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角的墙边放着落地台灯,窗子上冷暖空气夹击,充满雾气。
坏修女身着锦绣礼服,浓妆艳抹得宛如画中女子。
“你去把克莱格捞出来,让他继续自己之前的事……”南斯坐在窗边,眼里映着橘色的灯光,“目前整个新横滨的焦点,应该都集中到了我和赤坂修一的身上。他可以暗中做许多平日不能做的东西,没人会关注到他。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给他一点支持……”
玛莲修女品尝着白兰地。
身体斜靠着床头柜,眼眸迷离,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南斯回头看她。
怎么说呢,坏修女今晚,是有点怪。
这样一个性格十分复杂的女人,该怎样解释她呢?如果为这位女子画一幅肖像的话,最绚丽的色彩形成强烈的对比,又构成富有诗意的模糊一片,美貌的光彩赋予这模糊的线条以整体的概念。
她很了解自己。
那些似是而非的激情,那现实的做派,是她本人所处地位所致。
一個手段不够强的女子单独置身于上层社交场合之中,常常都是身不由己的。但她不同,她这些年来,巧妆打扮,卖弄风情,希望统治每一颗心。对她而言,这是一个冷漠的、庸俗的、毫无诗意的时代,丝毫不值得她付出真感情来对待。
她内心深处还有着高尚的情感,却缺乏一种安全的环境将这些情感表达出来;她将心灵中最宝贵的财富都耗费在如何生存下去这个问题上;由于顾虑重重而不得不处处虚情假意。
她有着极端女人气,娇艳欲滴,怀疑一切……
南斯思考着这些事的时候,玛莲修女也在想着自身的际遇。
五年多以来,她在新横滨一直过着一种虚无缥缈的生活,填塞生活的内容便是舞会与工作。
为舞会而进行的拜访,取得利益上的胜利。
当她走进一间沙龙或者宴会厅,所有的目光,便都会整齐地聚集在她身上。她得到阿谀奉承的话语,饱含热情的目光,她也用手势和目光鼓励着这这些,但却从来无法达到她体内比表皮更深的地方。她的语气,她的举止,她身上的一切都是令人可望不可及的。
她与人交谈时,只能谈到一定的深度;
她倾听着一切,却转眼便会忘掉;
不止有一个女人说过她是假正经。
但这并不妨碍有源源不断的男人崇拜她,向她大献殷勤。
多少女人与她争论爱情理论问题和激情之间的细微差异,多少自鸣得意的虚伪女人会指着她的背影对她说长道短啊。她不屑与和那些目光短浅的贵妇人打交道,她至始至终都明白,唯有美貌才智都能得到普遍承认的女人,才算是能有强者风度的女人。
她不止一次当头嘲讽那些贵妇人。
然后,在舞会晚会等社交场合上,她依旧笑容可掬,施展迷人的本事。但等到幕布一落,她她又变得孤独、冷漠、任何东西都毫不在乎。
到了第二天,她又恢复了活力。
这些年里,完全上钩了,表示愿意为了玛莲倾尽所有的男人不在少数,但她却完全无动于衷地耍弄他们。榨干他们身上剩余的价值后,便一脚踢的远远的了,还继续纠缠的,都沉到维港的海水下了。
她本以为会很快就会带着一身骂名离开新横滨。
然而……南斯出现了。
这个年轻人表面上对她垂涎热情,处处都受着她的诱惑,但实际心黑得很呢……他倾吐的知心话皆十分巧妙地加以保密,有种必须严加提防的子弹上膛的紧张感。她当然能察觉到,频频向他送过去保护性的、充满柔情的或高傲的轻微笑意,但全都被他逐一化解了。
再然后。
他就用巨大的利益把自己砸晕了。
这可怎么还啊……玛莲修女有些泄气地想到,就当是他把自己买下了吧,离开新横滨前,自己就安心当个情妇好啦……嘴硬的坏修女,到这个时候,都还不承认有爱情这玩意。
我滴乖乖,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南斯满脸狐疑地看着她。
他刚才说了的话,这坏修女一个字都不答,就是坐在那喝闷酒……脸上时而露出笑容,表情有娇羞,有埋怨,有坚决……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玛莲?”南斯试探性地开口。
“嗯?”
