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也不隐瞒,当即说了黄章的事情,以及黄承彦处死黄章,庞德公和黄承彦联袂来见,且放弃所有股权的事情。
大体事情张绣说了一遍后,张绣才继续道:“如今的宣纸,不再是家族式的作坊,是大秦治下的一个重要商业机构。”
“如今的宣纸,不再以宣纸作为官方称呼,更名为大秦纸业。”
“大秦纸业下面,有宣纸、桑纸等各种纸张。”
“都要分门别类的。”
张绣说道:“你执掌大秦纸业,不论是大秦纸业的掌舵人,亦或是下面各项事情的负责人,也一一安排官职品阶。”
“最为重要的一点,大秦纸业中,主要是的人员是庞家、黄家等的人,但越是往后,就越是不能唯独只有黄家、庞家的人。”
“只能任人唯贤,不能是任人唯亲,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你上任后进行改革,可能会遇到抵触,也会有诸多问题。”
“这是你的任务!”
“把大秦纸业重新调整架构。”
张绣问道:“你如今还认为,这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吗?”
“不轻松!”
庞山民摇头回答。
他好歹曾经执掌一县,清楚大秦纸业的定位。大秦纸业和一个县的治理不同,一个县重点是百姓生活殷实富足,能不愁吃穿。
可大秦纸业的首要任务,那是挣钱,要在保证挣钱的基础上,才能进行改革。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大秦纸业曾经是私人作坊,骤然间,成为大秦治下的一个机构,许多人能从普通人变成官身,肯定是一个个愿意的。
可问题是,这里面又有庞家、黄家的人,甚至还夹杂着蔡家、蒯家的一些人。这些人都在,就会涉及到利益争斗,便难以调节。
这也是问题所在。
张绣正色道:“当下的第一件事,是更名后的大秦纸业。在明天大秦银行开业后,得当着所有长安百姓的面,宣布大秦纸业以后的结余资金,会存入大秦银行中。”
当下,张绣又说了刘巴和黄章的事情。
庞山民听完后,点了点头。
他对大秦银行也是有些了解的,毕竟这事在大秦境内,已经宣传了很久。对于大秦银行如何盈利的事情,庞山民不曾去关心。可庞山民却赞同大秦银行让利于民,而且能帮助诸多的商人等度过难关,这是极好的事情。
张绣继续道:“山民,你现在可愿意担任大秦纸业的掌门人。”
“我愿意!”
庞山民没有犹豫,直接回答。
张绣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没有什么好拒绝的。更何况,因为他出身庞家,是庞德公的儿子,能好处理事情,所以张绣才优先考虑他。
张绣摆手道:“那就去忙吧,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询问一下老师和岳丈。他们两个人,应该能给你一些建议。”
“喏!”
庞山民点头便应下。
不过,庞山民却暂时没有离开,正色道:“殿下,可是池阳县的事情呢?”
张绣正色道:“本王会立刻安排徐庶,让他调遣官吏前往赴任。如今的池阳县,政通人和,调过去的人遇到的不是烂摊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殿下!”
庞山民不再逗留,转身就离开。
张绣则是又喊来王越,吩咐王越通知徐庶来一趟。等徐庶进入后,张绣直接说了庞山民调离池阳县,让徐庶重新安排池阳县令的事情。
徐庶先是应下,然后道:“殿下把庞山民从池阳县调离,下一步,庞山民去哪里呢?”八壹中文網
张绣道:“他执掌大秦纸业!”
当下,张绣简单说了宣纸更名为大秦纸业的事情,又说了大秦纸业的股权,已经全部掌握在秦国,而不是各大家族占有。
这一切说完后,张绣道:“如今的大秦纸业,作为秦国的官方机构,同样是设立品阶,但其待遇俸禄,按照大秦纸业内部的划定。”
“这些品阶的设定,接下来你户部拟定一个方案,再和庞山民沟通一番,最后报到本王的面前来,交由我批准。”
张绣说道:“这件事情,尽快安排。”
“喏!”
徐庶拱手应下。
他心中却感慨,终于把宣纸的所有权利收回来。
事实上,徐庶了解过宣纸盈利的利润。恰是知道宣纸这样的一个聚宝盆,却被各大家族瓜分,他认为这是不怎么妥当的。
全部收回,自是最好。
张绣继续道:“对于南阳郡鲁山的煤石,这些年虽说一直开采,但其存储量巨大。所以这一煤石,你也一并划定改革,更名为大秦煤业。一应的品阶,也全部划定。”
“喏!”
徐庶再度应下。
对于这样的一个调整,徐庶也是乐见其成的。
这也就更加的规范。
也更好调整。
徐庶没有多逗留,告辞离开去安排。
张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把大秦的纸业、煤业都相继做了变动,整个行业也会渐渐的规整起来,虽说这就是国企,甚至会产生垄断效应,但张绣如今恰恰需要这样的垄断,否则他的财政上容易出问题。
张绣闲下来时,庞山民却径直回府,恰好今天庞德公在家。
庞山民见到庞德公后,躬身道:“儿子见过父亲!”
庞德公有些疑惑,询问道:“你如今忙着跑池阳县的事情,怎么有时间回来?”
庞山民道:“父亲,儿子已经不再是池阳县的县令。”
庞德公道:“怎么回事?”
庞山民解释道:“殿下刚成立了大秦纸业,把原本的宣纸更名为大秦纸业,让我执掌大秦纸业。如今的大秦纸业,是秦国官府结构,会设立品阶。不仅如此,对整个大秦纸业内,都会有所调整。所以,殿下把我从池阳县调回来。”
庞德公听到后,捋着胡须仔细的忖度一番后,感慨道:“殿下的手段,依旧如此高明。这一调动,可谓一箭三雕啊!”
庞山民道:“请父亲明示!”
庞德公正色道:“第一,你担任池阳县的县令,虽说也出了政绩,但实际上,相比于执掌大秦纸业,却是差了很多。”
“你如今执掌的大秦纸业,是一个聚宝盆,能获利无数。老夫捐出庞家的股权,殿下肯定是心存感激,所以把你调上来,还了老夫的人情。”
“第二,这大秦纸业中,有无数是庞家、黄家的人。涉及到权力争斗时,涉及到利益划分时,外来的人容易遇到抱团抵制的情况,未必能解决好事情。”
“可你不同,你是老夫的儿子。在某种程度上,你也代表了庞家。所以你去了大秦纸业后,能更轻松处理事情。”
“更何况,老夫在你背后,能眼看着你陷入囵圉吗?”
庞德公侃侃而谈,说道:“第三,出了黄章的这一档子事情,虽说消息是保密的,可这世间,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一旦消息传出,势必会导致人心动荡。”
“可如今黄家的人被杀了,庞家的人又坐镇大秦纸业。如此,大秦纸业中庞、黄两家,乃至于其余人不会乱,这能稳定人心。”
庞德公正色道:“殿下的手段,依旧高明无比。”
庞山民道:“父亲说了这么多,其实对儿子来说,儿子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儿子在大秦纸业中,能大展拳脚,而不是无所事事。”
庞德公提点道:“进行改革,一向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慢慢来!”
“儿子明白!”
庞山民点头回答。
庞德公又分析了大秦纸业中的一应局势,而庞山民听完后,那也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