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江衍走到她面前,薄唇微启,声音低沉温润,像六月和煦的微风轻轻掠过耳畔。
“去哪里?”
阿宁抬起头与他对视,表情微愣,不理解。
“搬家。”
“!!!”
搬家!?
这会儿护士站还有些同事还没完全走,强压住心里的话,阿宁顶着众人暧昧的目光连忙拉着江衍往电梯口方向走。
在这期间俩人还碰到了很多下班的同事,他们的目光好奇的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定在了两人手上。
许是注意点他人的目光,阿宁这才发现她还拉着江衍,脸上一热,她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阿宁感觉到了社死现场。
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好不容易逃离了众人的目光,阿宁紧绷着身体才放松下来,她用余光偷偷的观察他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松了一口气。
她偏过头看他问:“江医生这晚上的搬家,你要我搬哪里去啊?你家吗?”
意料之中的静寂后,一道清浅的笑声在耳际炸开,随即,带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对啊,去我家。”
这句话就像是晚间炸开的烟花,触动人心,阿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羞赧地瞥过头看向车窗外。
雨点飘飘洒洒的落在玻璃上连看向外面的风景都带着一层朦胧。
“我家不好吗?”
下雨天路上比平常还要堵,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江衍侧头凝视她,语气中似是玩笑又是认真。
一时间阿宁也分不清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她含糊了一声,道:“你家很好啊。”
床很软,还有你。
“那就先搬去我家,要是之后不想住了你再出去找房子,我家平常就我一个人。”
前面的车子以龟速前进,江衍也踩着油门慢慢往前,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着耐人寻味的意思。
花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到万春街这边,阿宁住的是巷子尽头的老房子,江衍的车进不去,他们只能下车步行。
雨势渐小,两人一起打着一把伞朝里走去,大约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
这是江衍送阿宁回家以来第一次来到她的住所,房子不大处处透露着温馨,阿宁稍微收了杂乱的客厅,把江衍带到自己的房间。
客厅外面的沙发上都是污渍,根本没有办法坐人,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回到房间就看到江衍站在床旁,睨着桌子看。
等她走近一点才发现他在看一张照片,而那张照片是正是原主在学校听他演讲时拍的。
现在被正主现场抓包,阿宁有种小心思被人偷窥了的感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水塞进他手里,又伸手把照片放在她随身的包里。
“那个,江医生你,你喝水,我收拾一下。”
江衍没有说话,侧着身子微微垂眸,精致的眉眼被窗外的暮色包围,身形轮廓倒影在玻璃窗里有些模糊,白皙的指尖点在刚刚放照片的位置。
他眯着眸子,琥珀色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
她就是暗恋他。
阿宁东西不算多,收拾了一些衣物跟零零散散的东西也才两个行李箱。
与房东交接好后阿宁跟江衍就离开了,走的时候阿宁回头看了看,虽然这个地方住的不算久,但承载了她很多回忆。
等到了江衍家已经是晚上九点,收拾好东西后阿宁就被他喊出来吃东西。
他们一下班就在忙搬家的事,连晚饭都还没吃。
本来阿宁还不饿的,但看到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面条她的肚子忽然就唱起了空城计。
面条的味道很好,吃完最后一口阿宁自觉的将碗筷收到厨房,看到使用过的锅,她这才发现吃的面条是江衍自己煮的。
“有洗碗机。”
就在她准备洗碗的时候,男人出现在她身后,抬手接过她手中的碗筷有序的放入旁边的洗碗机,调好时间摁起开关。
他垂下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视线落在她白皙好看的双手上。
“我们家从来不让女眷洗碗。”
年轻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着缱绻的味道。
他刚刚好像说了我们家女眷。
阿宁抬眸瞧着他,有一瞬间她仿佛置身于软绵绵的云层里,脑袋晕乎乎的,好不真实。
紧接着他眼里含笑,不紧不慢的说:“所以洗碗机就派上了用场。”
一整段都被他这一句话给垮住,阿宁顿时语塞,低声嘀咕道:“那这洗碗机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