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峰,峰顶。
凌霄殿前,一藏青衣衫少年御剑而来。
迎春花顺风摇曳,少年长剑跃过,枝头上的明黄花瓣从枝头脱落,纷纷扬扬地撒了一地。
“沈怀州,沈怀州!”
藏青衣衫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他墨发高束,风一吹拂,俊秀的面容显露无疑。
他收起长剑,站在凌霄殿前高声呼喊,门前殿后都回荡着少年高昂清亮的嗓音。
然而,少年一番激动的呼喊并未唤来想找的人,反倒是守在凌霄殿大厅的青年懒懒打了个哈欠,随手披件衣衫,便懒懒走出门。
“喊什么呢,阿策。”
“我熬了一宿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
萧策见来人是二师兄,俊挺的眉微微一皱,有些不高兴道:“二师兄,您可不能怪我,要怪的话,你得怪三师兄。”
“怪怀州?怎么了?”
曲卓然站直,他随手嗑了把清心丹,眉间的倦意消散了些许。
“就我刚刚从山脚那边过来,看见个姑娘,拿着沈家令牌就要上来。”
“我寻思这沈家令牌也不是谁都有的,就嘴贱上去问了一句,哇,你知道那姑娘多夸张吗?她一看见我,就说她和三师兄有过婚约。”
“饭可以乱吃,话可以乱说吗?我看那姑娘穿的不错,就上来问了,若是真的,那我肯定得找三师兄好好说一说。”
萧策气鼓鼓地说完,然后便探头往殿内看。
“三师兄人呢?”八壹中文網
曲卓然听着也有些离谱,他取出通讯玉牌,熟练的输入灵力,然后找到自家师弟留下的印记,淡定地按下去:“找着呢。”
“你等我问问。”
话音方落,通讯玉牌上荡起一层浅浅的蓝光,下一瞬,清冽好听的声音便从那头传来:“哪位?”
玉牌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曲卓然一听这欠揍的语气,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听不出来?”
“我是你二师兄,是这样,今天阿策从山脚下过来的时候,说看到一个姑娘拿着沈家令牌要上山找你,阿策上去一问,他说你与他有婚约。”
“这姑娘,你认不认识,要是不认识,我就帮你赶出去了。”
沈怀州难得果断:“没有未婚妻。”
“应该也不认识,你命人帮我请走就好。”
曲卓然:“得嘞,我现在去帮你解决。”
他按下玉牌,还没抽出长剑,第十峰峰顶的结界蓦然划破,紧接着,一个眉须花白的老人御剑过来,他身形瘦高,打眼看过去,后面似乎还载着什么人。
曲卓然抬头一看,眉头一下子皱紧:“阿策,你看,那不是训诫堂的朱长老吗?他怎么过来了?”
萧策眼尖,他一抬眸,便瞧出朱长老身后的华服少女。
“天,这老头怎么把那姑娘带过来了?”
萧策满不赞同地说完,提剑就要上去讲理。
曲卓然及时按住直来直往的萧策,低声道:“先等等,看看那朱长老怎么说。”
“我怀疑,这朱长老和那姑娘认识。”
果不其然,这边曲卓然刚说完,那边朱长老便御剑落在两人身边,将少女小心放下来。
曲卓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系列举动。
他还没开口说话,对面的老头便白眉一竖,不悦道:
“你们第十峰的弟子怎么回事?家眷来了也不会让人来接吗?”
“这么瘦弱的姑娘,站在山脚下多危险啊。”
萧策将朱长老上下打量一番,等对方有些不适应地后退半步,他才靠到一旁,不太乐意地开口:
“长老,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您得说清楚,这姑娘姓甚名谁,到底是谁的家眷。”
“我记得我们第十峰的弟子,除了我师姐,就没人有妹妹了。”
“当然,我师妹也就一个姐姐,这突然蹦出来一个家眷,怪让人不适应的。”
朱长老一愣,似乎也没弄清楚状况。
他回头看着身后楚楚可怜的姑娘,温和问道:“小姑娘,你不是说,你认识的人在第十峰吗?”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我好帮你找。”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沈家令牌,心中莫名有了答案:“莫非,你姓沈?”
面色不太好的朱令华咬了咬苍白的唇,否认道:“我不是。”
“我姓朱,名令华。”
萧策双手一拍,爽快道:“你看,破案了。”
“朱长老,她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