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秦瓷将手机反扣，眼不见为净地塞进包里。
莫然瞧着她有些恹恹的脸色，猜想大概也跟容屿有点关系。
到达帝景豪庭地下车库后，秦瓷推门下车，莫然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盯着她单薄的背影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事吧？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秦瓷跟容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莫然不知道，秦瓷也没主动跟她说，涉及隐私的事情，秦瓷不说，她也不好过多打听。
但秦瓷这状态着实是让她有些担心。
懒恹恹的，眼神有点空，沈知行劈腿她都没这样过。
“没事儿，不用担心，就是今天起太早了，我回去补个觉，可能会暂时联系不到我。”秦瓷对她笑笑，将车门关上，“回去的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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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工作，秦瓷难得给自己放个假，准备偷个懒。
卧室的窗帘全部拉上，秦瓷换了套睡衣躺在床上，闭眼准备补觉。
两分钟后，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手里捏着的手机上，状似无意地点亮看一眼。
屏幕安安静静的。
没有一条消息。
她又闭上眼睛。
睡觉。
没过两分钟，又睁开，再看一眼，再闭上。
如此反反复复好几遍后，她终于浅浅睡去。
意识沉重逐渐消散之际，她在心里谴责某人，没有半点消息是吧，行，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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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
柯氏集团坐落在京北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中心商务区，光是办公楼层就占了四层。
叩、叩、叩。
副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来敲门，三声过后，
“进。”
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含了几分不耐。
秘书推门进屋，身后跟着个戴墨镜的英俊男人，“小柯总，有客人要见您。”
柯南霜没心情，翻着下属送上来的文件头也不抬，冷声回，“不见，请对方回去吧。”她以为客人被安排在会客间等候，全然不知人已经到了门口。
秘书余光偷偷瞄一眼身旁这个自带气场的男人，再次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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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总......”
柯南霜满脸不耐烦，抬起头对着秘书斥道，“听不懂人话是——”尾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门口站着的那个颀长身姿的男人身上，瞳孔骤然紧缩。
钢笔咚一声落在桌上。
怔愣着没反应过来。
容屿瞥一眼反应有些激烈的柯南霜，侧眸看向她的秘书，“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气氛有些微妙，秘书巴不得赶紧逃离，拉着门柄习惯性想关上门时，那个男人又发话了，
“不用关，门开着就好。”
秘书瞄一眼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小柯总，当机立断地决定听从这个男人的话。
他身上有股气场，自带威严，摄人无声。
“打扰你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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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屿抬脚走到办公室里的会客区，坐下，长腿微屈，动作悠然自得像在自己的办公室。
他取下脸上的墨镜，勾在胸前卫衣的领口上，狭长漆黑的眼眸没什么情绪，看向办公桌后一身正装的柯南霜，下巴微昂，随意地点了点对面的沙发，示意她，
“喝杯茶吗？”
话落，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自如地捣鼓起桌上的茶具来。
他垂着眸，眉眼英挺平静，这话不似在询问，更像是指示。
柯南霜暗暗咬了咬唇瓣，脸色有些发白，乍然见到容屿的滔天惊喜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下一刻她想到什么，心头的满腔欣喜霎时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冰冷得她心尖一颤。
她脚步缓慢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贪婪地盯着他帅气英挺的轮廓。
这么些年，这张脸，不知道在她梦里出现了多少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
“什么时候回京北的？”她笑着问道，很好地将自己满腔的情意压制住。
“昨天。”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将倒好的茶杯推过去，“我以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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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霜在躲他，他只能找到她公司这里来。
柯南霜端起面前的茶杯，杯壁有些发烫，她面不改色，笑得娇俏，
“既然回来了，那我今晚上你家吃顿饭，也有阵子没去拜访过伯父伯母了，不知他们近来可好？”
“不用，他们很好，劳你挂心了。”语气客气疏离得令人发指。
“阿屿——”柯南霜听出他话里毫不掩饰的拒绝，眼眶红了，她放下茶杯，茶杯微晃，茶水溅了些出来，声音哽咽地凄凄唤他，“这么多年，你，你都不想我吗？”
办公室的门大敞着，不远处就是秘书的办公区，柯南霜指甲死死掐着掌心，这才克制住心底那股不管不顾想要冲进他怀里的冲动。
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从头到尾这么冷静和无动于衷。
“南霜。”他顾及两人从小认识的情分，尽量保持体面，“你该知道，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的立场和态度，十岁那年就已经跟你明确过了。”
八岁之前，他还能拿她当妹妹对待。
十岁之后，他虽还懵懵懂懂，不知男女之间的情事为何物，却已经很确定的知道，他的心已经留在了南州，留在了那个会用糖哄他的小姑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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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好姑娘，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
“容柯两家口头约定的娃娃亲就此作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他执起茶壶，又往她的茶杯里添满，十分钟到了，他起身，话讲到了准备离开。
“容屿！”柯南霜满眼不甘，嘶声叫住他，丢了端庄的做派，咬牙质问，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喜欢她？！”
“我对你十几年的感情，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她有些失控了。
容屿皱着眉没回头，柯南霜上前几步，抬手想拉住他的手，折了尊严，语气卑微，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看我一眼，你告诉我好不好？”
容屿避开她摸上来的手，后退两步，听不得别人质疑秦瓷的好，目光稍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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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心中，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柯南霜哭得梨花带泪，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过美人的眼泪。
眼泪是她最不屑用的手段，此时却期盼它能稍微让这个男人对她产生恻隐之心和疼惜之情，哪怕只有半点都好。
可是她失算了。
在容屿面前，恐怕只有秦瓷的眼泪才有用。
他不再跟她多做纠缠，将墨镜重新戴回，离开办公室前留下一句话，
“千万别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如果你还想我把你当妹妹对待的话。”
他是在警告。
茶水区有几个员工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刚才走过去的那个男人什么背景，跟小柯总什么关系，其中有人问道杨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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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岚岚，你刚才看到在小柯总的办公室里有没有观察出什么八卦的东西？”
“我看那个男人长得蛮年轻的，”说话的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她压低了声音，
“年轻、帅气、身材好，不会是小柯总养的小情人儿吧？”
杨岚岚就是刚才带着容屿进去的秘书，她连忙吓得用手指在唇前示意噤声，
“你要死了啊，在背后这样乱嚼小柯总的舌根，小柯总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你要死别拉上我......”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冷不丁地打断几人的议论，杨岚岚看向抱臂斜倚在门框边慵懒冷漠的男人，喉咙忽地一紧。
其余几人同样噤声。
容屿没说话，眼神冷冽，扫一圈茶水间里嚼舌根的几人，语调漫不经心，却冷得人直打颤，
“刚才谁说的我是柯南霜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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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黑框眼镜的女生低着头，悄悄后退了半步，容屿的目光瞬间锁住她，他抬脚上前，站定在她两步远，
“我已婚，有太太，跟你们小柯总没半点关系，听清楚了吗？”
“舌头是个好东西，不要的话可以找个医院捐赠了。”
他音量不高，但茶水间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容屿最后警告地再看她们一眼，“管好你们的嘴巴。”转身走了。
茶水间里的所有人被吓得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