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崔嫂就是崔娇娘。”战天戟满眼期待，“等找到她，我要赶紧问问她，我跟她的女儿在哪儿，我还没见过我那闺女呢。”
柳宁兮想起后面马车上的狗，问道：“我们这是要去找崔娇娘？”
“对，这是三哥的主意。”战天戟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城西的窝棚，再让那些狗，顺着娇娘留下的气味，一路找过去。”
“不错，是个好主意。”柳宁兮赞道，“只要崔嫂还在京城，咱们一定能找到。”
这好像是这个毒妇，第一次夸他吧？战龙霆轻哼一声，唇角却扬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
齐王府，菡萏苑。
“侧妃，咱们家王爷、王妃和五王爷，带着一群狗，出门去了。”茉莉站在床尾，向柳絮禀报战龙霆的行踪。
战天戟？狗？
莫不是他们在牛家庄打听到什么了？
柳絮琢磨片刻，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快，备车，送我去山神庙，要是让他们找到崔娇娘，我们全都得玩完！”
…………
柳宁兮、战龙霆和战天戟来到城西窝棚，让几条狗闻了窝棚的气味。
几条狗的步调十分一致，争先恐后地朝着城南而去。
三人跟着狗，一路出了南城门，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山神庙。
这庙年久失修，殿中只有一尊掉了漆的山神雕像，连个侍奉香火的人都没有。
几条狗正四下闻着，庙后却传来了厮打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
这尖叫声听起来很耳熟。
“柳絮？”
柳宁兮率先听了出来。
三人快步来到庙后，果然是柳絮。
一名年轻女子正薅着她的头发，拳打脚踢。柳絮已经被打到披头散发，脸肿成了猪头。
而那名女子他们都认得，就是说书人司祺。
“住手！”
战龙霆一声怒喝。
战天戟冲过去，拉开了两人，并制住了司祺。
“王爷！”
柳絮哭哭啼啼，扑进了战龙霆怀里。
“妾身来山神庙还愿，结果碰到了这个疯婆子，揪住妾身就打……王爷，幸亏您来了，不然妾身就要被她打死了……”
战龙霆下意识地推开了她：“你来这么个破庙还愿？”
柳絮带着泪苦笑：“王爷，您别嫌庙破，当初妾身刚回京城的时候，身无分文，付不起香火钱，只能来这里。”
“那时妾身在山神面前许愿，如果能找到孩子她爹，就一定会回来还愿。谁知今儿愿还没还，却遇到这么个疯女人，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打。王爷，妾身好冤哪！”
战龙霆每次听柳絮提及以前的事，都会无比愧疚，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别哭，回头本王命人修缮此庙，帮你还愿。”
柳絮接过帕子，轻拭泪痕，冲柳宁兮微微一笑。
这笑容看似在打招呼，实则是炫耀。
战龙霆的一方帕子，和帮她还愿的许诺，就让她嘚瑟成这样了？柳宁兮撇了撇嘴，没有搭理她。
战龙霆打量了司祺几眼，沉声问她：“你与本王的侧妃无冤无仇，为何要殴打她？”
司祺冷笑一声：“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放肆！”
战龙霆怒斥。
“把她押去官衙，交给京兆尹处置！”
柳宁兮感念那一张人皮面具，赶紧替她说情：“王爷，女人家打架，不算什么大事。要不让柳絮也打她几下，就算扯平了。”
还没等战龙霆接话，司祺先啐了她一口：“你少装好人，我用不着你怜悯！”
这说书人对她的敌意还真是大，她跟她的母亲，到底有什么仇？柳宁兮无语。
战龙霆讥笑：“要你多管什么闲事，人家又不领情。”
行吧，那她不管了。柳宁兮耸了耸肩。
两名侍卫上前，反剪了司祺的胳膊，把她带走了。
“王爷，妾身浑身都疼，只怕是被打伤了，您陪妾身回去，好不好？”柳絮仰头，双眼含泪，可怜兮兮。
他们居然找到了山神庙，肯定是奔着崔娇娘来的，她必须阻止他们！
战龙霆犹豫片刻，道：“你先回去，等本王办完事，就去看你。”
柳絮劝不动他，只得道：“那妾身在这里等王爷，可以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战龙霆心一软，同意了。
这时几条狗在庙内狂叫了起来。
侍卫们也在高喊——
“王爷，这里有个地窖！”
柳絮心一惊，一颗心差点跳出了腔外。
崔娇娘就被她藏在那处地窖里！
等崔娇娘与战天戟相认，一定会把她拐骗年年，假冒柳宁兮的事托盘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