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直接一记手刀劈下。
没点本事，她又怎么敢孤身一人来这种地方？
那人一怔，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没有反手攻来，殷楚的那下就落在对方手臂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有点熟悉。
殷楚倏地卸力，脑袋往前一凑，惊讶道：
“秦同学？”
“是我。”
回答的声音低低的，的确是秦湛。
殷楚不知道出手，可秦湛却是早早就看到了她，除了小仙女颜好外，那身四中的校服实在太扎眼了。
秦湛轻轻甩了下被殷楚打到的手臂。
不会？不敢？
呵。
这时候倒是挺厉害的。
知道来人是自己认识的，殷楚一下子放松了戒备，到光下，终于给瞧清楚了——
只见面前的秦湛已然换了一身侍者服。
衬衫领结加小马甲，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在西裤里，和马甲一道掐出一截好看的腰线。
因为要系领结的缘故，他衬衫的纽扣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颗，敛了几分平日的不羁。
虽没有薄璟川那股矜贵禁欲感，再往下，喉结明显，却也别有一种风情。
仿佛一下子从少年期蜕变，有了成熟青年的模样。
虽然上一次就见过了秦湛穿衬衫的模样，但今天这种装束显然是截然不同的。
“哇哦~~”殷楚情不自禁地出声感叹。
许是少女打量的眸光太盛，秦湛一时间觉得极不自在，甚至是有些燥热。
想扯扯领口让冷气进来，但一抬手又是顿住。
太刻意了。
眼看周围寥寥有几人的目光都朝这边望，秦湛又皱着眉看了眼殷楚。
“你，跟我过来。”
少女听话地跟了上去，到一个几乎没人的拐角，秦湛终于停下。
面前的小姑娘还是乖乖巧巧，然一见到，秦湛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怎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
不等秦湛问出口，殷楚就先来一句，“秦湛秦湛，秦湛是不是不是你的真名啊？”
秦湛愣了一下。
小姑娘的眼眸亮晶晶。
“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木之本桃矢’？”[注1]
“什么？”
一点都不二次元的秦湛并不能get到这个梗，少年把话题绕回到最初，“你为什么放学后不回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殷·皮皮虾·楚歪歪头：“汗（和）你一样？”
秦湛面无表情：“说实话。”
“这个这个……”
殷楚飞快开动自己的小脑筋，有了！
“我是宴宴的粉丝，我听说他今天会来这里，就放了学连忙赶过来，就为了见他一面！”
“宴宴……是谁？”老土冒秦湛再次孤陋寡闻。
殷楚直接盗用了盛知薇狂热追星时的一系列表情，夸张惊喜道，“哇！宴宴你都不知道？大明星季清宴啊！顶流巨星，最后刚拿了影帝的，我真的好喜欢他呢……”
说最后一句时，感觉情感不够，殷楚又重来了一遍。
“我真的真的超喜欢他的~”
秦湛看向殷楚，满脸一言难尽的神色，“所以你就为了追星，跑到这种地方来？”
殷楚：“嗯呐~”
“……”
根本毫无悔改之心。
“你……”顿了下，秦湛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迟疑，“你哥哥知道这件事么？”
殷楚当即理直气壮：“那当然是不知道的，他这两天不在家，我才敢为非作……咳，才那么自由自在的。”
秦湛：“……”
果然。
“那你又是怎么溜进来的？”
“偷偷地……我假冒了另外一个女生的身份。”
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我聪明吧”、“快夸夸我”的眼神，秦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别开头，继续审问“犯人”。
“地点呢？”
殷楚：“钞能力？”
秦湛：“……”
秦湛抿了下唇，神情严肃道，“殷楚，我不知道你事先是否知道高级会所的性质，但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殷楚眨眨眼，仅用一句话就将了对方的军。
“那你呢？”
秦湛：“……”
殷楚一叉腰，直接倒打一耙，“既然我们现在都出现在这里，那就谁也别说谁。”
秦湛：“……”
少女又摸摸下巴，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反正我现在进都进来了，秦湛秦湛，你在这里打工，对这边的情况也有一定了解吧？要不然你帮我找找看，宴宴在哪里？”
靠她自己算，算到猴年马月，新哥哥直接就凉了！
秦湛冷漠地别开头，“不可能。”
顿时。
殷楚可怜巴巴地看着少年，“求你了~”
刚见小姑娘眼睛滴溜溜地转，秦湛便知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了，直接便要掐灭她的意思。
“不行，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除了对殷楚担心外，心底也有那么点不舒服。
可殷楚哪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
小姑娘又凑上来，就跟只小麻雀似的，殷红似樱桃似的小嘴一张一张。
“求你了~”
“秦同学~秦湛同学~~~”
“秦湛哥哥~秦哥哥？”
在提到最后一个称呼时，少年的心尖颤了颤。
“别，别乱叫。”
声音却是异常冷漠，还带着一丝丝僵硬。
殷楚站在那，眼睛轻眨，白皙的指尖对啊对的，看上去十足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许久。
秦湛忽略自己心底的那些异样，“你跟我过来。”
“秦同学，你最好了~！”
殷楚登时又高兴起来。
秦湛又瞥她，“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不许出声。”
求人时候喊“秦哥哥”，不要的时候又变成了“秦同学”。
呵。
“嗯嗯嗯~”殷楚小脑袋点得飞快。
……
秦湛还真知道季清宴在哪。
会所的服务生空下来也会聊八卦，大明星嘛，长着那么一张招人的脸，一来就被人注意到了。
且对方所在的包厢距秦湛这片服务区不远。
秦湛跟门口另一个服务生小高打了个招呼，意思是稍微开条门缝，让身后的小姑娘瞧瞧。
这位同事小高岁数看着也不大，看看殷楚，又看看秦湛，朝好兄弟挤眉弄眼道：
“女朋友啊？还是那位大明星的粉丝？”
“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心也真大，不过你自己也长得挺好看的，倒也不担心……”
“不是。”
秦湛抿了下唇否认，耳根却是有点热。
跟在后面的殷楚，只是在自己的背包里掏啊掏的……
没想到哇！
秦同学看着冷漠不近人情，但跟大部分男生都处得不错，这或许就是自身的人格魅力？
同事小高觉得困惑，要再看殷楚一眼，却被秦湛往前一步给挡住了视线。
少年眼底微含警告。
对方瞬间明悟，给秦湛抛了眼神，语气是十足的暧昧，“好好好，我不说了……”
殷楚先摸出一个口罩。
递给秦湛。
又摸出一个。
递给小高。
再摸出一个。
哦，这个是给自己的。
同事小高：“这是……”
此刻，秦湛已经隐隐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只扫了对方一眼。
“拿着吧，等下可能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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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木之本桃矢，《魔卡少女樱/百变小樱》里女主小樱的哥哥，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哥哥在不同的地方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