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死活不愿意跟皇宫侍卫回去,小姑娘又开始抱大腿了,把祁念一条腿抱死,挪都不动的那种。
“你总要回去的嘛,皇宫是你的家,听话。”
“不,要回,姐姐一起。”
这孩子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了。
可祁念对宁国皇室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姝儿在宁国皇帝面前是个什么角色,她不想牵扯太深。
一个皇女,单身一人出现在街头,怎么说都怪异,多半是宫斗的产物。祁念要跟宁国皇帝搭上线不需要利用姝儿,她用大临郡主的身份就能去,生意照样谈。
“姝儿,不回去你父皇和你母亲会担心,他们也不会让你跟着我的,知道吗?”
“母亲死了,他们也想我死,我才不回。”
看来,是个不幸的皇女啊。
祁念身上的小八爪鱼扒不下来,而且,小姑娘不愿意,那些找人的侍卫也不敢用强,照这么看,这位小皇女在宁国皇帝心中还是有点分量,不然,这些人拎小鸡就能把小孩给拎走了。
“现在小皇女不愿意回,你们不如先查一查,一个几岁孩子怎么会单独出现在宫外在街头,我和你们的皇女暂时住在红叶坊,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
“姐姐,我们走!”
祁念带着姝儿走,那些人没敢来硬的,倒是一半跟着她们,一半离开。
身份揭穿之后,姝儿也不装了,话多了些,祁念问什么她也答。
从姝儿的话里,祁念也几乎知道姝儿的事。
姝儿的母亲是宁国皇帝很宠爱的淑妃,前两个月才离世,宠妃离世皇帝很伤心,连带着也不关心他这个小皇女了。
在皇宫里,不管是妃子,儿女,离了皇帝的宠爱那是人人欺负的份,姝儿是最小的皇女,那些大的皇女欺负起她来手段百出,这次就是被三皇女的人把她带出宫,扔在大街上的。
祁念猜测,那驾发疯的马车,很大程度也是人为。
“那你更要回宫啊,跟你父皇说出这次的遭遇,惩罚害你的人。”
“那些人不会承认的。”
看来小姑娘被人这么糊弄也不是第一次了,确实没证据光靠说,那些皇女都比她大,算计起一个没人撑腰的小孩来哪那么容易翻车?
“你就不怕我也会害你?”
“不会。”
“之前不会,那是因为不知道你皇女,现在知道了,你就不怕我用你来谋什么好处?你一直不开口说话,就是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身份,不是吗?”
“姐姐,我错了,你不是那样的人,因数你一直劝我跟他们回去。”
这丫头,说你好骗呢又那么警惕,开始一个字都不多说,祁念给了她一小盘果子,让自己玩去,看到凌霄回来了,她得问问有没收获。
“不得不说青楼里的消息是最新鲜最多的,这个宁国可精彩了,比之前的大临四王叛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大临的都摆在明面上,宁国在暗地里。
只不过大临有了你,才解决得那么快还不怎么伤国本,宁可没有你,哎,不对,宁国或许从现在起,有你了。”
“好好说话,什么叫宁国有我了,我还能在宁国帮着谁搞宫斗不成。”
“不好说。”
凌霄指了指外边。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祁念可以救一个姝儿,或千万个姝儿,那是因为她救的是个人,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帮助。
要是因为救了姝儿,还帮她宫斗,那就是上升到国与国的,不可能不可能,宁国内斗越热闹对她对大临越有利,祁念非常拎得清。
“好了啦姐姐,我就调侃你一句,我把今天打听到的告诉你,你听完,看看怎么做。”
宁国现在是皇帝几个成年皇女,皇帝的两个弟弟,都在夺权,而且这个权力还真的分散在这几个派系手里,照这样的情况,还真不知道最后谁能胜出。
“行,我知道了。”
知道这些也没多大用处,祁念总不会因为生意,对宁国朝政插一手。
傍晚了,祁念觉得宫里应该来人接姝儿了吧,结果没有人来接的。
“皇宫里最是冷漠无情,什么宠妃,还不是人走茶凉。”
“也不是全都一样,太孙殿下对主子就很好。”
“那叫好?要不是姐姐本身优秀强大,你看看姓姚的会不会去母留子?姓姚的算盘打得多精啊,姐姐不但帮他赚钱,还贡献出那么多这世上本还没有的东西,姐姐还漂亮,他还敢不好?说白了姚承熠就是个吃软饭的。”
“凌霄!”
“叫什么?我说对了吧?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凌霄一改乖巧的样子,越说越愤慨,眼看就要跟文琴拍桌子叫板了。
“你俩少说两,我不希望你们议论姚承熠,起码,也别当着我的面。”
在背后怎么议论,她听不见就当没有。
姚承熠是怎样的,祁念清楚,她也许爱得不是很深,但也是她愿意嫁的人,是她孩子的父亲,不能让他被人诋毁,亲信也不成。
凌霄气不过,轻哼了一声,回他的房间。
“主子,你别跟凌霄一般见识。”
这一路走来,文琴觉察凌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所以就特别喜欢跟他杠。
“嗯,你去休息吧,赶路那么久,好好休息两天再说生意上的事,办完了事我们就回去。”
“那小姑娘让我陪她睡吧。”
“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要是文琴能带,祁念也就让她带着,毕竟她晚上时常进秘境,身边有个不大不小的人不方便。
结果如祁念所料,那孩子压根就不甩文琴,三人在外边说话,她早就已经把床占了,拎都拎不下来的那种。
“我只跟祁姐姐睡。”
“行,睡吧。”
祁念只能让姝儿跟她一个房间睡一张床。
熄了灯之后,她再把大白唤出来守着,有大白守夜才睡得踏实。
祁念预想到今晚可能不太平,但没想来得那么快,要动手起码等下半夜人最困的时候嘛,可现在她都还没睡着,屋顶上的瓦片已经簌簌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