玛莲修女回过神来。
“呃,你,”南斯看着她,有些迟疑,“是不是困了啊?我看你好像没在听……”
“噢不,您接着讲下去吧!”玛莲修女微微一笑,“您刚才讲的话,把我深深吸引住了,我很喜欢。请您继续,把您全部的计划都好好给我讲讲。真的!”说着说着,她摆弄着从头发里摘下来的红玫瑰,扔到桌面上。
“呃,那好。”
南斯理了理思绪,准备接上刚才的话题。
这时候,玛莲修女忽然站起来。
她迈着醉醺醺的步伐走向窗边。
那双隐藏在裙摆之下的玉腿,每踩一下地板,便感到结实的快感。走向南斯的途中,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双腿似乎蕴藏着前所未有的活力。
南斯刚刚组织起来的思绪被她的脚步声打断了。
玛莲修女脸颊泛着红晕,双眸也闪耀着美丽的光辉。
她朝着窗边走来,从窗口渗入的晚风拂乱了她的秀发,成熟的风韵使得她的魅力大得离谱。在南斯的眼中,她现在简直就是一位女神。
“你到底是不是在装傻?”
玛莲修女终于说话了。
她一步步靠近,声音异于平日,显得格外兴奋。那两片红唇,像是青春的脚步回来了般呈现出红润鲜艳,她的眼中也在散发着穿梭于新横滨社交界的雍容光辉。。
“什么装傻?”
南斯莫名有些口渴。
……好像真的要发生些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难道就真的只想和我谈革命?”
玛莲修女笑着把手伸出来。
一股率性的妩媚挂在她的脸上,这使得她本就精致的脸蛋美得无与伦比。
南斯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她身体一软,无比熟练地落到他的怀里,带着浓郁的香味和一股淡淡的酒气。
南斯感到鼻尖微微发痒。
“南斯。”
“嗯?”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哦。”
南斯不由得握住她的肩膀。
“你觉得我今晚怎样?”玛莲修女笑吟吟地问道。
“像朵花一样。”南斯答道,“不过相较于外貌,你的气质好像更吸引我了。”
玛莲修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嘴唇到他的耳边,悄声询问:“阿德尔先生,您想不想把这玛莲这朵花的根茎掐断,带回家栽在您的花园里呢?”
南斯先是一怔,然后看看她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
“当然想!”他脱口而出道。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玛莲修女娇声说着。
温热吐息,带着阵阵幽香,钻进南斯的耳朵里,让他浮想联翩,口干舌燥地说道:“想!”
“男人就应该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玛莲修女保持着妩媚的笑颜,掌心亲切摸着他的脸庞,“需不需要我这个坏透了的修女帮你?”
“姐姐帮我!”
南斯也不再装了。
“那就乖乖躺着!”玛莲修女笑着伸手,轻轻往他的胸膛一推。
南斯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玛莲修女站在床边,俏生生的小手慢慢摸到床头,找到了灯的开关。
“啪嗒!”
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唯有窗外反射进来的城市灯光,朦朦胧胧地照亮屋内物品的轮廓。
“阿德尔先生,你想玛莲怎么帮你?”
