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看了眼面色发白的德妃，低声回道：“这种药最开始出现在勾栏瓦舍中，一般是给刚进去的娼妓服用，大量催经以保证接客后不怀孕。”
“还有这种药！大出血不会死人吗？”贤妃声音都变了，简直不敢相信。
今天瞧见苏贵妃那情况，不是苟太医怕是命都没了。
“当然会死人。”胡太医解释，“豆蔻散药性刚猛，剂量一旦把握不住，服药之人便会活活出血而死。正是因为死的人多了，这药才没有流行起来，知道的人也极少。”
贤妃背脊发寒，怪不得皇上查都不查，直接夺了皇后凤印。
这种断子绝孙还要人命的毒，居然出现在后宫里。
本来皇上就没有子嗣。
“不对！”贤妃突然又问，“太医见过这药？”
胡太医还没说话，德妃直接打断她：“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豆蔻散是怎么被放到苏贵妃的杯子里去的。”
德妃扫了眼在场的人，太后乏了，已经去休息了。
但淑妃沈美人，还有静嫔文思郡主等等人，都留在了这里。
“静嫔妹妹，你先跟我出去一下可以吗？”德妃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和苏真真一起前来的静嫔。
“好。”静嫔的眼睛还是红的，乖顺的跟着德妃出去。
看着她们离开，贤妃再次开口问胡太医：“以前宫里是不是出现过豆蔻散？”
胡太医还是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面坐着吃点心的淑妃扬声插话进来：“贤妃，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不然到时候惹祸上身，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你知道？”贤妃发现淑妃完全没了之前的慌张。
淑妃一副我知道就不告诉你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也进宫几年了，你猜为什么知道的人不多？”
向来口无遮拦的淑妃都开始守口如瓶，肯定是大事。
豆蔻散的作用太恶毒，用在后宫里，目的就是想让皇上生不出孩子。
皇上子嗣艰难，用这药就是触到了底线。
怕是当年参与知道的人，全被秘密处死了。
只是用过豆蔻散的人又是谁呢？
厢房里，苏真真听到苟太医记录她的状况，突然问道：“我这情况怎么和服用了豆蔻散一样？”
正提笔的苟太医手一停：“你怎么知道豆蔻散的？”
苏真真赶紧捂住嘴，眼珠子乱转。
这有该怎么解释。
好在苟太医又自顾自的说道：“也对，你身边就两个人知道豆蔻散的事情，你知道也不奇怪。不过给你服用的祛毒散，里头的确有豆蔻散的成分。”
听到这里，苏真真脸都白了，失声喊道：“太医！”
苟太医嫌弃的看着她：“是药三分毒，不谈剂量就是耍无赖，朱砂用多了也会死人呢，娘娘别担心，臣是过来人，剂量还是掌控得很好的。”
“真正麻烦的反而是你先前服用的假孕药。”苟太医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药药性发作缓慢，余毒极难清理，所以我还得再观察你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