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沉默不语,赤犬猛的攥紧了拳头。
“四天。”赤犬阴沉着脸:“只有四天,你怎么保证能说服凶狼加入七武海,又怎么保证他是真心实意的帮助海军。”
“四天时间,你连联系上他的时间都不够!”
赤犬冷着脸喝问,愤怒的脸上出现一道蕴含着岩浆的裂缝。
战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电话虫却被钢骨空拿走。
“萨卡斯基,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
钢骨空沉稳的声音让赤犬心头一跳。
“半个月前,凶狼刚在百兽手下战败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和凶狼的属下取得了联系。”
“昨天线人传来消息,凶狼处死了那名属下,但他确实有成为七武海的念头,留下了我的线人。”
钢骨空的声音让赤犬的眉头狠狠的拧在了一起。
半个月前,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正是海军高层第三次递上要求废除七武海制度联名书的时候。
原来那个时候……空元帅就已经在暗地里找七武海的候选人了吗?
赤犬胸膛极速起伏,紧紧咬住后槽牙,狂暴的力量不断外泄,将甲板融化!
赤犬再一次感受到了被背叛的感觉!
“萨卡斯基!”
卡普大喝一声,右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赤犬一言不发的震开卡普的手掌,冷冷地将电话虫放到后者的手里,而后月步升空,向远处奔驰!
卡普的脸上流下一道冷汗。
几分钟后,几十海里之外,震耳欲聋的轰鸣陡然炸响,巨大的岩浆拳头在夜空中爆裂燃烧,呼啸着砸进海里,引发海啸!
海啸席卷而来,超大型军舰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几片小树叶。
四周传来惊呼声和戒备声,大量的海军被惊醒,在剧烈摇晃中拿起武器冲上了甲板。
“发生什么事了!?”
“海啸!和风细雨海域怎么会发生海啸!”
“瞭望兵!瞭望兵在哪里?!”
军舰上,瞭望手抓着扶手看向卡普,满头大汗。
卡普深呼吸一口气,大吼道:“不要慌!只是萨卡斯基中将在开发新招式!都给老夫回去睡觉!”
闻言,军舰上的海兵们顿时安心了下来,露出笑容。
“什么嘛,原来是赤犬中将搞出来的动作啊。”
“居然能引发海啸,真是了不起的力量啊!”
“和两位中将一起执行任务,真是太让人安心了。”
海兵们陆续退回船舱,其中有一个面容凶恶,腰间配悬挂两把佩刀的普通海兵在进入船舱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玛拉路伊的方向,声音呢喃冰冷如寒风:“白牙,天气魔女,明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风浪渐歇,军舰上也渐渐恢复安静。
卡普单手扶在栏杆上,抬头望向漆黑的前方,将怀里的电话虫重新拿了出来。
钢骨空和战国并没有挂断电话虫。
卡普幽然道:“空大哥,真的要和海贼合作吗?”
钢骨空咬了咬牙,无言以对。
沉默半晌,战国的声音从电话虫另一端响起:“这是时代的选择,我们无力改变——起码现在不能。”
卡普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苍凉的笑意,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嘛,反正老夫只是听命行事,作战战术什么的你们安排就行。”
战国面色一变:“卡……”
卡恰!
电话虫直接被卡普挂断。
卡普攥起铁拳,骨节咯吱作响,轻轻落在船舷上。
嘭!
宛若被搅碎机压过,船舷直接从内部爆裂成碎木屑!
“破坏军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卡普中将。”
黑沉着脸的赤犬从天空落到卡普身侧,抱着膀子眺望远方大海。
卡普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十几分钟后,卡普的副官博加特突然走了过来,敬礼道:“卡普中将,赤犬中将,战国大将刚才发来作战命令。”
赤犬置若罔闻,宛如一尊死物。
卡普姿势不变,口中吐出一个字:“说。”
“是!”
博加特虽然不知道气氛为什么这么僵硬,也不知道战国大将为什么会越过顶头上司让他宣布作战指令,但还是尽职尽责:
“命卡普中将、赤犬中将按原计划前往玛拉路伊,在外海域秘密埋伏,等待进一步指令!”
“宣布完毕!”
“去吧。”
卡普摆了摆手,博加特当即退下。
深夜的甲板上再次笼罩在寂静的气氛之中。
良久,赤犬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白牙会那么做吗?”
