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一副纠结痛苦的样子?
柳宁兮按上了战龙霆的脉搏:“王爷,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千万别忍着。“
战龙霆忽地抬起头来:“朱神医,如果一个人,患有胸痹之证,他有没有可能被气死?”
胸痹证,就是冠心病嘛。柳宁兮点头:“相当有可能。”
战龙霆心一凉:“那,可有急救的方法?”
柳宁兮很想翻白眼:“明知人家有胸痹症,就不能不气他吗?”
“不能。”战龙霆摇头。
柳宁兮无语片刻:“那我得先看看病人的情况,才能告诉你答案。”
战龙霆马上起身:“来人,去请安王,叫他在宫门前与本王会合。”
“朱神医,你随本王进宫,具体情况,本王路上跟你说。”
他朝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将柳宁兮一番打量:“朱神医,本王要带你进宫面圣,你这惟帽,只怕得摘掉。”
柳宁兮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只答应过为王爷解毒,现在我随您进宫,已经算额外给您面子,您怎么可以还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战龙霆侧首:“把慕容朗带到刑房,先抽一百鞭子。”
“你敢!”柳宁兮猛地抬头。
“朱神医,本王没时间跟你掰扯。”战龙霆手一扬,掀开了柳宁兮的惟帽。
惟帽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战龙霆扫了一眼,示意柳宁兮随他出门:“朱神医,只要你能助本王渡过这次难关,本王许你提任何要求,除了放走慕容朗。”
除了慕容朗,她还有什么可求他的?
柳宁兮暗自撇嘴。
不过她刚才本来就只是装装样子,她现在戴着司祺所赠的人皮面具呢,才不怕他掀惟帽。
战龙霆带她上了马车,朝着宫里去。
在车上,柳宁兮问战龙霆:“王爷刚才所说的病人,是皇上?”
“不错。”战龙霆点头,“皇上已患胸痹症多年,前几天,本王气到了皇上,导致皇上发病,险些晕厥,幸亏安王及时赶到,才把皇上救了回来。“
原来皇上前不久生病,是被战龙霆气的?难怪他遮遮掩掩,被宁王指责也不敢还嘴。
但柳宁兮很不解:“既然皇上上次是被安王抢救回来的,下次他再犯病,还请安王去不就行了?何必让我进宫?”
因为在梦中,皇上再次犯病时,战天戟没能救活他。
战龙霆望向窗外,没有回答她的话。
还有一件事,柳宁兮也很好奇:“王爷,我听说齐王妃,就是曾在云国住过几年的柳宁兮。她不是也会医术么,王爷带她进宫医治皇上,岂不是更方便?”
“她?”战龙霆嗤之以鼻,“她无德无能,本王哪敢拿皇上冒险。”
虽然柳宁兮的医术,也曾让他惊艳,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一抽风,就给别人下毒了?
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原来她在战龙霆眼里,无德又无能?
死男人,背后诽谤起她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柳宁兮恨不得现在就扯下人皮面具,好好地跟他干一架。
他们到了宫门口,马车稍作停留,接战天戟上了车。
战天戟头一次见到朱槿摘下惟帽后的样子,心道她为了进宫,连惟帽都摘了,战龙霆可算是欠下人家的大人情了。
战龙霆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儿你带朱神医,去给父皇诊脉。父皇的胸痹,一直是由你负责医治的,由你带朱神医去,名正言顺。”
战天戟以为他是因为上次气病了皇上,至今无法释怀,没有多想,马上应了下来。
三人进宫,在御书房拜见了皇上。
皇上早听闻云国神医朱槿的大名,又听说她是战天戟的师傅,很是高兴,毫不犹豫地让她诊了脉。
柳宁兮诊过脉后,心里有了底,对战龙霆微微点头。
这时内侍进来禀报,宁王求见。
梦中的事,这就开场了吗?
战龙霆心头一紧,小声叮嘱了战天戟几句。
战天戟便带着朱槿告退,去了御书房对面的一间屋子。
御书房的门很快关上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战天戟却望着对面,愤愤不平:“宁王怎么又来了,他是打算揪住我母妃变成活死人的事不放了?”
柳宁兮听得“活死人”三个字,噌地来了精神:“熙贵妃变成活死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但她都已经病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揪住不放的?”
战天戟把门框一拍:“宁王非说我三哥知道母妃是怎么变成活死人的,还说他是故意隐瞒不报,这绝对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