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阿宁接过那支海棠花,细细端倪了会儿给出个中肯评价。
幻灵术所幻化出的物体是在灵力的基础下形成,只要对方灵力足够,所幻化的东西也不会消失。
许久也见海棠花落败,这也足以证明了席玉的灵力水平。
“那师妹再看看这枝。”
只见男子勾起唇角,掌心向上,莹莹青光迸集而出,虚空中一株将盛未盛的植物若隐若现,不过须臾,这株植物便全显实体。
瞧见那株植物全貌,阿宁瞳孔猛得放大,她走上前,伸手抓住那株绿植,原本被捏在手里的海棠花因为她的举动而掉落,粉色花瓣在触及地面的顷刻间便化为细碎光点。
同样的,绿植在被抓住的一瞬间也化为了点点星光。
“果然还是差点。”席玉摆了摆手,言语间流露出惋惜之色。
阿宁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由得一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的本体。
难道是她的身份暴露了?席玉特来试探她?
“师妹?”
席玉看着眉头紧缩的少女,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阿宁回过神,看着席玉关切的眼神,脑海中忽然响起应初衍的话,她轻轻摇头。
迟疑了片刻,她目光定定地注视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些破绽,又道:“你刚刚手里那朵花倒是有些特别,那是什么花。”
“那是夙苜花,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此花不仅娉婷秀美香味独特,更重要的是它通体上下皆是宝,据说还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也都是传说,难以辨别真假,毕竟谁也见过那夙苜花。”席玉像是对苜夙花颇有研究,说起来很是朗朗上口。
阿宁就神色平静的听着,眸光微闪,若不是摸不清对方的实力,她一定会杀了他。
虽然应初衍说的那些话她不爱听,但不得不说是很中用的。
此人不宜过多接触。
如此想来,阿宁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听书阁,席玉没有挽留,只目送着人离开。
待她走后,少年收敛起脸上温和的笑意,褐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暗暗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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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的日光不知何时隐匿于云雾里,天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周边树木枝叶沙沙作响,细如茸毛的雨点随之飘洒。
从听书阁到应初衍的殿堂有些距离,阿宁没有用灵力来遮掩雨水,而是选择漫步其间。
大概是植物的特性,她很喜欢下雨天,尤其是这种绵绵细雨。
回到殿堂的时候阿宁浑身带着水雾,不过她丝毫不在意,惯例来到正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恰好碰上了要出门的应初衍。
两人面面相觑。
他还是那副冷峻模样,几日不见,她忽然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阿宁咬着唇,一声未吭声。
奇怪的气氛悄然而至,应初衍瞧着她沾着水痕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波动,他默然,从她身侧越过时,脚步微顿,顺手捏了个火诀。
离开之际,他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应初衍微偏过头,在少女那双干净漂亮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原本不打算开口的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抓我袖子做什么。”
“不抓住下次见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阿宁有些哀怨的说道。
这些天她总来这里蹲人,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这好不容易碰上了,不做些什么都对不起自己长时间的等待。
“你最近很忙吗?”她问。
雨势渐渐大了,淅淅沥沥落在屋檐上,形成成一道道雨帘,坠在地上开出朵朵水花。
一时间,应初衍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望着她,眸光里映照着她的身影,这几日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又重新浮躁起来。
他别过眼,双手在衣袖下悄然握紧。
等宗门的事情结束后,她便要去寻她心里的那个人,而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想到这,应初衍就很想逃,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她。
至于为什么会有产生这种念头,他想,他对她应当是喜欢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只是从小生活的环境使他不善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毕竟从前的他也未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应初衍你真的好讨厌!”见对方半天不说话,阿宁气的牙痒痒,甩开他的衣袖直接走了。
许是太恼火上头,没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美目怒瞪,抬脚在人脚上重重踩了下去,不等对方如何反应,便提裙一溜烟地跑了。
应初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