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典朔点了点头，“公子是长安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子结识了当时的荀彧，荀侍郎......”
典朔娓娓道来，亲身经历过的他讲述的故事比任何人讲述的故事都清楚得多，甄宓逐渐地听得痴了。
过去仿佛也并没有隔多远，但是那些故事一个个地仿佛就在眼前呈现。
“......因此，公子虽然年轻，但是履历已经比一般人还要多了。”典朔喝了杯水继续说道：“甄小姐想要听的故事，我已经说完了，若是没有别的想知道的，就请回吧。”
“最后，我将递上我最好的忠告：甄小姐，不要妄想去撼动公子心中夫人的位置，公子是我见过，最重感情的人，同时也最不拘小节之人，最敬爱下属之人......具体的一切，还请甄小姐自己去判断吧。”
甄宓缓缓离开典朔府，一路上静默无言，直到到了住处，甄宓才说道：“小翠，为我更衣吧。”
“是，小姐。”
月亮挂上枝头，甄宓躺在床上却是有些睡不着，原来自己从未看到过公子的真实模样......
第二日，甄宓早早起来，前往拜访张断。
“公子吗？公子一早开完会已经回到住处了，甄小姐想要找公子便去公子的住处寻找吧。”
甄宓点了点头，耳边隐隐能听到四周的非议。
“那就是甄小姐？听闻甄小姐在追求公子呢！”
“天，那么美丽的一个美人，公子为何会不答应呢？”
“嘘，公子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人，你忘记了？”
“都少说点吧，你，你，本是徐州新招募的兵丁，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罢了，公子的事情岂能容得下你们嚼舌根，去，越野负重20公里！”
甄宓只想赶紧离开，四周的议论声让她清楚地得知了那位蔡夫人在徐州的重要性，不过其中也有让她窃喜的言论。
“蔡夫人已经去世，公子再娶一位妻子恐怕也无关紧要吧。”
“就是啊，以公子的智谋，恐怕袁术也不过尔尔......”
这句话顿时被生生打断，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胆敢说这种话，难道不知骄兵必败吗？滚下去！给我稳定住你的心态，否则，下次讨伐袁术，别想上场了！”
严厉的声音让甄宓躲避不及，她亦步亦趋地走到张断的府邸，正如他们所说，张断自己的府邸相比于他们的府邸更能说得上是荒凉。
院中的大树甚至已经出现枯萎之象，树根有些泛黄。
但是那道身影就在树下端坐，手中拿着一卷书静静的看着，甄宓只感觉看到这样的身影便心中大定，不会再有什么烦恼了。
“甄小姐？”
甄宓吓了一跳，只见背后忽然出现一个半大小子，满脸怪异的看着她。
“小虎？你吓死我了！”
王小虎端详她说道：“我看是甄小姐奇怪才对吧，这在门前端详，却又不进去，这是何意？若是对老师心生爱慕之心，也是正常，只是如此缩手缩脚，怎么能够成就大事？”
甄宓眼睛一亮，“小虎，你能帮我？”
王小虎嘿然一笑，“仔细说来，我与那蔡夫人倒也有过一面之交，只不过是在棺材上，在我看来，蔡夫人容貌不及甄小姐，性情嘛，想来是极好的，毕竟能够得到老师的青睐，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不愿意看着老师孤身一人难过，甄小姐肯定不知吧，每当老师做完事情之后，总是会有以前的习惯，但是每每停顿之时，便是想到了曾经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因此对她念念不忘，甄小姐不如大胆一点，亲力亲为，主动去问，去了解老师的一切，我想老师当时既然已经收了甄小姐的香囊，也是想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吧。”
甄宓震惊问道：“小虎，你怎的会懂这些？”
王小虎嘿嘿一笑，耸了耸肩，“甄小姐，我也不过是初出茅庐罢了，具体的事情，你们可是比我更懂啊，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所以，甄小姐是随我一同进去，还是在外面继续偷看？”
甄宓犹豫之际，王小虎已经走了进去，甄宓连忙跟在王小虎的身后走进，便看到了张断的正脸。
“老师，这是学生的课业。”王小虎将一卷有些乱的书卷递了上去，甄宓心中本有一丝不屑闪过，觉得王小虎不应该用这样的书卷，他是张断的学生，明显可以用更好的。
然而张断却说道：“小虎，书籍杂乱，证明你用心去看了，不错，看来我之前教训你的话没有忘记。”
甄宓只感觉自己心中被呛了一口，顿时收敛心思，不敢再瞎想。
王小虎微微低头说道：“老师所说的，学生自然谨记在心，请老师批阅。”
张断点了点头，就在这个瞬间，王小虎迅速的给甄宓递了个眼色，甄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急上前为张断磨墨。
一阵清香扑来，令张断精神一震，甄宓柔弱的身影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一道身影，随即敛下眸子，没有理会甄宓，而是对王小虎说道：“小虎，今日的课业是，做人的道理。”
“是，老师。”王小虎端正行礼，坐在了张断的对面。
“此前已经与你说过了很多，只不过都没有一个汇总的说法，这些道理，最终还是要靠你去明悟，因此今日我们同样，只说其中一点。”
“是，老师。”
张断开始讲述课业，甄宓磨完墨便侍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逐渐感觉到了迷茫，因为她感觉，张断所说的一些东西，似乎与她小时候所知道的东西不符合。
例如，男女需平等，男子所做的事情，女子也都可以做，男女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分，而是能力的区分。
这个观点让甄宓感觉到迷茫，一天下来竟感觉到有些懵懵的。
张断看了看露出赤红色的天，关上课业薄说道：“今天便到此为止，小虎，三日后，我们再学习下一堂课。”
王小虎深呼了口气，在书页上写下最后一个字，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站起身礼道：“是，老师。”
同时敬佩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甄宓，是真的能够站一整天啊，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