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少爷。”
谢立群脸色煞白,带着浓浓惊惧的颤声说道:“你,你家人的墓就在这里。”
他指着前面的一排墓碑,低着头不敢看武鸣。
只看被武鸣提在手中,就如同拎着一条死狗一般的罗九兴,就知道这位曾经的陆家少爷,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罗九兴那凄惨的样子,早已经让谢立群惊骇的不能自持。
他生怕自己稍有不慎激怒了武鸣,就会变得和罗九兴一样凄惨。
尽管谢立群知道,武鸣绝不可能放过他,但即便只是能多活一秒钟,求生的本能依旧让他不敢有半点违逆。
“嘭!”
武鸣随手将罗九兴扔在了地上。
旋即!
罗九兴凄厉的惨叫:“啊——”
“闭嘴!”
武鸣淡淡的说了一句。
刹那间,罗九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死死的咬着牙,疼痛和恐惧交杂在一起,让他如一条濒死的狗,脸色狰狞而又扭曲。
武鸣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的那一排墓碑。
黑夜无法阻挡他的视线,那一排墓碑上,刻着他家人的名字。
只是,周围的其他墓碑跟前都有贡盘或香炉,陆家的这一排墓碑跟前,却空空如也。
显得格外的寒酸。
更有种凄凉与孤独!
那一夜的凶杀,让陆家血流成河。
如今,连一个祭奠的人都没有了。
若非武鸣还活着,陆家便等于是彻底的绝了香火。
“我还活着。”
武鸣上前,轻轻地抚摸着最外面的一块墓碑,看着上面的名字,用力的闭了闭眼。
这是陆家曾经的老管家,兢兢业业的追随了爷爷陆沧海大半辈子,却不曾想,最后竟死于非命。
“以前没有人祭奠你们,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武鸣咬了咬牙,“今天,我会用这两个畜生的头颅,来祭奠你们,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这轻声话语,听在罗九兴与谢立群的耳中,却仿佛死神在低语。
死亡的恐怖彻底的笼罩着他们!
武鸣继续上前,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走过去。
他在每一个墓碑上,都认真的抚摸了片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陆家庄园中。
爷爷和管家正在草坪上打拳晨练,父亲则穿着职业装,与司机驱车前往公司处理业务。
武鸣骑着自行车,从院子里穿过,准确去学校。
在他的身后,似乎还有母亲快步追过来,往他的包里塞上牛奶,埋怨他又赖床以至于来不及吃早饭……
然而!
手掌抚摸在墓碑上,传来的冰凉触感,却在告诉武鸣,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
如今的他,唯有在墓地中才能看到曾经家人的名字!
却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容颜!
思绪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武鸣用力的摸了摸墓碑,继续往前走。
突然!
他目光一凝。
在前面一块墓碑下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个香炉。
武鸣立刻大步走了过去,拿起那个香炉仔细的查看。
这香炉里还有香灰的痕迹,似乎被雨水冲刷过,虽然不太明显,却依旧留有痕迹。
黑夜中,武鸣目光锐利如电!
苏颖曾对他说过,每年只会在陆家忌日之前的几天,偷偷的来祭拜,并且不敢留下任何祭品。
韩远山,则是在家中祭拜陆家。
除了他们之外,不应该再有人再来祭拜。
武鸣深深的看了一眼香炉,而后意念微动,香炉便瞬间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旋即!
武鸣骤然转身,大步来到罗九兴二人跟前。
在他们惊恐至极的目光中,武鸣沉声问道:“当年你们在陆家究竟杀了多少人?!
除了我之外,陆家还有没有其他人逃出生天?!”
谢立群脸色煞白,惊恐的不敢去看武鸣。
罗九兴身体剧烈颤抖,更是不敢回答。
“说!”
武鸣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罗九兴两人顿时一震,心脏都漏跳了两拍。
“不,不知道……”
谢立群低着头,佝偻着身子,颤声回答:“那天晚上……很混乱,后来的情况,监方介入之后,我们也没有打听到消息……”
武鸣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们不是没有打听到消息,而是以为陆家的人已经彻底的死绝了,所以你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说的对吗?”
谢立群哆嗦着,不敢说话。
“九爷!”
武鸣蹲在了罗九兴面前,问道:“以你的性格,明知道我还活着,你不可能对陆家彻底的遗忘掉。
这些年,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陆家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
罗九兴颤抖着,痛苦的说道:“没,没有……我没有查到……”
武鸣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罗九兴的心不断的往下沉,恐惧快速的从他心头蔓延。
终于!
武鸣站了起来,直接踩在了罗九兴那已经被捏断的肩胛骨上。
咯嘣!
筋肉下沉闷的骨头断裂声传来。
罗九兴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凄厉哀嚎:“啊——啊——”
武鸣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当年,你们为什么要对陆家下毒手?”
“是,是范家……”
罗九兴的惨状,让谢立群的呼吸急促,心脏都仿佛要炸裂开来。
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急声说道:“范家的范德平给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对陆家动手……”
“我们,我们不敢,范德平说,这是玄门的大人物吩咐下来的。
不光是我们,边家和段家,也都要听从那位大人物的命令……”
“那个玄门的大人物,叫什么名字?”武鸣问道。
“不,不知道……”
谢立群生怕激怒了武鸣,急的声音都变得尖锐:“陆少爷,我真的不知道,范德平只说那人叫侯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侯爷!
武鸣眯了眯眼,果然是这个侯爷!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武鸣问道。
“见过。”
武鸣问道:“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谢立群仔细的回想,“他大概四十多岁……对了,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是小拇指……
他的额头上有一颗黑痣……”
“继续说。”武鸣沉声说道。
“我,我记不清了……”
谢立群颤声说道:“我们当时只是小人物,只见过他一面,时间这么久……陆少爷,我真的记不清了。”
武鸣冷冷的盯着他,忽然问道:“当初你们对陆家下手,目的是什么?”
“范德平说,让我们杀,杀了陆家所有人……”
谢立群颤抖的越发厉害,“还,还让我们找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