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那我可就走了。”
炎魔愣了愣，想了一会儿，便打算起身离去。
“且慢，立誓吧，立天道誓言。”
上官惊鸿缓缓说道，他知道炎魔知道他的想法，可他还是不放心。
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周武大陆的人族安危，上官惊鸿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有必要吗？”
“我快不行了，我必须确保我死后……”
“行了，别说了，你想要多久！”
“十年！”
“……”
炎魔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惊鸿，缓缓说道：“我炎魔，以天道立誓，十年内，我所统治的妖魔不再入侵人族领域，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话完，炎魔明显感受到了与周武大陆的天道产生的一丝联系，那是约束的力量。
上官惊鸿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之所以不杀炎魔，便是因为他无法将整个周武大陆的妖魔族屠尽。
若是将炎魔与剑妖以及月牙虎斩杀，上官惊鸿拼尽全力也做得到。
可事后呢？
妖魔族依旧存在。
人族拿不出战力来清理剩下的妖魔。
比炎魔弱一些的妖魔便会趁机掌权，成为新一代的妖魔统治者。
新的妖魔统治者若是残暴之辈，那么从此人魔两族便会展开长时间的战争，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这是上官惊鸿不愿看到的，炎魔也深知这一点，便一下子就猜出来。
或许上官惊鸿放过他还有情感上的因素，可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大局着想。
“惊鸿……你若之前答应我，何苦造成如今的局面，你知道我心不在此，只要到达目的，我也不会过多伤害人族……”
炎魔无奈叹息，若是上官惊鸿愿意助他，或许只需要最少的损耗，他便能杀入周武城。
到时候他便能夺得玉玺，带领所有妖魔离开这里，追求更高的境界，而这里依旧会是人族统治。
“你不懂，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呵……”
上官惊鸿无奈摇头。
炎魔一切的计划有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一切皆在于能够获得玉玺的前提下。
如今玉玺尚未出世，哪怕真的给炎魔攻破周武城，也注定是一场空。
至于将玉玺之事告知炎魔？
这更加不可能！
炎魔将一切的希望寄托于此，若是得知玉玺尚未出世，努力全都白费，鬼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上官惊鸿始终是人族，要为种族大局所考虑，做出最好的选择。
对此，炎魔不以为然，冷笑道：“命中注定……呵……你什么时候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即便再给人族十年又能如何？
你该知道，妖魔族的寿命很长，不是人族所能比拟的。”
上官惊鸿淡笑道：“你说不相信命运，可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反抗命运吗？你害怕那个人的出现！”
“那个人！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所谓之人奉献？他也配！”
炎魔满脸的戾气，并不认可这种将命运托付给他人的行为。
命运就该由自己开拓！
“或许吧……”
上官惊鸿也并未反驳，他轻轻摇头，语气里尽显沧桑，“也或许我们不够强，看的不够全面，才敢妄下定论……
无知者无畏……
比我们强上许多的强者，都认可了这种方法，证明有所需的必要条件，是一般人达不到的。
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唯一能达到条件的存在，因此才会被寄予厚望。
若是盘棋，我们连棋子都算不上。
反正我也看不到了，也省得烦恼。”
“看来你很相信那人。”
炎魔满脸不屑，“那我便等他还未羽翼丰满，便将他斩杀，看这盘棋还怎么继续！”
上官惊鸿轻叹道：“你见过主角会提前退场的吗？
他既然是这时代的主角，就注定不可能夭折，哪怕遇上危险，也总能化险为夷。
他早被周武大陆所眷顾，你若想提前杀死他，就会在动手之前，被天道所击杀。
待你能真正与他交手时，他早已具备打得过你的实力了，呵呵……”
上官惊鸿虽不想承认，可这就是事实。
这类人被称为“时代的主角”，他们或许不止一个，或许注定一生坎坷，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就是死不掉，总能活到最后，逐鹿群雄，成就一个时代。
如同周武大陆的第一任周皇，便是那个时代的主角之一，历经万难，稳定时局，才使周皇室得以延续，只有少数同为主角的人能与之抗衡，建立一方势力。
“他若是主角，那我也是，过不过得了我这关，还得看他本事！
你将命运赌在他身上，那我便答应你，他出世前，我不再进攻人族。
我与他终有一战之日，那便是归宿。”
炎魔不甘示弱，冷笑道。
他知道妖魔不日便会超越人族，若是这人再不出世，就没机会了。
主角之说，不过是成王败寇。
炎魔若赢了，那自然他就是主角，带领妖魔族冲破枷锁。
输了，他便是周武大陆最大反派，也算是有所贡献。
“随你，这炎剑还你，就当作你与小优结婚时的贺礼吧。”
上官惊鸿将炎剑丢出，之前炎魔与小优结婚，碍于身份，他没能去参加。
如今炎剑他也用不上了，也不想给别人，辱没了这把剑，就作为贺礼还给炎魔。
“你可真行，把我送的东西送给我……”
炎魔也知道上官惊鸿的想法，还是将炎剑收下，眼神暗淡地说道：“可惜小优死了，收不到你的贺礼了……”
“死了？怎么回事！”
“难产死的……”
“我……你……”
上官惊鸿思绪凌乱，满脸震惊，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说跨种族在文献记载中有提及，可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身边。
“小优她毕竟是凡人，身体太弱，当初我就劝她不要这样，可她说当母亲是她的愿望，唉……好在孩子平安无事……”
炎魔十分痛心，他不理解人族为什么把繁殖看得这么重，即便是死，也要去做。
上官惊鸿绞尽脑汁，从嘴里憋出一句话，“呃……请节哀……孩子是男是女？”
“孩子半人半魔，可男可女，目前还小，不能稳定控制转化，愁死了……”
“……”
看着埋怨的炎魔，上官惊鸿沉默无言。
可男可女？
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对？
他都快死了，还管这些干嘛！
上官惊鸿连忙摆手道：“那这剑就送于你孩子吧，走了……”
“嗯……”
炎魔低头应声，他之所以说这么多话，便是知道这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看着上官惊鸿离去的身影。
炎魔大声喊道：“惊鸿！走好……”