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新雨猛地从椅子中站了起来。“姜政民被放出来了。”
电话里再次传出笃定的声音。“好,我知道了,盯住他,别让他跑了。”
杜新雨重新冷静下来,眼中掠过一闪而逝的杀机。“是!”
对面应了一声,电话随即挂断。“咣当~”就在此时,刚刚洗完澡的凌天光着膀子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脑袋,一边向杜新雨问道:“怎么了?”
杜新雨轻轻一笑:“没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与此同时,研究所外,昌吉市的某一条大路上。刚刚被律师捞出来的姜政民,此时正坐在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当中,被两名壮汉牢牢夹在中间,面色略有些忐忑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在打电话的律师。“你觉得,还有让他回来的必要吗?”
电话里,之前交代姜政民不惜一切代价反击的声音,正冰冷地向律师问道。“我觉得还是有一定价值的,毕竟我们已经在昌吉苦心经营了这么久,而姜领事也是不可避免的一环。”
在姜政民苦苦哀求的眼神中,律师拿着话筒轻声说道。而就是律师帮忙说的这一句话,也不是白说的,姜政民早就已经为此付出了十万亚元的代价。“那好吧,那就先让他回来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说道。“请······请让我跟李先生说两句话。”
姜政民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律师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向电话说道:“李先生,姜领事请求和您通话。”
“······,把电话给他吧。”
男人嘱咐道。“是!”
说完,带着金丝眼睛的律师捂着话筒将电话递给了姜政民,并且意味深长地看了后者一眼。“喂,李先生。”
姜政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起电话说道。“唉!政民,你让我很失望啊!”
李先生在电话中长叹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把事情搞砸了,现在塔北区的立法会正在向上告状,而昌吉市政务部也很不满意,要求四区撤掉我们在昌吉驻扎的领事馆。”
“这样的后果,是新区这边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政民,你作为昌吉领事馆的领事,你要负起主要责任来。”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姜政民急的满头是汗,口干舌燥地说道:“我一定会站出来承担责任的,请······请您务必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去跟您当面谢罪。”
“嗯~”李先生对于姜政民的回答非常满意:“这样吧,你先跟着光珠,他会在你回来之前保证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等你返回新区再说,政民华区那边有句老话说得好,只要不死,终会出头的嘛!”
“是是是,感谢您的谅解,谢谢!”
听着电话里大人物的恩赐,姜政民“如释重负”地感谢道。看着面前感恩戴德的领事,哦不,已经是前任领事了,亚洲新区派来的何光珠律师略有些不屑地笑了笑。眼前的姜政民就如同一个痛饮盐水止渴的白痴一般,为了生存下去,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其实无非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李先生之所以允许他返回新区,其目的自然是在明显不过了,姜政民在华区运作多年,韩方大大小小的事宜到了昌吉都由他来点头。那么他在职的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油水自然也是多得惊人,李先生放他回去,也无非就是为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罢了。他本就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只要三番两次的将他的油水榨干,那么姜政民的死期自然而然也就来临了。何光珠轻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就以这种货色的头脑,是怎么当了这么多年的驻华领事馆领事的。看着姜政民拿着电话战战兢兢的样子,何光珠心想刚刚只收他十万的好处费还是少了点,一会到地方了,应该再多敲他一笔。商务车在道路上继续行驶了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了一处破旧的城中村之中。姜政民在何光珠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处大院,院内,何光珠指着正中央的一处平房说道:“姜领事,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我的人会负责保护你,等风头一过,我就安排人送你走。”
“好好好。”
此时的姜政民,再也没有了当初谈判时,身穿银色西装,挥斥方遒的潇洒模样。反而胡子拉碴,像个流浪汉似的抱着行李,小鸡啄米一般的不断点头。“何律师,我的事让您费心了,真不好意思。”
姜政民凑到何光珠身边,讪笑着说道:“不过,等李先生再打电话过来的话,还是得麻烦您再帮我美言几句啊!”
“呵呵,姜领事,你就先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住着吧,李先生那边,我说了也不算。”
何光珠背着小手,意有所指地说道。“哎呀,何律师,您太低调了,太低调了。”
姜政民贱兮兮的恭维着何光珠,随即凑到对方身边,小声说道:“何老弟,等我一走,我这边的产业估计就都得麻烦您接手了,到时候,我的那几套房产,也就全都得麻烦您啦!”
“哎呀,哈哈,姜领事,您这是什么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听房产这两个字,何光珠原本还紧绷绷的小脸,立马就笑的如同一朵菊花一般灿烂。“应该的,应该的。”
姜政民继续舔着对方的脚丫子:“李先生那边,我还得有劳您呢!”
“哈哈,姜领事,你言重了,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谈什么谢不谢的······。”
姜政民再次割肉大出血之后,何光珠立即就和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二人勾肩搭背地在保镖的护卫下走进了房间当中。······与此同时,另一边,雷震的办公室当中。茶几上静静的摆放着两杯热茶,狮子和雷震面前各有一杯,但二人谁也没喝,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