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桃夭推开江卿后又从地上站起来,扶着旁边的山壁,一瘸一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面走。
她还没走几步,就突然身子一轻,被后面大步追上来的江卿扛到了肩膀上,江卿扛着她,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在山道上。
赵桃夭惊呼一声,挣扎了几下,还被江卿狠狠的打了一下屁股:“老实点,别的乱动,现在天黑了,山里晚上很危险,你的脚扭伤了走不快,
要是想早点离开这里的话,早点安全的话,就乖乖地配合我,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也等离开这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一起清算。”
赵桃夭被打了屁股,又被呵斥了一顿,也瞬间老实不说话了。
江卿扛着赵桃夭走了一段路,但是这个姿势他累,赵桃夭也被扛得肚子疼。
他把赵桃夭往背上一甩,换成了把她背到背上的姿势。
山路越走越黑,赵桃夭默默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给江卿照亮去前面的路。
江卿看到赵桃夭给他打的手电筒,第一反应不是感谢,而是冷哼一声说:“厉害啊,藏在客厅柜子里手电筒都能找到,看来是早就想好怎么跑了是吗?”
赵桃夭不说话,被气得狠了就使劲扭一下江卿的肩膀。
江卿背着赵桃夭一步步的往外,刚刚跑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往回走的路就跟拉长了一样,他们都不知道刚刚他们已经跑出那么远的距离了。
山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手电筒,在一片漆黑的昏暗中,摇摇晃晃地前进。
江卿才十八岁,肩膀还带着少年的单薄。
他不是修仙者,也不是吸血鬼,更不是强大丧尸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的少年。
可是他背着赵桃夭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托着赵桃夭的手滑落了一点,就立刻把她往上托了托,总之绝对不会让她有半点觉得不舒服。
回程的路大概走了有半小时的时间。
公交车末班车已经走了,一个小时前还热闹非凡的公交车站,现在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一盏路灯了。
这一路上,他们两个都没互相说过一句话。
走到这里,赵桃夭能明显感觉到江卿托着她的手有点颤抖。
她别扭的挣扎了一下想下去:“你…把我放下来吧,这里都是平坦的水泥路了,我可以自己下走路了。”
江卿不放,他背着赵桃夭继续往前走:“等等,走到前面农家乐人多的时候,再放你下来。”
这边的农家乐,招待领导们的酒宴已经结束了,江卿的叔叔送走了领导,联系不上江卿,很担心,还在这边等着。
终于等到了江卿,立刻上去问话,走上前才发现他背上背着的是个女孩子。
江卿叔叔姓何,何伯伯看着赵桃夭问:“这位是……”
赵桃夭下意识的有点紧张,不知道江卿会怎么介绍她,朋友?姐姐?还是害死他爸妈的仇人的女儿?
江卿也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他的回答很坚定:“这是我女朋友,今天使小脾气出来找我,结果迷路了,我刚刚把她接回来。”
“女朋友?”何伯伯语气里有藏不住的震惊:“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江卿直视他的眼睛,目光不躲不闪地说:“一直有的,我能读书靠上大学,也是她辛苦赚钱供的我,不然我没有机会读书的。”
何伯伯沉默了,神色里有藏不住的失望,本以为是个可以培养的接班人,是个神龙快婿,没想到有个感情这么好的女朋友了。
一直在江卿后面别别扭扭的赵桃夭这时候也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跟吐槽一样说:“不要脸,谁是你女朋友了,我答应你了吗……”
江卿后面托着赵桃夭的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好像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何伯伯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段时间江卿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手段,他是真的很喜欢,又是挚友的儿子,怎么样都是要帮一下的。
他给江卿和赵桃夭专门安排了一辆车回市区。
江卿这才放下赵桃夭,只是一直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她那个里面没有装什么东西的小背包,也跟着手机一起被没收了。
赵桃夭短暂的逃跑之旅,就此结束。
可能是因为差点失去了一次,所以江卿更加小心了,都已经上了车了,到两个小时的车程结束下车,他握着赵桃夭的手就没有松开过,就算两个人的手心出汗了,他都不松开。
下车的时候,江卿也紧紧的拉着赵桃夭下车,直到回到家里,再次把赵桃夭带回到那个小房间里。
赵桃夭看着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小房间,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郁闷和不服气。
江卿也懒得计较她是怎么有本事逃出去的了。
他去卫生间,洗了一块热毛巾,给赵桃夭逃亡得跟小花猫一样的脸上擦。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报私仇,他擦的力气特别的大,擦得赵桃夭的小脸都泛红了,只能在毛巾离开脸的那一会抓紧时间快速的喘上两口气。八壹中文網
江卿还一边擦脸一边说:“逃跑,倒是被你逃出去了,可有什么用,你在逃跑的路上不还是遇到我了,
这么小的几率都被你撞到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天意难违,你注定就是要落在我手里,这就是你爸造孽太多,落在你身上的因果报应。”
灭渣系统:“……”
不是,狗男人,你听我的解释,其实不是这样的,她是故意掐准了时间,故意让你发现的!
赵桃夭愤恨的说:“既然你这么恨我,你还跟别人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干嘛,而且你这么恨我,那我摔下陡坡的时候,你就干脆不要管我啊!”
江卿冷笑:“呵,你想得美,人活着才能弥补和赎罪,你不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吗?我非要让你做,你就当我每天看到你不高兴的样子,我就高兴好了。”
赵桃夭:“变态!”
江卿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医药箱,开始脱掉她的袜子给她上药。
他嘴上说着最狠的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最温柔的,连给她脱袜子都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