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凌是觊觎别人的弟子,可如果这弟子是自愿同他们离开的,那岂不是他们赚大发了?
看着沈妤凌的这点小心思,岳不桓叹了口气,觉得有点悬。
这要是真的成功了,只怕他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安宁之日。
但是用这些换一个天才来自己宗门,好像是个挺划算的买卖。
那一瞬间,岳不桓也心动了。
然而剑宗的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人齐了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沈妤凌只能羡慕的看着云辞朝他们离开,刚想跟上去就被岳不桓一把抓住。
沈妤凌:“……”
不好意思,鬼迷心窍了。
晖逸也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云辞朝给往队伍的最中间塞,美名其曰最中间安全。
云辞朝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看在是同宗门,且云岚叮嘱过他要听晖逸的话后,云辞朝乖顺的听从他的话。
一行人收获满满的回到剑宗,刚一到山门口,就发现门口的石门上挂满了白色的幔布。
晖逸心里一惊,赶忙上前去探听消息。
得知云岚骤然去世,晖逸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嚎啕大哭。
有了他开头,队伍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响起。云辞朝站在其中,面上毫无表情,如用一个异类。
一行人进了宗门,见过云岚的尸骨,又强忍着眼泪,替云岚上了柱香。
云辞朝跟在晖逸身旁,全程脸上都没有表情,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薛兰雪哭的眼睛都肿了,见到云辞朝的表情后,她怒不可遏,快步流星的走到云辞朝面前,对着他的脸上就来了一巴掌:“你这个没有心的东西,怎么说他也养育了你那么久,你现在那副表情,是想表达什么?”
云辞朝被打的脸偏向一旁,身子晃了许久才稳住。
薛兰雪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不一会云辞朝的脸颊就红肿起来,上面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让晖逸都颤抖了一下。
“夫人……”晖逸稍微犹豫了一秒钟,就挡在了云辞朝面前,“小师叔他尚且年幼,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您……”
薛兰雪瞪眼,“他年幼不懂事?我看他压根就是无心之人,自从他来到剑宗,可有人看见他笑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云辞朝一直被云岚带在身旁,普通弟子一年难得见到他一面,因此薛兰雪所说之话,他们除了低着头装作不知道以外,别无他法。
被人这么打了一巴掌,云辞朝不动声色的转回头,目光直直的看向薛兰雪。薛兰雪被这目光看得烦躁不已,当即呵斥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后山替阿岚守孝,没有我的许可,不许下来!”
此话一出,晖逸一惊,下意识道:“可是后山终年被雪覆盖,小师叔还是个孩子。”
然而薛兰雪只是眉头一皱,就没人敢在提出异议。
小云辞朝站起身,径直朝着后山走去,连求情的程序都省了。他只是平静的抱着自己的剑,天地间仿佛再没有什么可以牵引他的心神。
明明在之前,他时不时还会对云岚笑一笑,对云岚的一言一行都还有反应,都还能给出回应。
云辞朝被云岚捡到的时候就情绪淡薄,云岚教导了他四年不到的时间,耗费了无数心血,最终在那场雷劫之中毁于一旦。
要知道云辞朝不过是个八岁不到的孩子,修为也才堪堪到达筑基期,生生替云岚抗下两道雷劫,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什么呢?
薛兰雪让云辞朝去后山替云岚守孝,云辞朝就这么安静的守着。他抱着剑,呆坐在之前云岚常待的地方,任凭大雪覆满身,他都没有丁点动作。
那把剑的剑灵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好奇。
这个人,真的哪里都透露着诡异。
明明应该是坐不住的熊孩子,为什么却和别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刚出生没多久的剑灵想不明白这些,只能拄着下巴继续观察云辞朝,想要看出点什么。
就这样,剑灵从云辞朝十岁一直观察到他十八岁,也未曾观察出什么。
反倒是这八年期间,云辞朝一个人在后山,修为日渐增长,最终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以十八岁的年龄踏入渡劫初期。
这放在外面,直接是令人震惊的存在,只可惜剑宗将其放置在后山,不管不顾。
云辞朝也没计较什么,只是安静的在后山,如同设定好程序的傀儡一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重复的动作。
就在剑灵以为日子要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它突然有了名字。
那天恰好是云辞朝有事要外出的一天,薛兰雪自从云岚离世后,便被人称呼为薛夫人。薛夫人仿佛突然之间想起了云辞朝的存在,并让他下山办点事情。
剑灵本以为云辞朝会拒绝,没想到云辞朝收到传信后,没有丝毫犹豫,收拾东西就准备启程。
他的反应引起了剑灵的好奇,第一次在云辞朝面前显露出自己的存在。
对于这个出现的人,云辞朝并未感觉到惊讶,淡淡的扫了剑灵一眼后,又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