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所有愿意留下的人的名单。”
张断抬手一看,果不其然,大多数的人都愿意留下来,她们无依无靠,若是没有了这一份俸禄,那么她们无处可去。
接着张断看向舞女,乐师等有才之人,舞女若是不在府上工作,便只能去烟花柳巷当个艺子,乐师同样如此,只不过对于乐师,张断有其它的想法。
想到王小虎回家已经有一阵子,也不知道商量得如何,于是便说道:“召小虎前来。”
两旁下人称是,不多时,王小虎的身影便出现在近前。
“老师。”王小虎尊敬一礼。
张断说道,“商量得如何?”
王小虎听闻挠了挠额头,说道:“她说要回家与家人商量,此时也不见回来,我也不知结果如何。”
张断扶住下巴思索了一番,随后打定主意,“今日休沐后,我便与你一起前去拜访,若是能将此事敲定下来,便是最好。”
王小虎欣喜,随即拜道:“是,老师,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张断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这定远府的乐师众多,无处安放,我决定将其派回徐州,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这......”王小虎有些迟疑的说道:“老师,我们刚刚来到定远城,还不认得什么将领,原来的手下也不过就只有五百人,此时还有一队人马未归,心腹人手实在是不在身边。”
谁知张断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小虎,我有一计,或许能让袁家乖乖收心。”
王小虎随即精神一震,“老师请说吧。”
张断站起身来,缓缓走了两步,“明日,张贴告示,言说乐师收徒,同时让乐师在街坊之上街头卖艺,吸引人来,你便在一旁观察,你可在选拔人时多问一句,若是有人说道‘这乐队可是往徐州去?’你便有五分戒心,此人恐怕是袁氏家中的间谍;若是有人问道‘这乐队可是送往天子处?’你便有八分戒心,此人恐怕不仅是袁氏家中间谍,而是其它诸侯的眼线;若是有人问道‘这可是徐州大人张断的亲信?’你便有十分戒心,将此人抓捕,此人必定不怀好意,要穿插间谍在我等处。可听明白了吗?”
王小虎心中佩服,这是一个试探的计策,是了,袁术被灭,众诸侯不可能按兵不动,只可能在这三州之地播撒传递消息之人,也就是间谍。
而张断继续说道:“若是前两者,便放他通过,随即录取,报备在案,但是切记人数不能过多,数人即可,方便日后将计就计,传递假消息于敌方。”
王小虎心里一阵颤动,恐怕日后敌军的消息不好过了,有哪一个诸侯是想让间谍留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张断如此大胆,丝毫不怕间谍听到一点机密事情。
一边应声道:“是,老师,我知道了。”
随后张断又嘱咐了几句,王小虎一一应允,等到两人回过神来,天色已经晚了。
“小虎,今日就到这里吧,”张断说道,“我们且先去那侍女家拜访。”
王小虎一愣,随即大喜,说道:“是,老师!”
于是几人有些浩浩荡荡地从定远城而出,一路惊到不少百姓,就连在家中的欧阳诚也惊得走了出来,当他看见队伍前面有两道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愕然,随即一敲自己脑袋,有什么大事竟然没有通知自己!连忙穿戴好衣物冲了出去。
定远城或许是很久没见到这幅场景了,吹锣打鼓的队伍一路前行到了某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家小门小户,紧闭着房门,里面隐隐传出一些吵闹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吵闹些什么。
王小虎与张断下马,张断示意王小虎上前敲门,王小虎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门。
笃笃笃
房中的声音似乎是小了点声,随即房门被轻轻打开,一张带着泪花的脸露了出来,见到是王小虎,顿时急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滴,急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小虎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老师叫我来看看,我便来看看你们家里,是否同意。”
那开门的正是苳颦,苳颦听后黯然低头,她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虎,你回去吧,我们也许是不可能的,我,我身份太低微了,就算做怎么能做你的妻呢,况且,况且,况且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的......”
“我不会的。”王小虎上前一步说道:“我王小虎是老师的徒弟,老师对蔡夫人用情至深,至今也没有改变,我王小虎亦是如此,一世只待一人,苳颦,相信我好吗?”
不曾想到王小虎会说出这样的话,苳颦早就羞臊的不知道去哪里躲着,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将门关上,把王小虎关在了外面。
“苳颦,你这是做什么?”
不理会外面的敲门声,苳颦咬牙冲进房屋,不知道叫了一声什么,房屋内的声音安定了下来,不再有吵闹声。
“这......”王小虎回头看向张断,张断将这座小屋看了一圈,推开小虎,再次敲了敲门。
似乎是被敲门敲的不耐烦了,门再次被打开,只是这一次出来的不是苳颦,而是一个面色凶悍的老妇人。
看到张断之后本想喝骂的言语噎在了咽喉,转而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来访?”
张断直接推开门,那老妇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本性暴露出来,喝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腌臜家伙,闯什么闯?”
张断却不理会,王小虎跟在张断的身后,那老妇人这才看见外面的一排队伍,顿时惊到说不出话来。
两人走进里间,这里面竟然还有两个小童,而右侧,还有一个关上的房间,恐怕就是苳颦的房间了。
王小虎上前敲了敲门,“苳颦,苳颦?”
房屋内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一个声音猛地冲了过来打开门。
“小虎,你是怎么进来的!”然后才看到了旁边的张断,急忙行礼道:“公子。”
“等等,等等!”
那老妇人从后面冲了上来,面色扭曲,猛地抓住苳颦的手腕喝骂道:“你这贱人,什么时候吊的凯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