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之,我们能进去看看这些孩子吗?”
“当然可以。”张断说道:“只不过他们的精神比较敏感,长时间的乞讨生活让他们对任何人都拥有敌意。”
徐庶和崔钧认真地点了点头,缓缓走进孤儿院。
入目便看见一处宽阔的院子,几排案牍平整地排列着,居然将学堂放在外面么?
徐庶微微点了点头,与崔钧分开。徐庶看见了右侧的一间房间,那里居然是一个书屋。
只见其中整整齐齐的放置着不少的书籍,这种地方让徐庶都看得有些眼热。
“润之,这些,这些书是从哪里来的!”
张断微笑回答道:“家妻记载有藏书千余,这段时日以来,家妻独自整理书籍百余,如今尽皆在此。”
徐庶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他,“润之,你可知晓,你这是一项盛举啊!”他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让平民都能够读上书,这是一项盛举啊!”
张断递给徐庶一卷书,温和说道:“元直,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认为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高祖以来,往往由有名望的世家举孝廉,平民没有读书的机会,埋没了太多人才。如今我让天下人都有书读,天下大才或许因此而产生。”
“好,好啊!”徐庶忽地退后一步,深深拜了一礼,“润之,请让我也参与进来吧!实不相瞒,自当初水患之后,我与州平二人前往隆中,在那里结识了几位好友,皆是大才,然而如今,我却认为他们都不如润之,在他们还在隆中探讨天下大事的时候,润之却已经在筹办实事,这份能力无出其他,请润之收下我罢!徐庶,愿意在润之的身边辅佐于你!”
张断轻轻将徐庶扶起,“元直,虽然当今乱世,但是依然少不了许多做实事的人,我做的不过是众多事情中的一粟罢了。我等乃是好友,万万没有主臣之分,我等可以共同开创新的想法,至少,在我任职徐州期间,能够让徐州人民过上好日子。”
“是,润之!”徐庶匆匆地跑了出去,似乎是要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崔州平。
张断微微一笑,回头看向了待在书屋角落的一个瘦小身影。
他上前坐在那个瘦小身影的身边,“不要害怕,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你,你就是州牧大人吗?”由于身形瘦小,张断居然一时没有看出她是男是女,听到她的问题,温和回答道:“是,我就是。”
“他们都说你残暴无比,喜欢杀人,是笑面虎,喜欢笑着杀人!”稚嫩的童音一口气吐出好几句话,然后往后缩了缩。
张断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答道:“那你认为呢?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眼看对方没有像往常的人一样上来打她,便逐渐大胆了起来,“我,我认为州牧大人很好看,而且一点也不凶,一点也不残暴。”
“哈哈,”张断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张断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张仪,如何?”
之所以叫什么名字,是因为张断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因此只能选择了一个中性的名字。
看到了她眼中含着的一丝光芒,张断说道:“那我就教你一个小知识吧,名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它的意思是呢,就算你听到别人说的很多,也不如自己去亲眼看一看,就像是刚刚对我的评价一样,如今你看到我的模样了,那不就应该根据你真正看到的来评判吗?”
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发梢有些枯黄,这是太过于缺乏营养的原因,“我会吩咐这里的负责人,叫他们将你注册在这里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是你避风的港湾,当然,也要好好学知识哦,当一个有用的人才。”
张仪重重的点了点头,张断转身离去,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瞬间,他的身影已经深深地映入在了张仪的眼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张断出门之后,徐庶和崔钧正好在门口站定。
“润之,我与州平已经商量过了,从此我等二人便唯润之马首是鞍了。”
张断摆了摆手,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你们在隆中,是否遇到了一个叫做诸葛亮的人?”
徐庶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和见了鬼一样,“润之,你与孔明素未相识,为何知道孔明的姓名?”
又看了一眼崔钧,他居然没有一点惊讶的模样。
崔钧面无表情地回答:“与润之相处了这么久,如今润之说什么我都不会惊讶了。”
徐庶失笑,又听张断说道:“嗯......神交已久。他知道了我,他是怎么说我的?”
徐庶正回忆着,崔钧便答道:“孔明当时的表情十分奇怪,他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没想到是真的。’”
“没错,孔明可算是我见过的第二大奇才了,”徐庶言之凿凿地说道:“孔明的才学胜我十倍不止。”
张断细细琢磨,诸葛亮难道能预知自己是从未来来的?嘶,这未免有些太神奇了吧。
“孔明还说道,希望能与润之相见,这份相见不是在战场上,而是以朋友之情相处。”
徐庶在一旁肯定道:“对对对,孔明似乎很是笃定地认为你和他将会成为好友而非敌人。”
张断挑了挑眉毛,随即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他的目标是不会变的。
“既然元直和州平来了,那么我这里自然有事情交给你们去做。”张断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徐州颁布了新的法令,我希望州平能够接手这方面的权利,具体事项在长文那里。”
“然后便是元直,元直恐怕不知,徐州的治学还十分差劲,因此我希望元直能够担任治学的老师。”
徐庶精神一震,“润之是打算开办私塾么?”
张断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