“看他的心情。”
卡普也回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对话结束,两人再不发一言,就这么在甲板上站到黎明。
天明十分,一个脸上脖子上有几道十字刀疤的冷酷海军推开船舱门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船头的两位中将。
道伯曼愣了一下,旋即大声敬礼道:“卡普中将,赤犬中将,早上好!”
卡普转身,突然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然后拍了拍道伯曼的肩膀,走进船舱。
道伯曼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卡普中将向来大大咧咧,不按套路出牌,道伯曼也就没怎么在意。
他走到赤犬侧身后,眺望前方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紧紧握住腰间的刀刃,声音难掩激动:“赤犬中将,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已经忍不住要大干一场了!”
赤犬转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脖子,瞥了道伯曼一眼,冷声道:“作战计划有变,通知所有将级以上军官,来我会议室开会!”
说着,也不给道伯曼回答的时间,直接走进了船舱。
就在赤犬紧急召开作战会议的时候。
距离玛拉路伊还有一个小时航程的一艘极其豪华奢侈的座舰上。
天龙人马特斯库圣全家正在享用着丰富的早餐。
他的座舰上除了天龙人一家三口之外,只有寥寥几个代步奴隶和区区十几个护卫。
如果按照普通天龙人的想法,来这种新世界非加盟国的地界,必然是军舰开路,护卫遍地,安全系数拉到最高!
但马特斯库圣是一个极其骄傲自负、狂妄自大的人,他是绝对的自我中心主义者!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敢反对天龙人,所有人见到天龙人都要乖乖下跪,照他们的意志行事!
所以,马特斯库圣事先只和天龙人长老会报备了一次,并没有通知海军,只为了表现他身为天龙人的高贵血统和对下等种族的绝对支配!
如果不是有秘密巡逻舰及时在玛拉路伊周边海域发现了马特斯库圣的豪华座驾,钢骨空再亲自向上面求证,否则海军根本不知道天龙人要去玛拉路伊过生日的消息。
甚至,马特斯库圣也没有通知玛拉路伊为他儿子的生日做准备。
他就是要看到那些贱民们看到他之后惊慌失措,然后匆忙准备的狼狈样子。
那会让他感到极大的优越感和满足感。
“马特斯库圣大人,露西娅宫大人,鲁塔圣大人,船马上就要进入玛拉路伊港口,请各位大人做好准备。”
一个带着墨镜的护卫走进船舱,单膝下跪恭敬说道。
马特斯库圣是一个看起来很刻薄的人,不过,他对自己的儿子却很好。
马特斯库圣看向一个戴着泡泡,不断吸溜着鼻涕的,看起来有些痴傻的小胖墩宠溺的笑了笑。
“小鲁塔,你心心念念的游乐王国就要到了哦。”
“耶耶!摩天轮!摩天轮!”
鲁塔圣高兴的跳了起来,刚才吃进去的饭全都喷了出来,糊了泡泡一脸。
马特斯库圣的老婆,和他身处同一族的露西娅宫无奈的帮儿子擦掉鼻涕,换了个泡泡。
他们这一族名为吉亚吉斯,是八百年前库马丝丽雅王国的王族,吉亚吉斯王族世世代代自恃身份,向来不屑于与外族通婚的,哪怕是和其他天龙人家族也不通婚。
由于近亲结婚,所以就导致家族中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智力低下的低能儿。
不过,他们却不认为这是低能儿,因为低能儿什么也不懂,认为世界是围绕着自己转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会有人把世间的一切奉献到面前。
这和吉亚吉斯家族的祖训简直不谋而合,所以他们认为每一个低能儿都是祖先对吉亚吉斯家族恩赐,是家族对世界的统治力的象征。
所以,每一个低能儿,都是家族中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马特斯库圣和露西娅宫又如何不会对鲁塔圣感到喜爱?
玛拉路伊港口上,许多人看着渐渐靠岸的豪华船起初还有点好奇。
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船上悬挂着的世界政府十字圆形标志以及天翔龙之蹄旗帜!
“天、天龙人!”
一个在港口上散步的青年瞳孔直颤,张大嘴巴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感到惊恐的身份!
“这里是非加盟国啊,天龙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笨蛋,天龙人是世界贵族,想去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才是大笨蛋!还不跑等着被杀吗?!”
一时间,整个港口都乱做了一团。
“愚蠢的下等贱民啊,在造物主后裔的伟大力量面前颤抖吧!”