南斯的视线有些模糊。
坏修女的笑声在耳边响着,当分辨不清她的方位。
“随便你怎么帮啦,总之尽快……”
“哈哈~”
南斯全身都觉得痒痒的
坏修女在勾引人这方面,真的太绝了,完美如女王大人都得在她面前甘拜下风。
“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帮你……”
床铺隐隐下压,有人坐下来了。
南斯才懒得再继续忍了,手直接横扫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过来。
“呀~”
黑暗中,坏修女红润诱惑的嘴唇浮现在眼前。
“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玛莲修女双眸媚得要滴出水来。
“要不要我揉揉?”南斯抓着她的手腕。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玛莲修女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南斯只好老老实实躺着。
视线中,窗外的霓虹灯幽幽地照亮坏修女的脸庞,映得她媚态竟显。那红润的嘴唇,颜色似乎越来越鲜艳,越来越诱人。
玛莲修女脸上带着笑,居高临下看着他:“记得咯,玛莲和你做了什么,你给我如数复制一遍阿到蕾娜身上。”
南斯脸色古怪:“哪有自己绿自己的道理。”
“听着,我可没喜欢你!”到了这时候,坏修女还在嘴硬。她用手指在南斯脸上轻轻画着圈圈,一会是鼻子,一会是嘴唇,“我和你呢,是利益交换。你是用钱把玛莲买下来了。玛莲和你之间的协议,你得继续履行下去,包括把蕾娜从修道院中踢走!”
“好好好!”
南斯连忙答道。
“哈哈~”玛莲修女笑着弯下腰来,开心的道:“你还是变回以前那个青涩懵懂的南斯吧,我比较喜欢那种容易拿捏的小男生。”
“……我现在还怎么变啊!”南斯喘着粗气说道。
“嗯?”
玛莲修女抬起一条腿。
南斯感到身上一沉,黑暗中,恍若有个暖炉压下来那样。
“你现在很有精神嘛。”玛莲修女挎坐着,表情似笑非笑,“而且呀,似乎,随着身高一同变长了?”
“天赋异禀!”
南斯用最后一丝理智说道。
这种时候要是傻到把实情说起来,那他就蠢到无药可治了。
玛莲修女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往里坐进了点,嗓音柔媚地说道:“我现在有点情绪了。这样吧,你在我面前数落一下时崎的缺点,让莪开心开心。”
“……”
南斯直接摇头。
副官小姐对他掏心掏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她坏话的。
“只要你说了,玛莲今晚任你胡作非为哟。”玛莲修女继续诱惑他。
那声音媚得,恐怕连钢铁都要在她身下融化成铁水,但南斯仍然摇头拒绝。
“好吧,那我也就默认她是好姐妹了。”玛莲修女轻笑了两声,存着故意逗他的形式,吓唬道:“这个房间里有好几个摄像头,明天我就把这视频送给小时崎看。”
“靠!”
南斯目瞪口呆。
“哈哈,面对诱惑,你不为所动,多感人呐。”玛莲修女哼的一声,笑道:“时崎看了视频,肯定会非常感动的,信我。”
“感动”这两个字她说得特别阴阳怪气。
南斯无奈地叹道:“玛莲·加西亚女士,您要这么说的话,今晚我就只能和您谈一晚上的理想和奋斗了。”
“唉,这可不行!”
玛莲修女说着,弯腰,揽住他的脖子。
嘴唇凑在南斯耳边,她轻声说道:“让玛莲看看你的实力长进了多少……”说完后,她轻轻在南斯耳边吻了一下。
香风吹在脸上。
南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坏修女的嘴唇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这滋味说不出的香甜。
而且呀。
因为某种缘故,她的红唇比以往更甜了。
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轻轻一咬,就能感受到果汁渗进牙齿的那种幸福感。
过了许久,坏修女抬起脸来,嘴唇微张:“帮玛莲把裙摆掀起来……”
南斯两只手扯住她两边裙摆。
那裙摆高高扬起了下,随后便像一张红毯那样,盖住两人半边的身体。
“……让我想想,这种时候的第一步是什么。”玛莲修女说着,小手在裙摆里摸索起来。
南斯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忍不住直腰坐起来,双手抱住她:“玛莲……”
“诶!”
坏修女的声音有点抖。
下一秒,她眉心蹙起,微微露出痛苦的神色。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嘴硬了,双手紧紧箍着南师大脖颈,忘我地呼唤道:“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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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干什么了?”
“……女王大人,我在夜跑步呢!”
“是不是还有人在你旁边鼓掌呀?”
“这都被您知道了,女王大人真是无所不知。”
“下次跪着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