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
按照殷楚贴出的切断书签署日期推断，自己给他补课的时候，对方应该已经离开养父母家，找到自己的亲兄长了。
而当初填表格的那份号码，大抵也是她亲哥公司的员工名单吧。
想到那二十几天殷楚的吃穿用度，还有如今小仙女直言有钱的骄傲嘴脸……
呵。
秦湛从手机相册里翻啊翻的，找到了一张旧照片传了过去。
【麻烦精：？这是什么？】
【q：账单。】
【麻烦精：？？？】
【q：报销。】
殷楚还是不解。
她戳了下图片、放大，这才看清这是一张打车付账的截图，日期是八月中旬的上午。
回忆一下子就对上了！
【麻烦精：所以那天，你最后还是打车回去了？】
秦湛似乎不想多言这个问题：【打钱。】
殷楚：“……”
连续三句都是简洁的两个字，非常符合秦同学高冷的校霸形象了。
欠债的殷楚敢怒不敢言，按照截图显示的金额给秦湛转了个红包过去，后者很快接收。
傲娇！
殷楚心道。
另一头，秦湛则是忽地松了口气。
先前自己单方面的切断联系，现在又因为那么点的风吹草动又“主动”找上小仙女，好歹有个借口，总算才显得不是那么得尴尬……对吧？
那天支付完车钱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截图保存。
就跟当时被男人的那一眼洞悉，走到下一个路口，凭心底最后的那点骄傲，想也不想地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样。
皆是心念作祟。
那头的直女殷楚可不知道这边少年心思，她觉得自己既付了钱，就又可以挺直腰板了！
【麻烦精：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回我的消息，应该是不忙的……对吧？】
秦湛以为她又要问什么问题，想到殷楚刚刚还经历了那点烦恼事，小仙女现在还要努力学习，态度也不自觉好了些。
【q：发来吧。】
殷楚秒回！
【麻烦精：[快上线啦~你我一起开黑！五杀超神等着你！！——来自：王者荣耀]】
秦湛：？？？
只见殷楚发来的却是王者荣耀的组队邀请，发了邀请还不消停，继续call着微信语音。
“秦同学秦同学，今天难得没有作业，休息休息，劳逸结合，一起来打游戏啊~”
“我carry你呀~”
她似乎等得很急，哪怕刚刚秦湛才警告过，现在又开始发语音消息了，尾音还往上扬着。
一点也听不出刚刚才经历过不好的事情。
秦湛揉揉发胀的脑袋：【没空。】
“诶？刚刚不是好说不忙，让我发过来的吗？”
【q：你这次月考可以稳定第一了？】
殷楚的语音发得飞快，“第一不能保证，但年级前三是稳的，还要多谢秦老师暑假给我补课呀~”
最后不动声色拍了句马屁，叫对方内心舒坦。
这还是她近来从薄璟川那边悟出的道理：男孩子也是要哄的！
呵。
不过是年级前三，直接就飘了么。
【q：不打。】
“秦同学来嘛来嘛，劳逸结合才能刚好的学习呀~”那头娇软的女声还在不断撒娇。
【q：等你拿到年级第一再说吧。】
殷楚的输入法总算从语音换成了文字输入。
【麻烦精：……】
唉，秦老师要求好高啊~学生压力好大啊~~
【q：你那个坏掉过才缝补起来的脑袋，还是多巩固巩固吧，少玩点游戏。】
【麻烦精：……qaq】
……
两人后面就没有再发消息了，大概是某位以“乖巧”著称小仙女，已经遨游在游戏里，carry全队大杀特杀了吧。
秦湛靠在一米二小床的床头，少年浑身沐浴过后尚且带着湿气，头顶节能灯的光撒下来——
他的手机屏幕依旧留在跟“麻烦精”的聊天窗口。
秦湛指尖点了下殷楚发来的那个组队链接，他的手机里并没有安装这个游戏，所以第一时间探出提示问他是否下载……
——“是”。
这个按钮，秦湛始终没有点下去。
-
校园论坛。
一班的同学走各种特殊关系，原本已经联系到论坛管理删除原贴了，但殷楚突然冒出来说不要删。
随后便是亲自站出来澄清真相。
如今这个帖子还高高挂着，因为一直有人回复便始终出现在最前列，却是在标题旁挂着“已辟谣”三个鲜红的大字。
首页扫一眼，最刺眼的便是那三个红字了。
点进去，一楼就是将殷楚的澄清回复置顶，跟前面楼主长篇大论的臆测捏造形成鲜明对比。
如今楼里的风向早就变了……不过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歪过？
除了在跟秦湛聊天外，殷楚也一直在班级里群说话，事后更是跟大家表达了感谢。
跟某个人不同，这些同学还是很喜欢她发语音的，纷纷嚷嚷着“摩多摩多”，还要她以后都不要再打字了呜呜呜~
【楚楚会超神：今晚谢谢大家啦，明天我给你们带小点心吧~】
她一出声，大家又都跑出来。
【有点心吃，好耶！】
【吃吃吃，就知道吃！今天这事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委屈的就是我们楚楚了，还带什么点心……赶紧搞点柚子叶去去晦气。】
【我就知道，来者不善！】
【我是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收到的这个消息，当时气得不行，上蹿下跳的，我妈妈见了还瞪我，问我是不是皮痒了，静不下来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帮我挠挠……我把小仙女被人造谣的事一说，好家伙，她瞬间比我还急，要我上论坛骂那个造谣的人！说我要是不行，直接她说话，我打字，还拉来我爹，一起商量组织要怎么用战术逆转战局……给亲妈跪了。】
【我妈也是，可心痛坏了！说明天要早点起做些好吃的给小仙女带去，好好补补……问题她平常对我都没那么好啊，早饭都是叫我自己去外面解决的……】
【我妈自从高一家长会见到楚楚后念念不忘，知道她还是常年年级前三后，有事没事就戳我脑袋，说我长得已经不如人好看已经落后在起跑线上，读书能不能更用功点？暴击了_(:3」∠)_】
【我就不一样了，那次家长会我妈也来了，也是知道楚楚的，我就不小心说漏了一句“小仙女”，天地良心，我心无邪念纯欣赏的，结果我妈上来撞我一下还直接一个白眼，道：你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殷楚看得出来，这些同学嘻嘻哈哈、插科打诨为的就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沉迷悲伤。
可问题……
殷楚真的不难过啊！
这时候，好闺蜜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盛知薇：我说你们真的不用替某位富婆省钱，我看过她的支付宝余额，富得流油！】
一班的同学都是人精，盛知薇都出来说话了，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股脑的发消息。
【打土豪，分点心！】
【快薅资本主义的羊毛！】
……
无论是班级群还是校论坛里，气氛都是热热闹闹的，宛若过年。
另一头。
殷素雪就不好受了！
她对着电话那头，劈头盖脸一通骂，“你写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看完后所有人都向着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