马特斯库圣神态倨傲的坐在高大奴隶的背上,奴隶低着头一言不发载着主人爬下船舷。
在他身后,露西娅宫抱着儿子鲁塔圣坐在另一个奴隶的背上,神态高傲仿佛是下界巡视的天神。
“妈妈,他们怎么不下跪呢?”
鲁塔圣流着鼻涕指向港口上或惊慌逃窜,或呆立当场的人们不解的问道。
“小鲁塔想看贱民下跪吗,马上哦。”
马库斯特圣回头宠溺一笑,然后转过头去,脸色瞬间变得残忍冷酷起来。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精美的象牙燧发枪,瞄准一个被吓得愣在原地的人。
而后——
“砰!”
一声枪响,被瞄准的那人立刻倒地身亡,失去了生命!
清脆的枪声瞬间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有人忍不住发出尖叫,但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巴。
马特斯库圣嘴角扬起一抹残虐的笑容,举枪大声道:“贱民们,向伟大的造物主后裔下跪吧!”
扑通!扑通!扑通!
偌大的港口寂静一片,绝望和恐怖仿佛化为实质的黑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他们一个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去,纵使心中悲愤,也是低下头颅,把眼泪往肚子里流。
“耶耶!他们跪下咯!”
鲁塔圣在露西娅宫的怀里扭来扭去,张大嘴巴流出口水拍着手掌痴笑起来。
可恶!
有人在心里无声愤怒,紧紧的闭着眼睛,咬住后槽牙。
但是,没有人敢抬起头,更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马特斯库圣笑着摸了摸鲁塔圣的泡泡,然后踢了下身下的奴隶。
奴隶立刻四肢并用,向前缓慢爬行。
马特斯库圣在一个瑟瑟发抖的矮胖男人身前停下,饶头趣味的打量着他头上戴着的条纹方帽。
矮胖男人死死盯着地上的影子,瞳孔震颤不止,冷汗涔涔流下。
被他丢弃在旁边的鱼一张一合的呼吸着空气,在越来越炙热的阳光下已经快要被晒死。
巴依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条鱼。
他现在真的想抽他老婆几个大耳光。
偏偏今天早上要吃鱼,还要吃港口刚刚打捞上来最新鲜的鱼!
你他么是算好了天龙人今天会来吧!
想我死直说!
巴依心中破口大骂。
马特斯库圣看了看地上那条鱼,又看了看体如筛糠的巴依,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容。
“本圣觉得你和这条鱼很像呢。”
“是……是……”
巴依脑门触地,恐惧呢喃不止。
“砰!”
一声枪响,巴依瞬间一个激灵,脸上飞溅鲜血。
那条鱼,被打成了血肉碎片。
巴依触摸脸上黏腻的触感,瞬间跪伏下去,彭彭磕头!
“天龙人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是岛上最好的导游,您想要去哪里,小的可以给您提供最好的服务,求您了,求您了求您了……”
彭彭彭——
巴依磕头不停,很快便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磕出了血迹!
马特斯库圣脸上露出高高在上的微笑,像是在人心头上割刀子似的缓缓抬起手枪,对准巴依的额头。
巴依额头悸动不止,死死闭着眼睛,身下湿了一片。
“爸爸,我想让他当我的奴隶。”
鲁塔圣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巴依,脸上露出痴傻的笑容。
“哦?小鲁塔的眼光吗?”
马特斯库圣上下打量了一番巴依,像是爱屋及乌,脸上也露出类似和善的微笑。
“抬起头来。”
巴依立刻抬头,一张四方胖脸上满是血污和泪水。
“看起来还不错啊,就选做我儿子的第一百三十二个贴身奴隶吧。”
“是。”
旁边的护卫从属立刻恭敬应声,躬身道:“马上去为您办理鲁塔圣少爷第一百三十二个贴身奴隶入驻圣地玛丽乔亚的手续。”
鲁塔圣痴痴的笑了起来,两只绿豆般的眼睛看向巴依,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妈妈,我要骑在他的身上。”
“好,妈妈带你过去。”
露西娅宫身下的奴隶立刻爬到巴依面前。
在这之前,已经有随从在巴依的背上固定上了华丽的座椅。
露西娅宫俯下身体,亲自抱着鲁塔圣放到了巴依的背上。
巴依长得矮胖,但体型并不算大。
鲁塔圣坐上去之后,直接让后者的背凹了下去,四肢都在打着颤。
巴依心底忽然涌出一片浓浓的悲愤和绝望,他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活了这么些年,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当奴隶的吗?
