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已至,风轻柔只得停滞,若是风云帝国的风家嫡系,还有几个通天塔会议的长老席位,旁系自是没有办法前往会议。肖生一路来整合了从逐浪飞花中所得剑技及剑技延申出来的身法,每当模仿意识中那与自身契合的身影练习时,肖生总有种无法言说的明悟,使他的
灵魂渐渐空灵起来,摆脱了十四岁少年的范畴,让人难以言说。这也让肖生自身的气质发生了变化,愈发平淡起来,仿若眼前的境况根本不算是什么坎坷,随着那一战,肖生的云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提升,达到了初云七级,毕竟鬼王释放云技之时也要运用他的身体吸纳,无疑暗中
帮他省了不少修炼的功夫,只是,这对于他即将面对的通天塔会议没有任何帮助,来参加会议者无疑实力都达到了下界的顶峰,虽说皆是终生止步于此的老人,但那毕竟是下界最强的力量。
“好了,就到这里了,风家小娃子,还有什么话,你俩说一说吧,然后我就要带这个小子走了。”雪午破去了肖生的笼子和镣铐,这东西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肖生就算想跑也是无济于事的,况且肖生没有这个念头,柔云的两位国老自然也不敢对雪午的行为提出什么看法。
“咳咳,”肖生摸了摸鼻子,尴尬地一笑,“轻柔,好像我这次一走,也许我们,很久都不会再相见了。”
“很久是多久。”风轻柔鼓着嘴,顶着发红的眼眶问道。
“很久啊,很久就是,不管多久,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来见你。”肖生收敛起笑意,认真地注视着风轻柔,他把手搭在风轻柔的肩上,长吸一口气,再缓缓说道:“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有事。”风轻柔咬着嘴唇,不知是离别或是担忧的眼泪浸透了眼角。
“保证保证我保证,我怎么会骗我唯一的朋友呢?”肖生轻笑道,拭去眼前女子眼角的泪珠,“所以,不要哭了,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风轻柔向前一步保住了肖生,肖生低头默默注视着风轻柔的长发,轻拍了两下她的背部,许久,两人分开。
肖生轻整长途奔波而满是灰尘的白衣,这白衣还是肖家充族比门面才派发到肖生手中的,平日里肖生为了不麻烦大伯,都身着麻衣,此时肖生白衣轻振,一股从容油然而生,他面向雪午一拱手,道:“先生,已可上路。”
雪午点了点头,长袖一挥,带着肖生和两位柔云国老便朝着雷域疾驰而去,肖生没有回头,便对不上追溯的双目,留下这样的背影便足够了。
雪午以其之力携带他们飞行了一段时间后,从怀中招出了一条长梭,肖生并不识货,不过从两位国老艳羡的目光之中肖生也能明其昂贵,四人上了长梭,长梭飞速向雷域驶去,肖生坐在梭内可以看见外界高速飞动的景物,他无功法修炼吐纳,此时也无心情再练习剑诀,
虽说他在风轻柔面前表现得坚强,其实他内心也颇多忐忑,况且他也明晰,自己能否活命,要看眼前这位雪午前辈的面子,再者就是他眉中的神王印和付展了,这两者让他颇为安心,似乎即将到来的风雨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大约过去三月时日,肖生开始能看清那通天之塔的轮廓,横在了天地之间,也横在了肖生的眼前,通天塔直冲云霄,再过几日,已然能比较明晰地看见塔面上古朴的轮廓了,肖生无法明白其含义,随着时间流逝,长梭终于停下,雪午带三人出仓,收起了长梭,他们四人赫然已经到达通天塔的脚下,雷域的中心,洪都之内!
雪午的梭子也是他身份的象征,直直地飞进城内自然无人敢阻挡,通天塔前本有来来往往闯塔之人,也即刻让出一片空地。只是他落地之际,即刻便有熟道身影飞掠而来,领头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见雪午,略一拱手,称道:“雪道友,此次风火而归,不知是有何事。”
“明日午时,召开通天塔会议。”雪午淡淡留下一句,便转身携着肖生进入了通天塔内,留下柔云国老和前来的众人,中年人目光微不可察地一缩,对着雪午地背影轻一点头,转向二位国老:“不知二位柔云国老随雪前辈前来,所为何事。”
此二人同柔云国君参加过国家间的比试,自然同此中年人见过面,此人正是洪都帝王---雷万新。二人同雷万新陈述了他们所知道的大差不差的经过,雷万新听罢称一声谢,让人安排了二位国老的住处,自己则直奔皇宫而去。
此时肖生正随着雪午往通天塔内走着,雪午边走边给肖生介绍:“通天塔试炼分为九层,难度逐层递增,通过九层者即可有资格前往上界,按着云力等级来分,通天塔一到九层的试炼恰好对应着凌云一到九层的实力,所以这些哪怕没到凌云九层的修炼者们,也会前往此处磨练自身,不过,闯塔当然是要缴纳一定费用滴。”
“这塔如此神奇,他日若得闲,我定会来走上一遭。”肖生说道。
“嗯,你当然可以。记得带好钱。”
得到雪午如此回复,肖生心中大定,跟随两步,一个石碑映入眼帘,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的名字,人名后还记录着其他数字,肖生大为惊奇,问道:“前辈,这是何物。”
“有闯关自然有竞争,这块石碑上记载的是闯塔人综合实力的排名,综合实力依据本身云力等级,闯关层数及时间和年龄大小来综合判定,可以说,天赋愈是异禀之辈,排名愈是靠前。”
“原来如此。”肖生恍然大悟,他并没有去看石碑上的名字,这些目前对他来说,不算需要关注的事情,他离闯塔仍有十万八千里,不必自讨没趣。
“明天就要执行你的判决了,你小子好像很轻松嘛。怎么,不怕死啊?”雪午突然问道。
肖生咧嘴一笑,坦然道:“本是布衣客,何须惧风云!”
雪午也笑了:“确实,就你这烂命一条,难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