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几人吃了一惊,这个名字以前从未听见过。
“你,你是什么时候被他所救......”貂蝉问道。
“小人在一年余前居住于徐州南部,时而袁术入侵,烧杀夺掠,小人被迫家破人亡,由此只能逃亡,幸亏是当时大人前来相助,否则,小人也难逃一死!”
空气骤然凝固,貂蝉知道,在徐州抗击袁术的乃是蔡文姬。
“那是家妻。”张断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便一拂袖,王小虎领命,将几人推到门外,也不顾几人愕然的神色,只是将门关上。
“你......”貂蝉正想说些什么,只见张断微微闭上眼睛,又闭上了嘴巴,跟在王小虎的身后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张断停顿了良久,“文姬......”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轻轻吐出,带着些许离愁,带着一丝思念,最后,他终于动笔,将墨迹留在了纸上。
第二日,三人向店家告别,店家很客气地看着他们远去,然后走入他们的房间中,却见到房间中留下了一幅墨宝。
“去秋三五月,
今秋还照梁。
今春兰蕙草,
来春复吐芳。
悲哉人道异,
一谢永消亡。
帘屏既毁撤,
帷席更施张。
游尘掩虚座,
孤帐覆空床。
万事无不尽,
徒令存着伤。”
店家一愣,看着后面没有动过的床被,不禁心中浮起一丝悲戚,那位公子,竟然对着床枯坐了一夜么?然后写下了这一首悲戚的诗词,店家将干透了的墨宝小心地折好,带了下去。
“来人。”
“是,店家。”
店家说道:“传令天下,找到刚刚那位公子,他有一副遗落的名诗,这样的诗词应当让全天下知晓,而不是放在我这里持灰。”随后又叫了一个机灵的小子说道:“速速去一趟徐州城,将此诗裱起来,然后速速返回。”
店家看着青州方向,忽然心中一动,能写出这样的诗的人,恐怕他的身份......
他忽然不敢去细想,只是暗叹一声,悲戚者已远去了,但是他的哀愁,却留下了一份在这里。
王小虎此时正精神紧绷地看着四周,距离他们进入青州已经有好一会了,这里与徐州截然不同的氛围,让王小虎心中很不舒服。
貂蝉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不断地有视线流离于她的身躯,让她心中浮现一丝恶心。
“老师......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断摇了摇头,回道:“顺应自然便好,如有来者,杀了便是。”
王小虎愣了一下,随即面露冷色,在他们来徐州的路上,张断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还没有等到月色降临,却有人忍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貂蝉看见有几个衣着邋遢的人靠近,隐隐的将他们三个包围在其中,尤其是其中几人,一股股的臭气不断地侵袭着她,让她不自主了远离了他们。
王小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随即却不敢动弹了,因为几把短刀已经到了他的身下,纵使是他也不敢放肆。
“呵呵,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娘子。”
貂蝉耳边传来一股恶臭,顿时急急地退后几步,却撞到了张断的怀中,一股令人舒心的温暖气息传来,貂蝉脸红了一瞬,猛然醒悟,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地方。
“噢?莫非是指望这个白发小子?”先前那人靠近了不少距离,连带着周围几人都不怀好意。
四周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远避开,脸上带着畏惧的色彩。
“像你们这样的人也敢来徐州?一个书生,一个半大小子,噢~不会是哪家的大家公子吧,带着美人来青州享福的?桀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这美人,我们收了!”
那人刚伸手过来,却被一只如玉般的手掌紧紧箍住。
“你,松手!松手!”
一个冷清的声音说道:“你们,就是青州的军痞?”
青州原本便是战乱之地,这里军阀林立,在此前,这里本由大大小小的黄巾军占领不同的山头,后来黄巾军被镇压,青州变成了盗匪的地盘,直到张断此前占领青州才有了一些起色,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前去治理镇压,便被派了回去。而此后的徐晃更是难以压住他们的气焰,只能被迫屈尊待在城中,连带着方松,徐庶等人都无法镇压这里的地痞流氓,在袁绍接管之后,更是不作为,以至于青州局势乱上加乱,难以统一。
“是又如何?我告诉你,我们老大,就是这附近最大的头子,如果你敢抓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军痞竭力抗争,但是却被一掌压翻在地。
“你是什么人,为何区区一个文士力气这么大?”
张断看着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力气就变大了,或许是从复活的那一天起,他的身体就在发生着转变。
王小虎嘴角冷冷勾起,趁着几人放松戒备,反手将短刀夺过,只见两道刀光闪过,两道血光喷溅,在军痞惊恐的面色下几人轰然倒地。
张断蹲下,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老大是谁?带我去见他。”
军痞连连点头,在路上了解到,军痞名为李三狗,是青州本地人,曾因为黄巾军宣扬会给百姓一个好生活而去了黄巾军,后来落草为寇,干脆带着家眷入了山,成了山贼。
“反正这个世道容不下我们这些百姓,干脆落草为寇,还能过上一个不错的生活。”
“难道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对待路过的人的?”貂蝉眉毛倒竖,那恶心的感觉他迟迟未去,虽然她曾经委身于贼,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与过去的她不一样了,在山中与华佗的相处让她仿佛变回了曾经的少女。
“那又能怎么样?我们可是贼!”李三狗的一句话让貂蝉语噎。
“知道贼应该怎么做吗?”李三狗毫不掩饰眼中的光芒,对着貂蝉扫来扫去。
“贼就是无拘无束,看见钱就拿,看见人就抢,看见像你这样的女子就拉回去当小妾,这就是贼,自由自在的,有何不好?”
“身在乱世之中,只要保全自己就行了,还有什么闲心去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