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明明你做的更好吃呀......”顾央央小声道,却难以掩饰她语气中的小欣喜。
闻夏抱着,看着她安静乖巧又依赖地窝在自己的怀里,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道极快的暗芒,但笑不语。
果然啊,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蛊虫的力量确实能够帮助他达成所愿......
他的师姐,从被他种下蛊虫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永远只属于他了......!
二人站在院子里相拥。
山林间的微风从两人身上拂过,带动了两人的发丝与少女身上的银铃铛......
叮铃铃......
每个小银铃都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小小的院子里回荡......
顾央央情不自禁地轻轻闭上了眼睛,每次听到这些铃声时,她便感觉整个心神都放松下来,好似体内有什么东西得到了安抚,归于平静......
二人相拥着,毫不在意院外偶尔经过的人,仿佛这样的相处模式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早已成了习惯。
直到院门被推开,进来几个身高不一的孩子。
他们人小鬼大,见到院中的场景,也不声张,只默默地立在原地看着。
一双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偶尔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上一转,看起来似乎在打着某种主意......
“闻夏哥哥,央央姐姐,你们在干嘛呀?”
终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出声道。
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呀?今天还让我们洗衣服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当他问出这句话时,他圆圆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渴望。
站在他身边的其他孩子也同样露出这样的神情,仿佛洗衣服是十分有趣的事情,通过洗衣服他们能够获得丰厚的报酬......
陡然听到身后响起两道声音,顾央央被吓了一跳。
她小小的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躲进了身前人的怀里,将头埋得深深的,像极了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幼兽。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几个孩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知道这个被少主带回来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性子却像林子里的小兔一样柔软,若是没有主人豢养的话,怕是很容易死在遍布毒虫的林子里......
相比几个寨童的见怪不怪,闻夏的反应倒是要大得多。
倒不是他不喜对方这样的举动,相反的,他很喜欢。
若不是害怕太大的惊吓会将人吓坏,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寨子里最大的秘密告诉她......
看着她害怕,看着她落泪,看着她如找到依靠般钻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口中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你们几个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闻夏收敛思绪,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孩。
原本眼睛里还透着渴望与兴奋的几人,顿时收敛了眼神。
尤其是当顾央央转过身时,个个扬起了灿烂纯真的笑容,用一种澄澈干净的眼神望着她。
“央央姐姐,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哦......”小女孩摇晃着羊角辫,乖巧地道。
顾央央看着她,面皮有些发热,又好笑不已。
闻夏这时也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看他们都来了,就让他们洗吧,我让人带你逛逛寨子,这些脏活累活不适合你干......”
或许是少年正在往青年的方向发展,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贴在顾央央说话时,仿佛有一只低鸣的虫在震颤着翅膀......
“你快别说了......他们都看着呢,万一被听到了......”顾央央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胸膛,脸上的红热从刚刚开始便没有消褪下来过。
“听到了又怎么样,我又没说错......”
“央央姐姐,你放心哦,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又仿佛是想要在少年面前表现,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可就是因为她的话,让少女更加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红得如熟透的西红柿般,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躲起来......
她不能迁怒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只好将气全部撒在罪魁祸首身上。
“闻夏!”她恼羞成怒地喊道。
面容精致的少年立即露出讨好求饶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加上那无辜纯良的眉眼,如一只可怜的小狗般,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央央,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改了行吗......?”
“你......!”顾央央有些气结,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奈极了。
每次她要生气的时候,对方便会露出这种可怜的神态,让她不忍心责怪他......
简直是......狡猾极了!
她的面皮薄,当着几个孩子的面,她实在没法再和闻夏纠缠下去了。
只听她重重哼了一声,白皙的手握拳在少年肩头上狠狠锤了一下,看着少年为了配合她故意龇牙咧嘴的模样,脸皮更热,终于不再犹豫,丢下一句:“我不管你了......!”
便转身小跑进了竹楼内。
待看着她纤细的身影跑上了二楼,关上那竹门,闻夏这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温柔细腻的目光倏的变得冷漠,连带着整张精致的脸,也变得高深诡谲起来......
他的目光从几个孩子身上扫过,而刚刚那个还想着讨巧表现自己的小女孩,这会儿已经深深埋着头,噤若寒蝉了......
没了少女在场,二者之间的氛围便如那寒冬里的风,又冷又淡。
孩子们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睁大的黑眸里写着恐惧,他们惧怕眼前看似纤弱的少年。
这种感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不仅仅只是畏惧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从骨子深处涌出来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