那我这些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我的好老婆唉,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巴依抬头看了一眼湛蓝色的天空,但是背上的天龙人,却好似一坐千钧重的大山,挡住了天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喂,你在看什么?”
鲁塔圣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巴依,有些不高兴的嘟起了嘴。
这个新奴隶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有趣,而且坐上去有点慌,一点也不稳。
巴依察觉到了鲁塔圣的不满,心中立刻慌张起来,连忙用力将鲁塔圣稳稳撑起,然后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主人,我载着您去游乐场。”
巴依连忙手脚并用,驮着鲁塔圣向游乐场爬去。
一开始,因为初次爬行,巴依还有点不适应,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很快就能爬的又快又稳了。
“好耶耶!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鲁塔圣很快兴奋起来,两只肥手不断的拍打着,泡泡中鼻涕横流。
身后,马库斯特圣和露西娅宫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随后驱使着身下的奴隶跟在了鲁塔圣的身后。
十几个护卫随从恭谨的护卫在他们的身侧。
而随着天龙人的离去,港口上跪着的人们如蒙大赦,纷纷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庆幸和后怕。
“天哪……”
“这就是世界贵族天龙人吗?”
“别发呆了!快去玛蒂娜木头人公会!这次可是十万紧急的大事件啊!”
一群人急急火火的从地上站起,然后向着玛蒂娜木头人公会的地方狂奔过去。
阿克蒙德大人所居住的齿轮工厂是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的,只有玛蒂娜木头人公会可以联系到阿克蒙德大人!
必须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给阿克蒙德大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
新城区偏僻小屋。
桃兔站在窗前,时不时的看向房间中唯一的钟表。
八点十分整。
大约还有两个小时,卡普中将和赤犬中将率领的海军舰队就会抵达玛拉路伊的海岸线上。
届时,白牙插翅难逃!
这两天里,桃兔一直在用见闻色秘密关注着洛根海贼团的动向知道他们暂时没有离岛的打算。
所以,只要度过这寻常的两个小时,她桃兔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也许还要参加战斗。
想到这里,桃兔不禁按住了名刀金毗罗的刀柄。
她是大剑豪,平时除了做些爱做的事之外,就是和同为大剑豪的人切磋!
她自然能看出来,洛根也是大剑豪,而且是大海上最顶级的那一小撮大剑豪!
她渴望和白牙战斗,用刀剑厮杀!
桃兔摩挲着精美的刀柄,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十二分了。
桃兔坐到椅子上,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日奈,歉意一笑:“日奈,待会战斗开始的时候有多远跑多远,这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参与的战斗。”
“日奈知道。”
日奈头也没抬,双目无神。
这两天她都没怎么睡觉,一直在失眠,她也不敢上街去走走,更不敢看这座岛上的任何一个人。
桃兔看到这样子的日奈,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鹤姐姐吧。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大力推开房门,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桃兔瞬间拔出金毗罗,摆出战斗的姿态!
“天、天、天”
来人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桃兔皱了皱眉,收刀入鞘。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卫兵之一。
这两天,她将所有的亲卫兵都派了出去,一是为了探查岛上任何风吹草东,二是为了监视洛根海贼团,三则是为了在军舰抵达之后尽可能多的救一些人。
现在,回来的这个亲卫兵正是被桃兔派出去探查风吹草动的。
不过,这也太失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桃兔心头微沉,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那亲卫兵毫无形象的抓住杯子咕咚咕咚喝完,喘了喘气,立刻焦急道:“天龙人登岛了!!!”
吱——嘭!
日奈猛的站起来,仓促的动作直接将椅子带倒,响起一阵噪音!
她没有在意,一双闪亮的眸子瞪得滚圆,直直的盯着那名亲卫兵,喉咙微微滚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日奈没听清!”
亲卫兵小姐姐快速看了日奈一眼,然后一脸急色的看向桃兔,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一共三个天龙人啊!如果军舰开火他们也会死的!”
日奈这次彻底听清了,整个人往后倒退了三步,撞在了桌子上,然后整个人软了下去。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庆幸?恼怒?感激?愤怒?惋惜?
或许全部都有一点。
但是,另一边,桃兔的情绪只有一个:愤怒!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