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加上小腹传来的剧痛,使得贤妃直接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身下洇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来。
饶是如此,贤妃还在低声喊着元卿元卿。
顾元卿心动了,决定先帮她一把,刚要走了两步,身后传来雪蕊的声音:“大公子,奴婢觉得,还是不要帮贤妃的好,前几日她能威胁少夫人,明日就能威胁太后,说不定将来,也会威胁到大公子。”
猛地停下,顾元卿回头盯着来人,瞧了瞧她身后,神色颇为不悦:“你怎么来了?”
雪蕊优雅的屈膝行礼,进屋来关上门,笑着回道:“公子放心,永和宫已经处理好了,奴婢过来,是真心来劝你的,当然,奴婢有这个权力,也是太后娘娘给予的。”
听到这里,顾元卿才稍微放松,负手而立,转头望着贤妃,又陷入了挣扎。
瞧见他的反应,贤妃慌了,可是小腹中仿佛有人拿着刀在里面乱搅一样,痛得她脸色煞白,浑身冷汗,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雪蕊也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立刻伸出娇软的双手,当着贤妃的面,从背后环住了顾元卿的腰,低声道:“奴婢不要名分了,只要公子疼奴婢,奴婢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背叛太后……”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其小声,落在顾元卿的耳朵里,仿佛惊雷。
以前雪蕊的心思,他当然知道,因为太后的缘故,他始终不太敢相信她,但现在她的姿态已经够低了,起码不在乎所谓的名分。
这样雪蕊就能继续留在太后身边,替他办事。
顾元卿抬手按着雪蕊的葱白般的手指,低声道:“明日我还进宫来。”
雪蕊高兴极了,但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双手直接往下……
片刻后,贤妃气怒交加,几乎晕厥,眼睁睁的看着顾元卿餍足后,拍拍雪蕊的头顶,随后系好腰带,递给她一张自己的手帕:“擦擦干净,毕竟也是太后看中的女官,要保持好脸面。”
等顾元卿离开,雪蕊才站起身来,拿着顾元卿的手帕擦拭脸上和嘴角,从躺在地上的环佩手里,拿出她的银簪,在贤妃惊恐绝望的眼神中,刺穿了她的心脏。
贤妃死前,听到了雪蕊最后的话:“利用我勾搭公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约莫到了傍晚,迟迟不见环佩出来,毕竟这时候,贤妃也该用膳,他们也该烧热水了,近来贤妃特别喜欢起夜,用水极多。
今日值守的太监来到正屋这边,犹豫了很久才过去敲门,没人答应,才鼓起勇气开门,毕竟贤妃的脾气,最是不容忍旁人打扰,除了环佩之外。
奇怪的是环佩今天也消失了,太监推门进去,入眼便是纠缠在一起的贤妃和环佩,两人齐齐倒在血泊里,他顿时失声尖叫,疯狂的跑出去喊人。
皇后得到了消息,立刻赶过来,但走到一半,转到紫宸宫这里。
没想到苏真真不在,说是去了淑妃的翊坤宫那边。
她到门口时,苏真真半躺在软榻上,望着淑妃给她舞剑。
“苏贵妃!”皇后快步上前,神色特别难看。
淑妃放下手里的剑,不悦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还气势汹汹的?怎么?来找茬啊?”
皇后直接越过她,来到苏真真面前,抓着她的手腕质问:“你杀了贤妃?”
苏真真坐起身,推开皇后的手,正色道:“皇后娘娘,凡事要讲求证据,谢丞相就是教你的?”
提到了谢营,皇后才稍微冷静点,这时候德妃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抱着个花瓶,看到剑拔弩张的苏真真和皇后,不禁加快脚步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的视线从德妃身上移到淑妃身上,突然明白明白了什么,冷冷笑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妃一边追问一边要放下花瓶。
“好像是贤妃死了。”淑妃抬起剑,眼里有说不出的轻松,终于死了。
砰!
德妃手抖,花瓶落在掉在地上,彻底裂开。
她怔怔重复:“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皇后收敛起情绪:“贤妃死了,被她心腹环佩杀了,当然,环佩也死了,从禀报太监的意思,环佩杀了贤妃,贤妃杀了环佩。”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苏真真懒洋洋的躺下:“有什么稀奇的,环佩也不是什么好人。”
皇后静静的望着她:“你以为西北王会这么算了吗?”
苏真真斜眼睨着皇后:“西北往如何我不知道,但皇后想要将罪名按在我身上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不想和她废话,皇后匆匆离去。
伸了个懒腰,苏真真喊着淑妃:“在给舞给我欣赏欣赏,我发现教坊所有的舞姬,都不如你哎。”
淑妃抬起剑,开始练起来,德妃回神,本想要问苏真真几句话,但她突然注意到,淑妃的剑舞瞧着不太对。
“这是?”
“折光寻来的剑法,关键时刻,能保命呢。”苏真真意有所指的笑望着她。
沉默了片刻,德妃起身:“我去永和宫看看。”
德妃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贤妃的死和你有关吗?”
苏真真认真思考了下说:“环佩是周怀的人。”
“她怎么会是周怀的人……”德妃有点不敢相信,但苏真真不会骗她,突然想到什么,“所以环佩真的只是想要逃走?”
“也许吧,谁知道呢。”苏真真也没想到,环佩的倒戈,来得如此突然。
她去长寿宫请安,承认了自己杀了周怀,随后环佩就试图联系顾元卿,被她截获了消息,以顾元卿的名义,给她指了条‘明路’。
德妃走了,淑妃练了一遍剑,四肢酸胀快要抬不起来,但她不敢坐下,只能喊来春湖帮她拉伸筋骨。
淑妃一边拉伸一边好奇的问:“你怎么环佩知道会这么快动手?”
苏真真望着远处的天空:“贤妃身边的心腹死了一个又一个,这次因为威胁你大嫂,导致李氏这个重要的宫外暗手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