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麾下的狼牙营、飞熊军、常规军,都加入掩杀中。陇县城外的官道上,有漫无边际的士兵冲锋,不断掩杀马超和韩遂的军队,斩杀无数。
又有无数的士兵,不敢抵抗,跪地投降。
战场上,张绣大胜。
这一战从开始,持续到傍晚时分,天色黑下来,才彻底结束。大军撤回陇县,便轻易进入了陇县城内。连韩遂都逃走,陇县城内的少许士兵,根本不敢抵挡,直接就投降。
张绣在城外扎营,而他在中军大帐中暂时休息,等候黄忠等人统计战果。这一战的战果,实在是恢宏。
抵近凌晨,黄忠、张颌才急匆匆进入。
两人各自负责不同。
黄忠神情欢喜,禀报道:“主公,这一战的厮杀,我军战死一万余士兵。有六千是飞熊军士兵,有两千是常规军士兵,有两千是狼牙营的骑兵。”
顿了顿,黄忠又道:“这一战,斩杀无数。粗略统计,至少是四万敌人以上。俘虏的人,足足有两万多。至于其余的,大部分逃散,也有许多随韩遂和马超离开。”
张绣点了点头。
这一战张绣有损失,但可谓是大获全胜。
韩遂的兵力,近乎尽数被消灭。
飞熊军之所以折损最大,是因为陇县城外和韩遂大军厮杀,是飞熊军作为主力,常规军作为辅助的。狼牙营的损失,是直接和马超的骑兵厮杀战死的。
张绣沉声道:“战死的,立功的,全部登记在册。该嘉奖的,必须嘉奖;该抚恤的,必须要抚恤,不可怠惰。”
“卑职明白!”
黄忠抱拳应下,
张颌这时候站出来,抱拳道:“主公,大军入城后,缴获了钱粮无数。涉及到的钱财,多不胜数,没有一两天时间,估摸着统计不出来。”
张绣道:“粮食呢?”
他最关心的还是粮食,因为此前刘巴曾说过,粮食很紧张。如果缴获足够多的粮食,张绣能以战养战,不担心粮食出现缺口。
张颌回答道:“此役缴获的粮食,多达十五万石。这批粮食,是韩遂的所有家当。韩遂的妻儿,倒是消失了,没能找到。但我们抓到马超的妻子韩萱,正羁押在军中。韩萱此人,是韩遂的女儿。”
张绣沉声道:“仔细打探一下,马超和韩萱的关系如何。”
张颌道:“卑职已经打探清楚,韩萱和马超相敬如宾,很是恩爱。韩萱虽说是韩萱的女儿,但她处处向着马超,处处为马超着想,很受马超的宠爱。最关键的是,韩萱有了身孕,有了马超的孩子。”
“好,好,好!”
张绣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韩萱有了身孕,这是对付马超的利器。
当然,就看马超心思如何。如果马超难过美人关,这一次要对付马超,就易如反掌。如果马超心冷如铁,不管韩萱的死活,那么俘虏了韩萱,对张绣来说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张绣吩咐道:“你们两人,抓紧时间整顿军队。我们攻克陇县,在陇县休整两日,便继续进发。摧毁了韩遂和马超的兵力,下一步,就可以一步步扫荡各方。”
“喏!”
张颌和黄忠齐齐应下。
两人转身离开,去忙自己手中的事情。
张绣坐在营帐中,脸上则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一战,大局已定。
……
韩遂和马超撤退,足足撤出距离陇县三十里外,然后才停下来。不论是韩遂,亦或是马超的身边,各自的士兵都所剩不多。
韩遂在陇县时,他麾下有四万精兵,甚至还招募两万多羌兵。
如今,韩遂身边不足三千人。
陇县一战,他麾下的士兵,折损和战死了太多。
马超麾下的骑兵和步兵,也损失巨大。如今马超麾下的骑兵人数不足两千人,死的死逃的逃。马超的步兵人数,也只剩下三千余。
总体来说,马超士兵有五千多,实力竟比韩遂略强一些。
韩遂心中愤怒不已,看着马超,咆哮道:“马超,你真是废物。本将在陇县城外,挡住张绣的大军。让你率领骑兵奇袭张绣的后方,你竟然失败。足足一万精骑,你还有步兵两万,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失败。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啊!”
马超冷着脸,正色道:“韩遂,这能怪我吗?”
韩遂道:“不怪你怪谁?”
马超沉声道:“谁不知道张绣的骑兵纵横无双,是无比厉害的,难不成,我是故意不抵挡,任由张绣掩杀的吗?”
韩遂道:“你就是这样!”
马超道:“我马超,虽说最终没有挡住张绣的骑兵,没有挡住张绣的进攻。但是,你挡住了张绣的进攻吗?如果你挡住了张绣的进攻,反攻张绣的骑兵,就算我失利,这一战也不至于如此狼狈逃窜。”
韩遂握紧了拳头。
马超继续道:“你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在我的身上,未免有些过分。更何况,你麾下四万精锐,还有两万多羌兵。所有的羌人,都悍不畏死。你麾下的四万精兵,也是战场上的老卒。为什么,你连张绣的三四万大军,都无法摧毁,反倒你自己先溃败了。”
韩遂脸上的神情,登时就愣住。
嚣张气焰,稍稍缓解。
韩遂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哼了声,就继续道:“最早的计划,就是你马超的骑兵,作为奇兵突袭张绣的后方。可是你没有达到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你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呢?”
马超道:“韩遂,我只有三万人,战斗力有限。我没有能取胜,但你韩遂也没有取胜,你也是张绣的手下败将。”
“你这样的败军之将,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你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隶属关系。如果你认为不合适,大不了一拍两散就是。凭空指责我,你太自以为是。”
马超极为强势。
他可不愿意被指责,更不愿意背锅。
“你,你……”
韩遂听到马超的话,气得直跺脚,大声道:“老夫多年的积蓄,老夫所有的钱粮,都在陇县啊。如今全都给了张绣,老夫恨啊!”
说到心中的悲伤处,韩遂老泪纵横。当初在陈仓县,韩遂虽说败给张绣,但毕竟只是兵败而已,他回到自己的老巢,依旧可以凭粮草和钱财,再度拉拢兵力,再度振作精神。
如今,却是不行。
没了钱财和粮食,还怎么再招募士兵呢?
马超哼了声,说道:“如果你韩遂,不在城外厮杀,而是坐镇城内,借助城墙防守,何至于此?只要你在城内抵挡张绣的进攻,陇县就不会丢失。萱儿,也不会沦落在城内。韩遂老儿,这都是你造成的。”
“你,你……”
韩遂没想到,马超竟然倒打他一钉耙。
简直是可恶!
庄泽见状,连忙上前道:“主公、马将军,事已至此,相互指责,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内讧,只能亲者痛仇者快,只会让张绣欢喜。与其相互指责,不如考虑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