概也是狂暴药剂所导致的。如今宫野志保成功研制出来的银色子弹,就是一枚万能的解药,成功溶解狂暴药剂的药效后,自然恢复如初。
只可惜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自然是不可能让人再活过来,所谓的狂暴药剂无非就是把人杀死后进行兽化的奴役,让他们恢复原样好好下葬,也算是一种体面。
笹岛律从口袋里面取出一枚银色胶囊,他挑起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就是宫野夫妇研究出来的银色子弹,你如果聪明点就能发现子弹并没有贯穿而是让身体吸收了子弹内掩藏的银色子弹药剂。朗姆,这难道还不算是游戏结束吗?你已经输了。”
“不可能!!!我的实验怎么可能被区区一发子弹给解决!给我上,都给我上!!!”
“秀哥,交给你了。”
“了解。”
赤井秀一可以在一千码外击杀敌人,在这种不到一百码的距离里更是百发百中,恐怕闭着眼睛都能射中两枪的程度。他扛着狙击枪,每一发藏有银色子弹药剂的特制狙击子弹都射入怪物们的心脏,从而达到最佳效果。
眼看所有的怪物都恢复成为原样,朗姆赤红着眼睛不愿相信自己多年的实验居然还是以失败告终,他怎么会输,他怎么又输了……而且还输给被自己杀死的宫野夫妇!!
“朗姆,能看到你这般疯癫的模样我很开心。”
笹岛律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朝朗姆的身边走去,他俯下身一把拽住朗姆的头发,露出那招牌的人畜无害微笑,但从表情看不出来他对朗姆的厌恶,甚至语气十分柔和:“朗姆,就继续疯下去吧,这对你而言是最好的决策……法律往往对疯子比较温柔,可千万别清醒,一直病下去吧。”
“笹岛律!我不是疯子,我是伟大的……唔啊!”
笹岛律毫不犹豫一脚踩在了朗姆的头上,践踏他人的自尊一向不是他乐意做的事情,但是朗姆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做人,他也想让对方试试看被当做畜生的滋味。
这些被强迫注射狂暴药剂而死的人,若不是成功复刻出了银色子弹,他们恐怕一辈子都要沦为怪物的模样,被人利用直至以这丑陋的模样再一次迎接死亡。
他毫无怜悯之心地看向被自己踩在脚底的朗姆,苍蓝色的眼眸里布满了寒意,他缓缓弯下腰语气生硬道:“你是伟大的什么?声太小了,我没有听到。”
“笹岛律,你也就这种时候能猖狂了……你体内的狂暴药剂早晚会爆发的,你活着就是一个隐患,你有种就把我杀了,不然我一定会揭发你,揭发你这个本就应该死去却还活着的怪物!”
居然还有力气威胁自己吗?而且,竟然把他最不想说出口的东西,直白的说出来了。
笹岛律阴沉着脸看向朗姆,他的确很像杀死朗姆为宫野夫妇及那么多死于人体实验的实验体们报仇,但是自从得知朗姆服用二代aptx4869后,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他想让朗姆在昏暗的监狱里永远存活下去,体会永久年份的彻夜难眠,这无非是一种折磨。
笹岛律拿出藏匿在身上的餐刀直接插进朗姆的左手背,见朗姆竟然在忍耐,他轻笑道:“你不是喜欢永生吗?我成全你……永远在监狱里,感受世界的变迁吧。”
“你!”
砰。
干净利落的手刀,笹岛律甩了甩左手站直身子看向身旁的赤井秀一,淡然道:“我去给琴酒打个电话来收拾一下这边的尸体,这座山里面应该还有朗姆的不少积蓄,到时候我会让组织的人搜刮起来。”
“你打算私吞?”
笹岛律翻了翻白眼,无语道:“拜托,我要是这么喜欢脏钱,早就和组织的人同流合污了。我是打算把这些钱分配出去的,在计划的最后一步。”
“……”
赤井秀一名抿了抿嘴春没有回话,他自然知道“计划的最后一步”意味着什么。他沉默着俯下身把昏阙过去的朗姆扛在肩头,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还是忍不住丢下了一句话,也让笹岛律为之一愣。
“你还真是从来不考虑你自己。”
笹岛律扬了扬眉头,他低头浅笑,倒也并非如此,与莎朗的交易他还是很考虑自己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琴酒的号码,没等对方出声就直言道:“我这边都已经处理完毕了,事情总算是落幕了,你和伏特加可以安排点人手过来,把里面之前的东西都拿走。”
“呵,到头来让我们来做苦力?”
“琴酒,从你决定听从那位先生的遗言开始,你就得听我的话不是吗?”
坐在咖啡厅里的琴酒放下手中的餐刀,他舔了舔后槽牙却没办法反驳这句话。他的忠诚,也终究把他囚禁在组织里,而且离开组织……他也早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呵,知道了。”
“那我在这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