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真嘴角抽了抽,这哪像是被挟持了,这俩人根本就是一伙的。
仔细打量了下那位少女,肤白貌美,身材纤细却充满力量,最重要的是,这屋子里有股淡淡的古怪药味。
让她突然想起了周毓麟中蛊毒的那晚,身上也有类似的药味,当初苏顺便被苗族少主抓走过,难道这个少女是……
“老妹!你们快走快走!”苏顺看到身后少女,胸前渗出来的血团越来越大,再也不管了,转身扶住她,“阿瑶,你没事吧,我带你去找苟太医,他肯定能救你的!”
被戳穿名字的少女本想狠心一下,但看到苏顺急得快哭的神情,又顺势倒在他怀里,依然固执道:“我不去,他是我奶奶的仇人,他会认出我来的!”
苏真真试着要走过去,被亥猪拦住,她抬手说:“我倒是没事,这丫头要是再浪费半个时辰,小命就要没了。”
听到这话的苏顺立刻抱起阿瑶跪在苏真真面前:“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救救她,请苟太医来一趟,好不好?”
“哎,哥哥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不救,你赶快——”话说到一半,苏顺立刻起身,送阿瑶去床上躺着,去床头的柜子里拿了药箱出来。
急忙打开后,苏顺戴上手套,从一个褐色的炼炉里拿出两只暗红色的甲虫,放在了阿瑶的衣领口。
两只红虫子便钻进了阿瑶的衣裳里,不消半刻钟,心口洇出来的血慢慢凝固,阿瑶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这一幕看得苏真真睁大了眼睛,亥猪皱眉提醒:“娘娘小心,这蛊虫很邪性。”
苏真真点头表示明白,走了过去但并没有靠得太近,从荧光手里接过小药瓶递过去:“这个你给她吃两颗。”
苏顺赶紧接过来,刚倒出两颗药,闭着眼的阿瑶突然睁开眼,抓住苏顺的手,喘着气说:“不相信她!”
“她不会害你的!我是她亲哥哥,最了解她了!你用你的办法总不见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苏顺强硬把药捏碎塞进阿瑶的嘴里,看到她咽了下去才放心。
事情到了这里,也基本明朗了,苏真真说了声去请苟太医来,就直接走了。
阿瑶怔了怔:“她就这么走了?”
苏顺扶着她坐起来,拿了水给她喝:“不然呢?你没有杀我,也没有杀她,她干嘛要杀你,都说了,她通情达理得很。”
屋外走廊,苏真真问了亥猪才知道,当时他进去探查,中了毒障导致他和这个苗族少主并没有直接接触,但打了阿瑶一掌,致使她受了重伤,后面的事情,她让周毓麟来的,这个阿瑶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得问问苏顺才行。
“瞧着她也不坏,和我哥关系还不错,也许能策反呢。”苏真真抬眼看向屋里,苏顺在头跑前跑后,想当初她叫苏顺干活,那是三嗓子都不回一句话的。
等了大约两刻钟,苟太医来了,苏真真说了里头的情况,苟太医皱眉:“我都提醒她了,不要掺和京城有关的事情,她怎么又来了!”
苏真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很想问问清楚,但苟太医已经推门进去了。
这个阿瑶对她有敌意,苏真真并不打算进去,只在外面等着。
几瞬之间,里头传来阿瑶的尖叫:“你走开!走——”
声音戛然而止,苟太医开口骂着苏顺:“你这小子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再拖下去,这本命蛊用光了也救不了她!”
苏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似乎在解释,被苟太医呵斥了一声,屋里就安静下来。
过了会,苏顺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苏真真凑过去:“怎么了?苟太医也救不了她吗?”
“这倒不是,阿瑶不想见苟太医,我对不住她。”苏顺露出伤感的神色。
这让苏真真极其不适应,忍不住想喷他,毕竟人高马大的家伙,搞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文艺青年范,简直裂开。
“你有什么对不住的!谁让你瞒着我的!说起来你要银子不会是为了救她吧?”苏真真狐疑的盯着他问。
苏顺叹气:“是的,还有她的族人和亲人,需要很多钱。老妹,要不你帮帮她们,总不能看着她们去死吧?”
苏真真推开他的手:“看在她没有伤你的份上,我可以保她一命,但林苑里头发生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在朝廷的眼里,她们如果没有出现在这里,就是大楚子民,来了这里,还和王承里应外合,那就是南疆余孽。”
“那怎么办?她是少主,身上系着一族人的性命,我问过她了,她们来这里也是有人答应帮她们,她并不想伤人的。”
这些日子下来,苏顺了解了好多事情,知道得越多越觉得阿瑶可怜。和她相比,自己简直是个废材。
苏真真咦了一声:“谁帮她们?她们答应帮忙做什么?”
苏顺挠挠头:“阿瑶没有仔细说,说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无什么来着?”
“无痕派?”苏真真替他补充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苏顺连忙点头,“阿瑶说,无痕派的少掌门要来京城救人,人手不够,请了她们苗族帮忙,如果成功了,能帮她们出钱治病。”
“她们生病了?”苏真真忍不住看向屋里,正好这时候苟太医打开门出现在眼前,听到了个话尾。
他瞅着苏顺:“阿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苏顺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是告诉我,就是她觉得我们是朋友,闲下来就聊聊各自的事情嘛。”
这满面含春的模样,苟太医看得满脸不爽,塞给他两张方子:“去熬药!有我在呢!”
“阿瑶没事了!”苏顺下意识就要进屋去,被苟太医拉住衣领揪了回来,“当然没事了!快去熬药!”
苏顺连忙点头,转身去熬药了。
苟太医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两分,苏真真不免好奇:“阿瑶不会您的孙女吧?”
下一秒苟太医半眯着眼看她,看得苏真真主动改口:“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