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熟练地抱着自家阿娘,然后将脑袋瓜彻底埋进云宴怀中,将自家亲爹的鬼叫隔绝在外。
见父女俩又快掐起来,云宴无奈地叹了声气:“栀栀还小呢,你跟她计较什么?”
“再者,咱们确实出去太久了,你看着这么久没看见她,她这小脸瘦成啥样了。”
“这下巴尖的,脸也小了一大圈,还有这,都有黑眼圈了。”
云宴将女儿从怀里揪出来,伸手抚上她柔软的脸颊。
“上次回来,脸上还有二两肉,这次脸都捏不起来了。”
“栀栀,你最近没吃点心吗?”
温柔关切入耳,让云栀有些不好意思。
她摇摇头,小声道:“没有的阿娘,我偶尔吃了点。”
“吃不吃都无所谓嘛,和我胖瘦没什么太多的关系。”
“主要是吧,最近这事务太多了,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云栀语气委婉,容绍一听,不由得扬起眉:“点我呢?”
“不对啊,以前淮昼不是会帮你吗?还有谛勋也会协助你处理,怎么着,你最近和他们关系闹僵了?”
容绍说得太过理直气壮,搞得云栀都有些语塞。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淮昼神君和谛勋神君也不是日日有空的,”云栀声音越说越小,“再者,人家本来也不需要处理这些呀。”
“我总不能老烦人家。”
云栀闷闷地说完,然后仰起头,蹭蹭自家阿娘,委屈嘟哝道:“阿娘,要不您就让爹爹帮我几日嘛~”
“您看,我都连轴转了好几千年了,没有一天歇息呢,我刚来上界的时候,我爹爹还说,肯定会手把手地教我,就算日后忙,也会时常过来帮我。”
“但是他日日都去找你,哪还记得帮我呀,阿娘,我真的好累喔,您让我休息一两个月好不好?”
云栀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毕竟过完这次生辰,她就彻底值满了三千年。
按仙界的规矩来说,云栀执掌三千年,期间仙界风调雨顺,蒸蒸日上,结合她的政绩和原有的假期,此次可以休息一个月。
但是若有人代她执掌仙界,这假期又能适当延长一点点。
云栀几乎很少说累。
这是唯一的一次。
思来,云宴不由得点了点头,认可道:“这么一说,你确实该休息了,不然闷太久了也不好。”
云栀终归是个小姑娘。
在下界的时候,因为自己和容绍的失职,就没能让她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和人生,导致云栀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早熟和坚韧。
这么几千年,她这是唯一一次为了私人需求抱着她撒娇,想到这里,云宴愈发心疼。
“阿宴,你别听她的。”
容绍弱弱说着,结果只换来一记白眼。
云宴道:“我仔细想想,确实是我们做爹娘的失职。”
云栀环着她的腰,乖巧地贴在她怀里,听到这句话,又仰起头,懂事开口:“阿娘,不是你失职。”
“您以前多累呀,一个人带着我在下界吃了好多苦。”
“而且,在上界的时候,阿娘常常会趁我睡着,帮我把桌上的折子批好。”
“我打瞌睡醒来就瞧见您的字迹了~您没说,我就没问,但是我一直都记得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末了,还补了一句:“爹爹就不像您。”
“都说父爱无声,我想确实是的,这么久了,我一个响都没听见。”
容绍:“???”
他一脸疑惑,那表情好似在说,死丫头又在点我?
但迫于妻子的威压,他只能轻哼一声,道:“行了别说了,我帮你代值一个月。”
云栀耳朵尖,一听到这话,立马眉开眼笑。
“爹爹,这是不是不太好?”
容绍罢罢手:“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把你的笑容收敛一点,太明显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今日虽是你生辰,但我还是得问你一句话。”
云栀心中警铃大作:“什么话?”
容绍也不拐弯抹角:“我听谛勋说,前几日的一个夜里,淮昼去找你喝酒了?”
“还一夜未归?”
云栀的心悬了起来,但面上仍旧在装傻:“啊?有吗?”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根本没有的事。”
容绍哼了一声:“我才不信。”
“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太馋。”
“虽说淮昼这些年的酿酒手艺不错,但你也不能抱着酒坛子和人家喝一宿吧?多大个姑娘了,没点危机意识。”
“那淮昼好歹也是个男性。”
云栀顿时松了口气:“哎呀,喝个酒,没事的。”
“没事什么没事?爹爹不是和你说过吗?这天底下,除了爹爹是真心实意对你好,其他的,都是坏男人。”
容绍说到一半,瞧见云栀这如释重负的模样,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皱起眉,愈发觉得不对劲:“不是,你这丫头不对劲啊?你都觉得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你该不会在和淮昼谈情说爱吧?”
云栀笑容一僵,尴尬地移开视线:“当然没有。”
就...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也没有谈情说爱吧。
谈情说爱,这词多暧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