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顺手把药剂瓶拿起来塞进自己空间钮，不动声色地昧下阿加托的劳动成果。
拿人手短的铁律在陆杳杳身上并不奏效，阿加托被陆杳杳盯出了一身白毛汗，只觉得心惊胆战。
阿加托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怎么了？崇拜我？承认天外有天了？”
陆杳杳弯了弯唇角，阴阳怪气的：“嗯……对，怎么不算呢？”
“我还有个比‘高手在身边’更有意思的发现呢。”
阿加托浑身一僵，目光微冷。
“哦？你发现什么了？”
陆杳杳似乎毫无觉察，继续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不需要再继续防备你了。”
毕竟被人抓住把柄和抓住彼此的把柄是两码事，互相都知道点秘密，关系才能稳固长久嘛。
阿加托的脸色沉了下来，半永久式的笑意完全消失，大海般碧蓝的瞳孔冷冷地盯着陆杳杳。
陆杳杳完全不惧，甚至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当初阿加托试探她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场面，只不过试探和被试探的人身份对调了。
能量守恒定律奏效，阿加托消失的笑容转移到了陆杳杳的脸上。
“啧啧啧，双系异能？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有深度的人哦。”
阿加托沉默以对，半晌，像是放弃了似的耸了耸肩，深邃的眼睛半眯起来。
“没错，你既然能看出来……你最近又觉醒了精神系异能？”
陆杳杳的异能种类是在他的个人实验室检查出来的，绝对不会出错，排除掉这个错误，剩下答案就算再离谱也只能是真相。
阿加托翻遍了联邦所有有关进化系异能的记载，进化系异能的强悍毋庸置疑，但强到陆杳杳这种程度的还真是独一份儿。
两人对峙间，严横就坐在实验室门边的单人沙发上，淡定看戏。
不管中间过程怎么样，反正到最后吃亏的不会是陆杳杳。
陆杳杳也学着阿加托的样子耸肩，大方承认。
“没有哦，我没有精神系异能。”
“我只是精神力特别强大而已。”
阿加托：……
可以，有被装到。
阿加托联想到陆杳杳逆天的药剂天赋，什么水系异能是治愈系异能的平替，都是糊弄鬼的，这灯下黑他居然没察觉。
陆杳杳制作药剂的路子明明就和他一样，怪不得能发现他异能有问题。
嗯……不对啊！
“为什么你能发现我，我没发现你？？？”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系异能者，怎么可能连陆杳杳“特别强大的精神力”都比不过？
陆杳杳抬头望天：“对哦，为什么呢？会不会是因为你特别弱呢？”
阿加托：……
“我的精神力异能也是ss-！”
陆杳杳眉毛一挑，那就说明阿加托的治愈系异能也是ss-。
两种异能强强联合，这货该不会真的是满级药剂师吧？
可以，这可真是现成的辅导老师。
“但你的异能方向很特殊，总量的确挺恐怖的，但运用场景比较单一，我说的没错吧？”
阿加托一愣，世界观再次破碎重组。
小丫头的精神力的确强大。
“没错，我的精神系异能更偏向智力型。”
自由研究员不是那么好做的，博闻强识是基础，没有强悍的精神力根本装不下这么多的基础知识。
陆杳杳的想法更简单粗暴，果然再完美的人都有短板，阿加托的脑子能记住世界上最复杂艰涩的知识，可惜心眼子不够多。
看他已经放弃挣扎，陆杳杳开始蹬鼻子上脸。
“我特别好奇，你的异能是怎么瞒过联邦的？”
阿加托笑了笑，转身一屁股坐在实验台上：“瞒过联邦容易，重点是瞒过星网。”
“我的治愈系异能觉醒得晚，精神系异能觉醒得更晚，当我发现自己还有精神系异能的时候，我已经作为药剂界的新星闻名联邦了。”
陆杳杳了然。
也是，ss-级的治愈系异能就足够登上神坛了，有这么大个幌子在前面挡着，双系异能确实容易隐藏。
只是……
“什么叫重点是瞒过星网？为什么要瞒过星网？”
对于这个问题，阿加托却不愿意多说。
“直觉而已，从我觉醒精神系异能后，就对危险有种玄妙的感应，直觉告诉我要隐藏起来。”
说着，阿加托嗤笑一声。
“只是无聊的疑心和猜测罢了，反正我凭借目前显露的天赋已经获得了我想要的社会地位和资源，剩下的……就当做底牌好了，反正也没有炫耀的必要。”
“小丫头，你也很少登录全息吧？你的精神力这么强大，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陆杳杳睁着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睛，无视掉阿加托的反向试探。
她和阿加托的情况不一样，虽然都抵触全息星网，但出发点完全不同。
“没有啊，我昨晚还因为玩儿全息游戏上了热搜，我平时哪有时间登陆，我很忙的。”
阿加托沉默了一下，感觉陆杳杳就跟条泥鳅一样滑不留手，实在懒得计较她这借口是真是假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直觉，但这种直觉既然是精神系异能给我的，至少能说明两者之间有些必然联系，只是我一直没抓到过切实的证据。”
“你既然精神力强大，最好也注意一下，全息游戏什么的，还是戒掉比较好。”
陆杳杳不疑有他，干脆地点头应下，眼神越过阿加托，和坐在门边的严横成功对接。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提交了点有关星网的线索给严横。
她相信严横，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陆杳杳暂且把这些放在一边，开始敲阿加托的竹杠，一番你来我往之后，阿加托被迫签订下不平等条约。
陆杳杳现在不需要暗辐射矿，就把阿加托负责供应的那部分换成了高阶药剂原料，多多益善那种。
另外，作为药剂师协会的高级会员，阿加托还得帮陆杳杳蹲守星网和线下的所有只对协会会员开放的原料拍卖场。
当然，拍卖所需的联邦币还是陆杳杳自己出，阿加托也完全可以把这活儿交给他自己的智能管家，陆杳杳需要的不过就是他会员的身份权限。
短短两个小时，阿加托只感觉比在总部实验室通宵加班还要疲惫，仿佛被人从身到心地剥削了一遍，一滴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