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河的房间还跟她上次来的一样,很空荡,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阿宁坐在屋子里仅有的一把凳子上,脊背挺的很直,身体绷得很紧。
原因无他,是因为身后的人像极了考试时在你身边徘徊不前的监考老师。
终于阿宁在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那人挪步站在了她身侧,把她的卷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两人的肢体有意无意的碰撞在一起,谢星河抬了下眼,棕色的瞳孔在杏白的灯光下难得的柔和。
纤长漂亮的指尖指着卷面上的一道题,细长的睫毛微微闪动,“这题不应该错。”
说罢,便从他的笔筒里拿了支笔,开始讲题。
少年在讲题的时候,手上的笔不停,在草稿本上拟题举例,语调轻缓,嗓音是那种干净清冽的磁性,像电流似的窜进她耳内,直击着她心脏。
讲完题后,谢星河半抬着眼睫,眼底映出女孩子柔美的五官。
杏白的灯影拢着他清劲的身影,将他身上的线条映衬的恰到好处,随着他弯下的腰的动作,背后拉扯绷紧的布料,勾勒出他精悍的肩背轮廓。
阿宁对上那人的眼,捏笔的手紧了紧,喉咙忽然有些痒,甚至还有些心猿意马……
她低下头,把那错题重新做一遍,大概是写题让她平静了下来,那种微妙的感觉似乎消散了些。
写完题后,谢星河又讲了卷子上的其他错题,阿宁脑子转的快,很多题型只要谢星河稍微点拨一下,她不仅能很快反应过来,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
卷子写完后,阿宁下意识的想看手机,在桌面上摸索一番后才想起手机在自己的房间。
收拾着桌面上自己的卷子阿宁跟坐在床上玩手机的谢星河说:“那我回房间了。”
谢星河没抬头轻轻地“嗯”了声。
然后下一秒,亮堂的灯光骤然熄灭,空调“滴”的一声停止工作,紧接着门外传来阿宁有些颤抖急促的声音。
“谢星河!”
就这么几秒,谢星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本能的朝门冲去,他打开门,借着阳台外微弱的月光看到蹲在地上的人。
他走到她跟前,睨着微微颤抖的女孩子,眼底划过些异样的情绪:“应该是停电了,你还好吗?”
“我有点怕黑,谢星河你可以扶我起来吗?”阿宁咬紧牙关,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不打颤。
她不是有点怕黑,是非常怕。
“手伸出来,我拉你起来。”
头上传来谢星河低沉磁性的嗓音,如一剂镇定剂,女孩子微微仰起脸,在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的脸。
她伸出双手,像是索抱一样,谢星河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他的手很大,在牵上那双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时,心脏似乎骤停住了一下。
轻轻一拉,女孩子柔软的身躯撞上他坚硬的胸膛,如触电一般,少年大脑迟缓了几秒。
阿宁被猛然拉起,腿还有些打颤,眼瞧着人就要往地上去,谢星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没让人跌到地上。
夏天的衣服布料很薄,落在他掌心的腰又细又软,手感出奇的好,谢星河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阿宁整个人伏在少年的身上,身体柔软的不像话,她撑着他宽阔硬实的胸膛,才站稳了脚跟。
然而腰间的灼热感让她有点不适,阿宁不敢动,似乎有些羞赧:
“谢星河,我站稳了。”
少年整个人顿住,快速松开她的腰,往后退了两步,黑暗中,那双棕色的眸子仿佛染了墨般深沉。
“哦。”
阿宁这会儿脸有些烫,脑子也有点乱,望着乌漆麻黑的房子,她说:“谢星河,要不我们晚上别睡了吧。”
“不睡觉你想干嘛?”少年半垂着眸借着月色盯着女孩子的脸,喉咙有些痒。
“我们聊聊天怎么样,你看,天这么热,空调也吹不了,怎么睡啊。”
说着,她便悄悄往人面前挪了一步。
谢星河不留痕迹的往后又退了两步,然后阿宁就听见他说。
“我能睡。”
“……”
怎么办,好想一拳抡飞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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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河不知道在哪里找的蜡烛,足足有七支,全部都点在客厅的小茶几上。
摇曳的烛光顿时照亮整个屋子,给阿宁带来了一丝慰藉,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秉着心静自然凉的心态打开手机,找到跟谢星河的聊天页面。
连环夺命call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谢星河冷着一张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凉席,他平铺在地上,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眼睛迅速的闭上,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而在这期间他什么话也没说。
阿宁看着他纹丝不动的样子,漂亮的眉梢微挑,又瞧到他的手机搁在凉席边上,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没一会儿,凉席边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即又震了几下。
女孩子抬眼,瞧着少年被暖光照射的侧颜,立体深邃,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往下,脖颈冒尖的性感喉结上下滚了滚。
她在心里默数,数到6的时候,少年沉着脸坐了起来,眼神越过前面一排的烛火落在了她脸上,语气不轻不重。
“你想干嘛?”
女孩子清亮的眸子里跳跃的烛火,听到少年的所以,她咕哝道:“没有空调我睡不着。”
谢星河喉咙一哽,所以也不让他睡?
他烦躁地摸了摸短寸,手机一捞,起身走到阿宁面前,下巴指向地上的凉席,“大小姐凉席让给你,保证能睡着。”
三分钟后
阿宁躺在刚刚谢星河躺过的凉席上,享受着阳台外吹来清爽的晚风,周身似乎还围绕着他的气息。
她闭上眼,终于感受到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